“真慢。”
秦寞低語一句。
當然,他是看慣了御劍術的速度,所以對這刀法實在不敢恭維。
尤其是它還帶一個風字,可是連風之谷闖龍卷風試煉所贈送的風刃法術都不如。
當然,并不是說狂風刀真的很差。它在秦家旁支屬于上乘武法,上卷是武法、下卷則為黃級脈術。這種品級的武法,在武法中是屬于無敵般存在的。二星勢力很難弄到,唯有像飛魚島這種做巨頭很久了的勢力才能收集到一兩本。可惜,入了不朽宗后,秦寞覺得這種東西真一般。
“這個時候,你說什么都救不了你。”
低語聲讓秦阮聽到,盡管聽不清說的是什么,但是他以為秦寞是和他說話。
亂舞的刀在此刻忽然凝固,化作了突然的斬落之勢迎頭劈下,速度之快、招式之突然讓圍觀的秦家青年一輩都嘖嘖稱奇。
這便是狂風刀的特別之處。
最初的亂舞只是起勢,讓這一刀更快、更很、更出其不意。
對此,秦寞說出了最開始說的那句話。
“我真怕你吃不住我一拳!”
話音落下,一只手直接伸了出去。
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
刀往下的落勢戛然而止,明晃晃的刀刃就這么被秦寞一只手給抓住了,凌厲的刀勢更是頃刻間蕩然無存。
留下的,只有周圍一張張怔住的臉。
“這…”
“硬接住了。”
“怎么可能,且不說那把刀如何,狂風刀可是實打實的入品脈術。幾個月前,秦寞可是被這刀法逼得走投無路,這才落敗的。這才過過去了幾個月,秦寞怎么會變化如此之大,一只手硬接住了狂風刀?”
議論聲多半是不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因為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當然,這些質疑聲也多是從旁支人口中發出來的,尤其是跟著秦阮來的幾人,他們的質疑聲最為明顯。
“塵不沾身,這是無垢之體?”
原本跟著秦寞來的那名通玄境中年人開口了。
他雖然只是通玄下境,但是對于無垢之體的理解是在場煉體境所不及的。
聽到這句話,秦阮第一個心中只覺得咯噔一下,立刻抽刀,連退幾步,口中喃喃自語著,“無垢之體,怎么可能,他不過才煉體八…”
話說到一半,秦阮語塞。
秦寞已經爆出全身的氣勢,境界實力展露無遺。
那就是煉體11重境!
“你…”
面對說不出來話來的秦阮,秦寞沒有多余的表情,開口說道:“幾個月前,你用狂風刀把我逼下擂臺,今日,你卻連接我一拳的資格都沒有。”
且不說無垢之體吧。
光是境界上的差距,就已經注定這場決斗的勝負。
一境一重天,不是說說而已。
“我不信!我不信!短短幾個月時間,你又是修煉出無垢之體,又是達到煉體11重境…”
秦阮接連搖晃腦袋,手中刀再起,從單手持刀已經改為雙手持著,握著刀柄的手從未有過的用力。
一刀斬下,秦寞依舊是用手去擋。
秦阮怒喝著又砍出一刀,然后再接一刀,連綿不絕。
可是就他這般猛虎下山般的攻擊,得到的卻是虎口被震裂,以及自己一步一步被逼退。
每退一步,秦阮的表情便瘋狂了幾分。
忽而,秦寞開口了。
“第一拳,報當日之恥!”
語罷,一拳震飛刀的同時又轟出去一拳。
拳出,秦阮整個人頓時倒飛而去。
接連退了十幾步,這才定下身來,不過整個人卻佝僂了——顯然,這一拳很重,讓他痛到不能好好呼吸了!
“阮哥!”
“阮哥!你沒事吧。”
隨他而來的人趕忙上前扶住秦阮,但是被秦阮直接給推開。
因為秦寞又來了!
“這一拳,是替我主系被被你父親殺掉的人打的。”
這一拳,秦寞打在了護在秦阮胸口的大刀上。當然,他不是沒有看到,而是不在乎,胸口擋著一把刀又如何?
只聽得刀斷之聲傳來,再觀秦阮,整個人倒飛而出,在地上接連翻滾十幾圈才停了下來。
有人想攙扶,卻被秦寞一句話喝住了。
“誰敢扶!”
旁支,無一人敢動。
因為秦寞的氣勢太可怕,就如同一只巨獸一樣,那雙眼睛掃向他們時,讓他們不寒而栗。
秦寞慢慢走了過去,而后蹲下去,沉如水般地看著面色慘白的秦阮,說道:“我說過,是你該慶幸沒有第二場考核,否則今日看你出丑的就不只是這幾百人,而是飛魚島的幾萬人。怎樣,還能站起來嗎?我才用了三成力,連武法都沒有用。”
“你…”
秦阮咬著牙,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就要站起來。
“還不認輸?”
“那我還有第三拳,這一拳,我打算用上五成力,是替秦天爺爺打的。能不能活下去,看你的運氣了。”
接連兩句話說罷,秦寞沒給秦阮回答的時間就已經握拳。
“你敢!”
雖然聽得耳畔忽然傳來了制止聲,但是秦寞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護在身前的一雙手臂上。
沒有任何懸念一把,秦阮整個人在地上如同被野獸拖行著離去一樣,在地面劃出一道溝壑,直至十丈之外才停下來。
不過停下來后,秦阮已經沒了動靜。
兩只手無力地攤開了,擺在地面上。
霎時間,所有人鴉雀無聲。
這是死了?
還是昏過去了?
旁支的人不由得看向了秦寞,臉上露出濃郁的驚訝之色。
都說秦寞加入了隱世宗門,他們本以為是傳言,主系為了振奮人心才編制出的謊言。
現在看來,不光是加入了隱世宗門,反而得到了大力培養。
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已然是站在了他們不可企及的高度。
而主系的人,在短暫的沉寂后就是浪潮般的掌聲、歡呼聲,這些日子主系的生活夠壓抑了,今日總算是揚眉吐氣。
“少族長威武!”
“少族長!”
在一浪接一浪的呼喊聲中,淑長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無奈一笑,心中暗道:難怪秦寞這小子被激幾句就上當了,原來是早就等著這一天呢。
昔日不可戰勝的敵人。
今日接不住一拳。
還真是看得人熱血澎湃啊。
“找死!”
可就在這時,一個脈門開啟的聲音傳來。
就距離秦寞只有十步之遙,但是距離淑長老有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