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甲刀盾步兵和槍手們的軍陣出現了。
比起騎兵,步兵們的軍陣似乎更加有氣勢。
因為他們踩著十分整齊的步伐,步調一致,產生的整齊的感官和整齊的腳步聲非常的震撼人心。
比起騎兵,步兵們的排列毫無疑問是簡單很多的,橫著看一條線,豎著看一條線,斜著看還是一條線,走得好就賞錢吃肉,走不好就看著人家拿錢吃肉,簡單的獎懲制度,換來了此時此刻的震撼。
步調一致,排列整齊,一條直線,一絲不茍,隨著鼓聲一路前進,堅定的步伐踩出震撼人心的腳步聲,黑甲黑盔黑旗,整個一片黑色的海洋。
領頭大將是趙虎,他一人騎著馬,舉著黑龍戰旗,精神抖擻,一絲不茍。
站在城墻上的人們維持著震驚的表情和僵硬的動作,一直未能改變。
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和整齊的隊列踩著整齊的步伐緩緩走過,走到正中間,士兵們舉起武器,一起轉向,極具氣勢的喊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口號,整齊劃一,攝人心魄。
這可不是未經戰場的新兵蛋子,這些都是百里挑一百戰余生的老兵,身上帶著濃郁的殺氣,喊出口號的時候,不由自主的迸發出了身為百戰精銳的氣勢,數千人整齊劃一的聲音,足以震撼人心。
趙虎說了,他們參加閱兵式就是為了給皇帝陛下撐場子,到時候皇帝陛下身邊站著的都是些心懷叵測的混蛋們,他們要拿出戰斗的氣勢,把那些人當作殺父仇人一樣看待,把他們嚇尿!
氣勢,還是氣勢,百戰精銳百戰百勝的氣勢,這種其實說起來很玄學,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可是直面這種氣勢的時候,會讓人從身體到靈魂一起僵硬,久久之后也無法復原,就算是做夢都能被嚇醒。
比如李昖就被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與他一樣的還有一些小國的君主,看到這些整整齊齊的士兵喊出來,不管喊的是什么,他們只覺得從里到外都在冒著寒氣。
被嚇到了,真的被嚇到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給皇帝祝壽,也是在給皇帝表忠心,更是在震懾宵小之輩的不安分的心思。
將大秦的軍力展現在他們的面前,告訴他們,敢鬧事,就將面臨這樣的軍隊這樣的打擊,就問你怕不怕!
怕了嗎?
反正李昖是怕了,尚寧也怕了,莫氏鄭氏和阮氏也怕了。
想想自己手下的軍隊,連軍裝都湊不齊,鎧甲只有將領能穿,普通新兵蛋子甚至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光著膀子拿著木棍就算是新兵了,鐵質兵器和火器只有精銳軍隊才能擁有,而那樣的人一般也就數千人。
他們國家的軍隊規模都不大,精銳更少,缺乏生產足夠兵器的生產力,武器作坊的規模很小,產量很小,而打仗的時候兵器損耗量非常巨大,一戰下來,能把國家一年的產量消耗完。
所以拿木質武器打仗也算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誰能和大秦軍隊一樣人人著甲人人拿鐵質兵器,還是如此整齊劃一的制式兵器…
這樣一支軍隊需要多少錢打造?需要多少錢維持?需要多少錢訓練?
這全是錢,沒有錢寸步難行。
大秦的富庶,完全轉化為了強悍的軍力,強到不可思議的軍力。
隨后是銃卒方陣,扛著鳥銃和光啟式燧發銃這兩種大秦制式火槍的步卒踩著整齊的步伐從城樓下緩緩而過,步伐一致,動作一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喊出來的口號也相當的一致。
隨后是真正的重頭戲,炮隊。
對于其他國家來說,大秦的炮隊是真正的極強的威懾力,一百五十門弗朗機銃,五十門威遠將軍炮,還有二十門身長一丈有余體型極其壯碩的紅夷大炮,二百二十門火炮和大量馬匹還有炮手排著整齊的隊列緩緩而過。
那個時候,蕭如薰清楚的看到了布延和翁果岱震驚的表情,還有葉爾羌汗國的使臣后退一步渾身僵硬的樣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樣的呼喊聲,一樣的震撼人心。
他們走得不快,但是步伐堅定,他們的聲音很響亮,滿是殺氣,鼓聲隆隆,號角聲悠遠而蒼涼。
一切的一切,從人,到武器,到步伐,到方陣,到氣勢,不僅是外藩君主,連不少大秦自己的臣子都被嚇到了。
如此精銳到底是要花多少心血才能練成?如此精銳的戰斗力又該如何衡量?
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衡量,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此刻的震撼,但是快速跳動的心臟告訴他們,他們的心情可能久久無法平復。
對恭順的外藩來說,在驚嚇之余,還有點大開眼界的興奮感,一種跟對了爸爸的慶幸感,慶幸自己的步伐緊緊跟隨著大秦爸爸,亦步亦趨,一點都不敢造次,所以必將得到如此強大的軍隊的保護。
而對于心里有點小心思的外藩來說,那就是純粹的驚嚇了,還有深深的恐懼和無助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軍隊,我能戰勝嗎?我能抵抗嗎?我能堅持多久?我的國家還能繼續存在嗎?我的地位我的野心還能存續嗎?
種種問題襲上心頭,得到的卻是越來越濃重的恐懼和絕望。
而對于北邊三個勢力來說,葉爾羌汗國還好,和大秦沒有仇怨,震驚,震撼,恐懼之后,還有些許的向往,看到大秦如此精良的兵器,他們產生了想要購買大秦的兵器增強自己的想法。
使臣屬于黑山派,他忽然想到了可以利用大秦的兵器增加自己的派系的話語權,從而徹底擊敗敵對派系的想法。
對于已經暗中臣服大秦的科爾沁部來說,則是滿滿的慶幸,慶幸他們提前臣服了大秦,成為了大秦恭順的藩屬,今后也將得到大秦的保護而不是打擊,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否則,就按照秦軍這樣精良的訓練和裝備,真的打起來…
難以想象。
而對于布延來說,則是純粹的恐懼和絕望了。
他可沒打算成為大秦的藩屬,他想著借助大秦的力量一統草原,然后再和大秦爭鋒,甚至是在有生之年可以以主人的身份站在這里,欣賞著同樣的美景。
可是現在他發現,這個想法好像特別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