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前,人類帝國阿拉索一分為七,在不同的追求和地緣矛盾的趨勢下,七個人類國家都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比如偏居一隅,發展商業的吉爾尼斯,比如據守南疆,已經實質上脫離了人類傳統文明的暴風王國,又比如崇尚知識,脫離了世俗體系的魔法城邦達拉然。閃舞 說起達拉然,就不得不提及這個城邦王國的特殊體制,它沒有國王,也沒有屬于自己的封地,更沒有屬于自己的人民,這座魔法之城建立在洛丹米爾湖湖畔,在數千年的時光中,它以自己的力量,撐起了整個人類世界的魔法體系。
目前人類王國中的90的法師都來自達拉然,各國王室的大法師都和達拉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座魔法之城將知識分享給每一個有天賦的人,然后用這些人,去影響整個人類文明的發展。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達拉然在人類七國中,都享譽著特殊的地位,甚至有那么一段時間,信心爆棚的大法師們還試圖暗地里操縱各國政治,但這個想法被當時的提瑞斯法守護者艾格文女士無情的擊碎了,尤其是在艾格文帶著守護者之力逃離達拉然的掌控之后,這位魔法城邦就從最強大的頂端滑落。
但不可否認,達拉然的存在,對于人類文明來說,依然是極其重要的。
這座城市和其中的法師們,是人類的知識和文明的守衛者。
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原本熙熙攘攘的白色城市卻變得安靜了很多,街道上還有穿著法袍,急色匆匆的低級施法者們,以及那些從外國前來學習游歷的法師,但城市里的大部分法師塔,都已經悄然關閉。
在北疆災難頻發的時代,在國王議會的請求下,達拉然不得不派出魔法力量,去各個國家解決問題,這也是魔法文明的劣勢不管魔法的力量有多么強大,多么神秘,但基于整個人類世界的人口來說,魔法依然是少數人的玩具,它很難被大部分人使用。
按照泰瑞昂的理論,魔法是個體的力量,在有天賦的人手中,魔法會鑄就一個輝煌的英雄時代,然而要推動整個文明快速發展,魔法力量做不到就連魔法天賦最高最強大的奎爾薩拉斯,都無法將魔法的輝煌分享給每一個人,人類,自然就更做不到了。
而工程學,雖然看上去沒有魔法那么絢麗,那么cool!但它卻是每一個凡人都能掌握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工程學推廣起來非常容易,起效也很快,成本更低廉。
舉個例子:一個初級法師也許需要10個手持火槍的農夫才能壓制,但培養一個初級法師最少也需要5年,而且還需要這個年輕人有足夠的魔法天賦,但生產10把火槍與配套的子彈,又能花費多少錢呢?
在黯刃之王看來,艾澤拉斯的魔法文明走偏了路,太主動個體的力量而忽視了群體的力量,在他看來,絢麗但已經走入困境的魔法文明如果不能找到自我改良的道路,那么遲早有一天,它就會被流水線生產的工程學武器武裝起來的下級士兵們埋葬掉。
當然,這也是泰瑞昂的目標之一,但現在說這個還有些遙遠,所以,讓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更現實的事情上吧。
“日安,克倫索爾法師。”
在洛丹米爾湖湖畔,一個遍布著魔法用品店的城鎮中,身穿紫羅蘭長袍的傳送門法師將一枚徽章遞給了眼前風塵仆仆的高階法師克倫索爾,在最近人心惶惶的北疆大局勢下,進入達拉然的流程也變得繁瑣了很多,即便是供職于達拉然的魔法官員,在出入傳送門時,也需要經過數次檢查。
“說起來,我好久沒回來這里了,最近有什么大事嗎?兄弟。”
克倫索爾法師的眼睛在傳送門法師的胸口掃了掃,他看清楚了那個名字,然后笑著問道:
“鄧肯?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你也這么認為,對吧?”
名叫鄧肯的傳送門法師笑嘻嘻的說:
“我還打算給我改個名字,你覺得“魔鄧肯”這個名字怎么樣?說起來,城里沒什么大事,不過最近大法師們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所以城里沒有平日那么熱鬧,對了,克倫索爾法師,你在奎爾薩拉斯的任務進行的如何?”
面對小師弟的詢問,克倫索爾聳了聳肩,拍了拍袖口的塵土,一臉厭惡的說:
“糟糕透了,那些精靈高傲的讓人想吐,我們明明是去幫他們的,但好像是我們求著他們要去幫忙一樣不說了,我得先回去睡個好覺,然后去六人議會述職。35xs”
說著話,風塵仆仆的高階法師漫步走入眼前的傳送門大廳,但是在進入大門的瞬間,刺耳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克倫索爾法師眼中閃過一絲難堪,看著四面八方沖過來的戰斗法師,他順從的舉起雙手,解釋到:
“嘿嘿,我沒問題,放松點,伙計們鄧肯!來,把我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見鬼我忘記這回事了。”
在十幾名警惕而且冷漠的戰斗法師的注視中,鄧肯從克倫索爾法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顆纏繞著不詳能量的黑色符文石,在那符文石被拿出來之后,大廳里的刺耳的警報聲就停歇了下來。
“那是我在奎爾薩拉斯意外捕捉到的一頭惡魔,我失誤了,諸位。”
舉著雙手的克倫索爾誠懇的解釋到:
“我離開太久了,都忘記了這傳送門大廳還有檢測生命體的程序,給你們惹麻煩了,對不起。”
“向前走一步!”
一手持劍,一手握著法杖的戰斗法師的首領并不輕易的相信眼前這個高階法師,在他的命令下,克倫索爾法師不情愿的走到一邊,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他眼中的光芒不斷的閃耀著,最終就像是收斂起了某種力量一樣,那雙眼睛也變得渾濁起來。
而戰斗法師的首領拿著一個特殊的檢測晶石,在高階法師身上探查了數回,在確定沒有意外之后,他舉起手臂,兇悍的戰斗法師們這才收起武器,緩緩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而松了一口氣的克倫索爾法師向前走動幾步,踏入傳送門大廳,這一次再沒有引起警報。
在被傳送的前一秒,傳送門小法師鄧肯揮舞著手里的黑色符文石,喊到:
“克倫索爾師兄!你的符文石還在這里!”
“送你了,小師弟,好好使用它吧。”
克倫索爾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下一刻,他的身體就消失在了達拉然的傳送光環中。
數分鐘之后,收拾一新的克倫索爾法師行走在達拉然略顯蕭瑟的街道上,他的雙眼左右打量著,似乎是第一次來到達拉然,而在他平靜的外表之下,另一個靈魂正在和外界做著某種隱秘的交流:
“我進來了這些法師精明的很,到處都有檢測惡魔和其他生命體的偵測結界,看來在上次獸人攻入達拉然之后,他們學乖了一些,但僅靠這些玩意,還沒辦法抓住我。”
“別玩了,瓦里瑪薩斯!”
卡薩納提爾的聲音在恐懼魔王心中響起:
“抓緊時間,找到紫羅蘭結界的控制核心,破壞掉它!阿努巴拉克和它的地穴領主們就在洛丹米爾湖下方等著呢,我現在就在六人議會的大廳里,我會配合你行事的,但如果你這雜碎失敗了后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收到!老大,稍等片刻,我這就來。”
恐懼魔王瓦里瑪薩斯回應了一句,他轉身走入一道暗巷中,在陰影籠罩全身的那一刻,高階法師克倫索爾的軀體在痛苦的掙扎中化為一具冰冷的尸骨,而主宰他靈魂的惡魔,則已經消失在了達拉然的空氣中。
另一邊,六人議會大廳里,圖拉揚大騎士站在窗戶邊,他抬頭看去,整個達拉然的天空似乎沒什么異樣,藍天白云,陽光灑遍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在魔力之眼的勘察下,卻能看到一層紫色的光幕,以半圓型的姿態,籠罩在整個城市周圍。
這是在數年前,獸人和黑龍聯手入侵達拉然之后,由大法師們設計并修筑的紫羅蘭結界,目前人類魔法文明的最高杰作,它和整個達拉然以及地下的魔力節點貫通在一起,在紫色光暈的閃動中,同時包含著偵測和攻擊兩種功能,任何試圖強行穿越魔法結界的生物,都會遭到巨量的魔法傷害。
從外界強行攻破結界是不可能的,除非攻擊者的力量能強大到一擊擊穿地下的魔力節點,但在艾澤拉斯已知的生物里,還沒有能做到這一點的存在。
“圖拉揚大騎士?”
得到消息,匆忙從法師塔趕來的安東尼達斯大法師拄著法杖,驚訝的看著站在大廳中的大騎士,這老法師撫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他疑惑的問到:
“您現在應該在阿拉希戰場才對。”
“不,大法師,我剛接到皇帝陛下的命令,要帶著一支圣騎士從前線返回洛丹倫,幫助白銀之手清除洛丹倫國內肆虐的亡靈。”
圖拉揚對大法師笑了笑,他說:
“我貿然前來拜訪,是想借用達拉然的傳送門,將我的騎士們分散的送入各個城市中,因為事出突然,沒有沒有提前告知,這是我的失誤。”
說著話,大騎士向大法師展示了該有洛薩名字的調令,安東尼達斯接在手里,反復看了看,確認無誤之后,這老法師便點了點頭,他有些擔憂的看著窗外,說到:
“洛丹倫發生的事情讓人很遺憾,但那些亡靈出現的方式有些不太正常。”
“哦?怎么說?”
大騎士來了興趣,他好奇的問到:
“達拉然的法師們發現了根除它們的方法嗎?”
“不,還沒有。”
安東尼達斯拄著法杖,帶著大騎士走下階梯,他慢悠悠的說:
“但我們發現了天災亡靈的詭異之處,最近這幾年,我們都在研究黯刃亡靈的魔法和作戰體系,黯刃亡靈采用的是德拉諾世界獸人傳承的古老通靈術,當然,它們做了一些修改,來讓戰死者的靈魂重歸軀體,在神秘的死亡能量的驅使下作戰。”
“但天災不一樣,天災的亡靈喚醒儀式似乎是通過一個介質進行的,一個強大的實體魔法介質,再配以難以想象的巨大精神力,來達到一次性復活數目客觀的亡靈的目的,所以在我們的預想中,只要找到那個介質,摧毀那個介質,洛丹倫的亡靈之災就會不藥而愈。”
大法師回頭對大騎士說:
“從這方面來講,天災要比黯刃更好對付的多。”
“恩,不得不說,達拉然的法師們的研究成果每一次都能讓人耳目一新。”
圖拉揚摩挲著下巴,他看著大法師的背影,他突然問道:
“說起來,整個達拉然現在只有您一名大法師在駐守吧?這方位力量也太過疏松了,需要我留下一些圣騎士幫助防御嗎?”
“感謝您的好意,圖拉揚大騎士,但只要紫羅蘭結界還在,達拉然就沒有危險。”
安東尼大師摸著自己的胡須,笑呵呵的對圖拉揚說:
“像您這樣的年輕人還在為國奮戰,我這把老骨頭也要在堅持幾年,為年輕人們鋪平道路。”
“好吧,既然您堅持的話。”
大騎士聳了聳肩,在一名傳送門法師的指引下,他走向傳送大廳,在臨走前,他意味深長的對安東尼達斯說:
“要保重身體啊,大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