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她現在的心情忽然變得矛盾了起來,因為她起了私心——一個留下來把這種法術領悟的想法,而不是過些日子攜著少爺回家,然后一輩子待在飛魚島。
試問誰不渴望自由,渴望更強呢?
搖了搖頭,妙音覺得還是不去想為好,這種想法會把她的命弄沒的。
正打算尋覓通往第二層的入口時,妙音忽然感覺到身體不能動了,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一樣。掙扎無果,她的雙眸立刻露出了慌亂之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不受控制地盤坐在沙地上。
是福是禍,不得而知。
于此同時,當兩個時辰的試煉時間接近尾聲時,秦寞、趙晴他們都站在藏書閣外,互相攀談著,翹首期盼著云廖和妙音的出現。
沒過多久云廖從中走了出來。
俊秀的面龐黑一塊白一塊,還沾著一些黃泥,一臉狼狽相。
眾人見狀,有些錯愕,連忙圍了上去,他們沒想到擁有了無垢之體的云長老竟然會這么慘。
唯有經歷過第一層的秦寞才知道,云長老這副模樣是正常的。畢竟云廖是煉體13重,一定能走的更遠,而同時也意味著守護者就會越強。
那火焰法術,煉體修士很難擋住。
秦寞上前率先開口問道:“云長老,您闖到了第幾層?”
云廖應聲,“第三層。”
眾人聽到這話,又驚又喜。
秦寞聽了這話,立刻就產生了濃郁的興趣,當即問道:“云長老,能給我們說說第二層之后的試煉嗎?也讓我們有一個心理準備。”
云廖點點頭,說道:“第一層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守護者施展的是火焰,依照你們的實力,有偽無垢之體的幫助,應該能勝過它們。第二層,兩名守護者雖然是煉體八重,但是能釋放數丈長的火蛇,非常難纏,一不小心就會被纏住,并且封死退路。”
“火蛇!”秦寞仿佛沒有聽到云廖的告誡一樣,竟然露出了喜色。
腦海中又開始構想那個火蛇是什么樣子的,不過想到楊樂樂他們都有無垢之體,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他也可以擁有無垢之體的。
心中無奈嘆了口氣后,他懷揣著心中最大的疑惑問道:“云長老,那你領悟到法術了嗎?”
“法術?”
“那些守護者使用的火焰術法就是法術,宗主親口說的。”
云廖明悟地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運氣不太好。雖然闖過了第三層,但是什么都沒得到。以你們現在的實力要想闖第二層,很難,那妙音姑娘應該可以。至于有沒有運氣領悟守護者所施展的法術,難說。”
話音剛落啊,身后傳來了動靜。
妙音從中走了出來。
本來美美的妙音,現在看起來也是一副狼狽狼狽模樣,不過比起穿著不朽清風袍的云廖,她的狼狽有些見肉。秦寞見狀,連忙把身上的便服脫了下來,披在了妙音身上,開口問道:“怎么樣,闖到了第幾層?”
“第二層。”
“不錯,沒給我丟人。”秦寞露了個燦爛的笑容,因為婢女有這個成績,那也是給他長臉。
“嘻嘻。”妙音嘻嘻一笑,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旁的云廖,看到云廖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時,妙音驚慌地迅速收回了目光。
沒人看到這一幕,秦寞也沒有。
秦寞接著問道:“那領悟到什么沒有?”
面對秦寞的問題,妙音紅唇輕啟,慢慢地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的話。
“我領悟到了第一層的火焰術。”
“哇!”
“不會吧,運氣這么好!”
眾人驚呼一聲,然后就開始嚷著要妙音試著釋放,同時把藏書閣外的空地給騰了出來。
架不住眾人的請求,妙音開始生疏地按照腦海中的畫面口訣、步驟結印。
一個呼吸后。
印成!
火現!
熊熊烈火直接朝前撲去。
離開藏書閣后,溫平來到了清水街。不過今日再臨清水街與往日不同了,清水街的人看到他后,都帶喜色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圍了上來。
他們說的什么溫平完全聽不清,因為幾十個人同時開口,一個呼吸間鉆進耳中的就有幾百個字。不過大致意思溫平能聽出來,就是懷疑講武會重開的真實性。
對他們而言,講武會的重開或許是一件只有在夢里才會出現的事情吧?
而夢有時候是不可能實現的。
當日那個小二見狀,連忙從酒樓中跑出來,張開雙臂擋在了溫平身前,把跟在溫平身后想進入酒樓的人擋在了外面,并大聲喊道:“各位,靜一靜。講武會是真的,就在兩三天之后,大家到時候去云嵐山山腳下就行了。你們在這么圍著溫宗主,有點過分了。”
聽到小二這么說,又想到他這幾天貼告示的事情,眾人這才信以為然地點點頭。
“走吧,走吧。”
“原來是真的,隔壁的大傻子不是忽悠我。”
“老天開眼,講武會終于重開了。”
人群散去的議論聲依舊不絕于耳。
在店小二的驅趕下,酒樓前的人都散了,不過喜悅的氛圍卻經久不消。
溫平看著這一幕,無奈搖頭一笑。
他做二星宗門少主的時候都沒這么風光過,現在做個無星宗門的宗主倒是備受歡迎。這副場景讓他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講武會,那時的街頭巷尾也這么熱鬧啊。
可惜啊,父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見不到這次講武會的重開,也見不到他現在的這副模樣。
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父母能看到這一幕,不為別的,為的是讓他們知道他這個兒子沒白養。
正浮想聯翩呢,胖老板羅毅走了過來,親自端著一壺茶給溫平倒上一杯。茶香沁人心脾,一聞便知是好茶。溫平接過旁老板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慢慢放下茶杯,笑道:“這茶應該不便宜吧?”
“溫宗主說哪的話,別人想用真金白銀巴結您都巴結不到,您能屈尊來這破地方,這茶就不值一提了。”說罷,胖老板連忙掏出手帕擦著溫平坐著那張桌子,盡管它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