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頭,怎么搞成這樣?”
第二天清晨,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提著戰盔,包裹著破爛斗篷的瓦里安蹣跚的出現在黑幽靈戰團的營地入口處,剛剛起來,準備吃點東西的布羅埃迪血拳第一個發現了自己的團長,這個強壯的獸人急忙沖上去,扶住了虛弱的瓦里安。
“你是和雷象打了一架嗎?”
獸人疑惑的看著瓦里安全(身shēn)的血漬,他可是很清楚瓦里安有多能打的,但正是因此,瓦里安這種狼狽的景象才更讓他感覺到驚訝。
“我昨晚是打了一架”
瓦里安扭頭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他哼了一聲:
“那可比雷象難對付多了,去給我拿杯水,再拿點吃的,別驚動其他人我需要休息一下。”
說著話,疲憊的角斗士將背后的破爛的斗篷扔在一邊,包裹在其中的戰劍也落在了地面上,獸人順手撿起那戰劍,這玩意并不是瓦里安經常使用的黑色戰劍,它有些沉重,外表灰撲撲的,還有各種各樣的劃痕,也沒有華麗的劍柄,看上去就像是糟糕的鐵匠打造出的糟糕武器。
但血拳畢竟也是個老牌角斗士,他對于武器的認知要比一般的戰士更深刻,獸人伸手彈了彈劍刃,放在耳邊聽了聽,然后揮動手腕,在呼嘯的破風聲中,這把一點都不起眼的戰劍,輕而易舉的斬碎了獸人腳下的木樁子,那切痕平滑,充分顯示了這把劍的鋒利。
“嘖嘖,真是好東西啊,頭,你在哪找到的?”
獸人嘖嘖稱奇的將戰劍放在瓦里安手邊,后者看了一眼那戰劍,他的目光停留了幾秒鐘,然后扭過頭,一邊揉著自己發疼的肌(肉肉),一邊輕聲說:
“哦,那個呀”
“我打賭贏來的!以后我就用那玩意了。”
“媽媽,媽媽”
換了一(身shēn)衣服的安度因跟在沉默的蒂芬妮王后(身shēn)后,他一邊把玩著手里粗糙的獸骨匕首,一邊追問著自己的媽媽:
“昨天你和黑幽靈吵架了嗎?他說他認識我爸爸,你認識他嗎?”
一向平靜而溫和的蒂芬妮今天多少顯得有些焦躁,面對兒子的不斷追問,這人類吸血鬼揉著額頭,放下了手里的事物,她回頭叉著腰,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她嚴厲的說:
“以后不許你再和那個騙子玩了,知道嗎?他確實認識你爸爸,但他他是個混蛋!他會帶壞你!”
安度因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好孩子,眼看著媽媽升起了,小王子急忙將手里的匕首藏起來,他怯生生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用微弱的聲音反駁到:
“但是但是黑幽靈答應我,他會打贏冠軍杯,然后帶著冠軍腰帶和我拍幾張魔法圖像那是他答應給我的生(日rì)禮物,我只是只是想從他那里聽到一些關于父親的故事,我還沒見過他呢。”
“這”
聽到兒子的話,蒂芬妮原本的呵斥再也說不出來了,她蹲下(身shēn),摸著自己兒子的頭發,然后又將兒子抱在懷中,片刻之后,她嘆了口氣:
“好吧,你可以和他繼續玩,但一定要通過泰瑞昂叔叔的同意,明白嗎?”
“好噠!”
安度因高興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叔叔對他最好,叔叔一般都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的,在得到母親的(允yǔn)許之后,安度因快步沖出了房間,他要趕緊完成今天的課業,好跟著多爾南她們一起再去納格蘭看比賽嗯,離比賽開始還有40分鐘,應該足夠完成那些課業了。
目送著兒子離開,蒂芬妮有些難受的坐在了(身shēn)后的椅子上,她無精打采的撫摸著手腕,那里有一串粗糙的獸骨磨制的手鏈,并不如她曾經配搭的首飾那么值錢,但卻是那個人在闊別數年之后,送給她的第一樣禮物。
而一想起昨夜在納格蘭草原上的激(情qíng),蒂芬妮的臉頰就紅了起來,她可是個吸血鬼,要讓吸血鬼的臉頰通紅可不容易,她從小出(身shēn)貴族家庭,那樣放肆的經歷還是第一次呢。
“喲,瞧瞧我的小蒂芬妮你在想些什么呢?我能感覺到,你在想一些很失禮的東西。”
一個調笑的聲音在蒂芬妮王后(身shēn)后響起,驚得她差一點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回頭看著一臉玩味的奧蕾莉亞,就想死做錯了事(情qíng)的小孩一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奧蕾莉亞則靠近蒂芬妮,輕輕的抽了抽鼻子,就像是嗅到了某些味道一樣,她瞇著眼睛,打量著滿臉通紅的蒂芬妮,她在王后耳邊輕聲說:
“怎么有股陌生男人的味道呢?你終于想通了?還是說再續前緣?”
“我只是只是”
蒂芬妮焦急的想要反駁,但她越急就越說不出話,奧蕾莉亞看著自己的姐妹如此的慌張,她掩嘴輕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蒂芬妮的肩膀:
“好了,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你和安度因對于瓦里安的思念有多么沉重,偶爾放肆一下也不算什么,但我要提醒你,蒂芬妮以活人之軀和薩萊茵太過親密,會對他的(身shēn)體造成一定的損害,我不是讓你(禁jìn)(欲yù),但不要太過頻繁。”
這直白的提醒讓王后的頭更低了下來,奧蕾莉亞看著蒂芬妮,她嘆了口氣,血紅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情qíng)緒,她挽起蒂芬妮的手,拉著她走向黑暗神(殿diàn)的花園,一邊走,她一邊說:
“而且你們要再續前緣,就有個不能忽視的問題,瓦里安(身shēn)邊的那個女人瓦莉拉桑古納爾,她對瓦里安(情qíng)根深種,她是我的同胞,蒂芬妮,高等精靈對于感(情qíng)是極其忠貞的,她的外貌又堪稱美麗,在她的纏綿攻勢下,男人是很難抵擋住的,尤其是瓦里安這樣內心敏感的男人,所以你必須想辦法解決掉那個“隱患”!”
鮮血主母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對付這種小蹄子,就要下狠手,如果你不方便出面的話,我可以讓影子策劃一次行動,把她綁到黑暗神(殿diàn)來,或者更干脆一點直接殺掉!以免后患無窮!”
“不,不不不。”
蒂芬妮急忙阻止了躍躍(欲yù)試的奧蕾莉亞,她閉著眼睛,讓自己的(情qíng)緒平復了一下,然后睜開眼睛,對鮮血主母說:
“主母,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件事畢竟是我和瓦里安之間的事(情qíng),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你?”
奧蕾莉亞懷疑的看了一眼蒂芬妮,她說:
“如果我沒記錯,你從來沒參加過戰斗訓練,空有一(身shēn)薩萊茵的力量卻不知道該怎么使用恕我直言,你估計還不是那個小((賤jiàn)jiàn)人的對手,這樣吧,我讓影子抽出幾個專精戰斗的鮮血侍女給你,你可以不欺負她,但我不(允yǔn)許你被她欺負,明白嗎?”
蒂芬妮想要拒絕,但看著奧蕾莉亞認真的表(情qíng),她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因此,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但在內心中,蒂芬妮王后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她畢竟是做過王后的人,對于宮廷之間的桃色交易和那些諂媚的女人的心思,她其實要比表面強勢的奧蕾莉亞更了解,而對于女人之間的斗爭,她可能還要黯刃體系中的每一個人女人都要精通的多 說真的,如果當初讓蒂芬妮來處理娜薩的事(情qíng),現在泰瑞昂(身shēn)邊根本就不會出現一個亂七八糟的影子,外表強勢的鮮血主母奧蕾莉亞其實還是太心軟了。
但,這畢竟是女人與女人的戰爭觀察者們就不需要太在意了,反正每一位觀察者(身shēn)邊,都不缺女人不是嗎?
今天是德拉諾冠軍杯的第4天,也是32強進16強比賽(日rì)的第一天,對于那些真正的角斗狂(熱rè)者來說,冠軍杯的精彩比賽在今天才真正開始,在比賽開始之前,整個大賽場已經是人聲涌動,這個賽場做的滿滿當當,就連過道上都沾滿了舉著各色旗幟的觀眾。
而在比賽場的另一側,在黯刃財團官方進行的博彩攤位上,更是擠滿了前來下注的觀眾。
地精們對于這種比賽的博彩活動并不陌生,在艾澤拉斯的角斗比賽雖然早在上古之戰之前就已經出現了,但真正將角斗和商業結合在一起的,還是地精們在荊棘谷舉辦的古拉巴什大競技比賽,那是整個東部大陸最有名的角斗比賽,哪怕在聯邦建立起統治之后,那比賽也沒有被中止。
在黯刃財團接手古拉巴什競技場之后,死亡地精巴迪穆爾給這大競技比賽灌注了更多的精力,他有心把這比賽弄成艾澤拉斯最有名的比賽,但目前為止,它依然比不上德拉諾冠軍杯的含金量。
但兩者的商業收入卻又完全顛倒了過來,根據黯刃財團的計算,每月一期的古拉巴什大競技賽的商業收入,是每兩年一次的冠軍杯收入的3倍還要多 所以在黯刃財團的分析師們看來,德拉諾世界的角斗大賽的商業流程簡直是暴殄天物!于是在今年,黯刃財團全面接手了冠軍杯的博彩業務,而現在僅僅過去了3天,這些地精們賺出的錢,已經讓沙塔斯城官方和通天峰王國目瞪口呆了。
“我要下注!”
在博彩攤位上,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小個子艱難的擠到了攤位前,他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扔在了帶著單片眼鏡的地精面前,把見多識廣的地精商業員嚇了一跳。
這種金色的卡片是黯刃財團在去年才制作完成的,每一張都代表著存放在藏寶海灣金庫中的1萬金幣的額度,而且只發給被財團認可的商人和勢力,因此可以說,擁有這種卡片的人,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地精商業員不敢怠慢,他急忙請來了此地的主官,那是個穿著紅色制服的地精,在確認了卡片的真實(性性)之后,他搓著手,用(熱rè)(情qíng)而市儈的語氣問道:
“這位小少爺,您要押哪一個戰隊呢?要不要我為您介紹一下?現在最火(熱rè)的奪冠(熱rè)門是破碎殘陽戰團,還有13區的死囚戰團,他們的戰斗風格兇狠毒辣,很有可能會”
“我要押黑幽靈!”
安度因故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聽上去更成熟一些,那張卡片里可是他從小到大存的所有零花錢,倒不是說小王子要通過這種方式大賺一筆,他只是很單純的希望投入這筆錢,來代表自己對于黑幽靈戰團的支持!
而這個選擇也讓周圍的投注者們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是一陣竊竊私語。
雖然黑幽靈在之前的比賽里表現的很強大,但真正的角斗狂(熱rè)者們并不認為黑幽靈能一舉奪冠,因為再往后都是團體賽了,而黑幽靈前幾場都是以個人戰出戰的,就算那個人類戰士再強大,只靠他自己,也很難走到最后,因此,在黯刃財團的盤口里,黑幽靈奪冠的概率是很低的幾乎沒人會花大錢壓他們贏。
“呃,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小少爺。”
地精主管有些吃不住眼前這個兜帽小孩的(身shēn)份,但收入地精口袋的錢是不可能還回來的,于是再三確認之后,地精們就替安度因下了注。
由于很少有人押黑幽靈的冠軍,因此按照地精主管的計算,一旦真的爆出大冷門,就安度因投下的一萬金幣,回報絕對會相當驚人最少也在25倍以上了。
但這還沒結束,在喬裝打扮的安度因離開之后,又有幾個蒙著臉的姑娘擠到了攤位前,一個長著德萊尼人犄角的女孩兇巴巴的指著地精商業員問到:
“剛才那個小笨蛋押了哪個隊伍?押了多少?”
地精不愿意說,因為這屬于商業機密。
但多爾南也能猜到安度因的選擇,她和(身shēn)后的幾個孩子商量了幾分鐘,然后大手一揮,9張金色的卡片就扔在了地精面前,多爾南學著自己露米娜斯姐姐以往在黑鐵區賭場里的姿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勢十足的喊到:
“我們梭哈!”
“黑幽靈!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