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空山的話讓人聽起來云里霧里的,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更是讓人難以理解。可黎空山的話音落下后,卻扭頭看了眼溫平。
雖然只是那么兩眼,可是還是讓墨月目光跟著一轉,然后也看向了溫平。
墨月沒有時間去多想,用微弱的聲音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墨月前輩,我能否站起來說話?”
“起來吧。”
黎空山站了起來,然后沖著身后的人揮了揮手,身后的人立刻端上來一個木盤,盤中裝著一個瓷碗。端著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唯恐灑了一滴。
黎空山接著說道:“墨月前輩,這是回氣湯,可讓您恢復精氣神。”
“端過來!”
“過去。”聽到墨月的話,黎空山立刻對著身旁的仆人說道。仆人連忙走上前去,單膝跪地,蹲在墨月身旁,只待墨月拿起盤中瓷碗。
一旁的懷空和楊宗賢看到這一幕,心中覺得有些怪怪的,雖然說不出是什么地方怪。不過他知道,黎空山這時候出現,肯定是敵非友。
懷空忍不住上前在溫平耳畔低語一句,“溫宗主,你不阻攔?”
“為什么要攔著,讓他喝吧。”
懷空楞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當日他在不朽宗弄回氣湯的畫面,再看溫平,心中頗為不解。溫平不是不允許他的病人喝別人東西的人嗎?
今日怎么任由黎空山這么做?
不由得,他再次看了眼溫平的眼睛,看到溫平依舊淡然地看著前方,并露著笑意,心中有些不解。
不過不解歸不解,但是看到溫平始終保持著的笑容后,懷空沒再繼續說話,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準備隨機應變。
與此同時,墨月兩口飲下回氣湯后,在墨臨和眾人的注視下恢復了一些好看的面色,至少那疲憊地仿佛隨時可能閉上的眼睛現在能睜大了。
恢復了一些力氣的墨月掀開了被子,目光落在屋中的太師椅上,而后對墨臨說道:“扶我過去。”
“嗯。”
墨臨點點頭,下意識地看了眼黎空山,想要從黎空山的雙眸中觸及到心中所想。
然而,黎空山雙眸中并沒有任何多余東西,只有那一份對墨月的崇敬之外。
墨月坐定后,用冷冷的眼睛看著黎空山,然后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黎空山點點頭。
“啟稟前輩,今日我要說的是妖廚懷空和不朽宗宗主溫平的齷齪計劃。他們意圖把墨月大人玩弄鼓掌之間,意圖借我們百宗聯盟之手狐假虎威,晚輩實在看不慣了,所以這才貿然沖進屋來。”
話音落下,楊宗賢惱羞成怒地反駁道:“胡說八道,黎空山,你休要血口噴人!”
墨月怒目瞪了眼楊宗賢,雙眸中透著的殺意驚得楊宗賢往后倒退了幾步,被懷空扶住才穩住踉蹌的身形。
黎空山見狀嘴角上揚,低頭時露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容,隨即抬頭繼續說道:“我血口噴人?我倒想問問楊族長,他一個還不入及冠之年的小孩,怎么會有勇氣要墨家十萬金!”
“那是我救一個將死人的費用。”
溫平的聲音傳來。
黎空山一扭頭,仿佛沒有聽到溫平的話一般,繼續說道:“他敢要,就是因為這十萬金其實就是一個陰謀,一個徹徹底底的陰謀。”
“繼續說。”
墨月雙眸中閃過一個精光,抬手壓住了所有人的聲音,只允許黎空山一人說話。
黎空山點點頭后,說道:“其實墨月前輩您的傷勢懷空有辦法治愈,但是他卻說了不能,而且還故意抬高不朽宗溫平的能力,說出他都不如溫平,溫平堪比蘇離這種話。目的就是為了讓墨臨會長掏出十萬金。”
墨月沒有動怒,但是心中卻對黎空山的話很在意,“你憑什么這么說?”
“因為溫平根本就不懂醫術,更不懂什么藥膳之道。墨月前輩有所不知,溫平只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整個蒼梧城都知曉他的為人,十天有七天是和蒼梧城與那些富商之子游手好閑。”
說著,黎空山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執事,繼續說道:“不光他們,大人只要上街隨便問一人就能知曉溫平以前的為人。試問這種人怎么懂醫術,通藥膳之道?醫術、藥膳之道皆需要耗費大量時間,他這個年紀連入門都做不到,更別說強過懷空,堪比蘇離這種水準了。”
墨月眉頭一皺,當即一拍太師椅,目光鎖定在了溫平以及懷空身上。
“你們有什么可解釋的?”
溫平笑了笑,風輕云淡地說道:“黎執事說的挺對的,我這個人以前的確喜歡玩,以前在蒼梧城的朋友也挺多的。”
話音落下,房間里的人面色跟著一變。
“原來真是一場騙局。”
“沒想到懷空竟然會聯手溫平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沒想到。”
有人恍然大悟地交頭接耳起來,擁有的人說自己早就看出來了。
總之一句話,這屋里的人基本上都信了黎空山之言。
墨月掃了眼周圍的人,抓在手中的瓷杯應聲而碎,茶水順著手掌滴落在太師椅前。
“你倒是實誠!”
墨月當怒喝一聲,即便是受了傷,那通玄境的威壓還是撲面而來。
周圍的人面色一變,懷空暗道不好,連忙解釋,“墨月前輩息怒,我懷空的為人怎么樣,東湖人都知道。我怎么會為了十萬金就串通他人坑騙您?”
說罷,懷空面色有些難看地看著溫平。
此時的溫平原地站定,紋絲未動,仿佛毫不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一樣。
他實在不理解溫平為什么要這么說,明明連靈膳都能做出來,卻非要說自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這不是把自己,把他火坑里推嗎?
正當他想要繼續為自己辯解時,溫平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笑著看著他。
懷空心中恍然大悟,當即閉上了嘴,然后乖乖地退到了楊宗賢身旁,不再繼續解釋。不過他的行為,在墨月看來就好像無話可說一樣。
“真滑稽,老夫竟然信了一個毛頭小子,墨臨,把這小子給拉出去剁了,還有那什么不朽宗,既然已經不在百宗聯盟編制內,順手滅了它。初生牛犢不怕虎,老子都敢騙,那就讓他付出下輩子都后怕的代價!”
墨月冷冷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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