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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阿魯高

  阿魯高是個神奇的法師。

  雖然達拉然少有人知曉他的名字,但任何見過阿魯高的人,都會對他詭異的行為記憶深刻。

  你要知道,在達拉然這樣法師扎堆的地方,你要得到認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能進入達拉然修行的法師,都是從人類各個國家中甄選出的天才,而即便是這樣,在每一年的修行結束之后,也不是每一個天才都能留在達拉然。

  但阿魯高偏偏做到了。

  他并沒有超人一等的魔法天賦,也沒有神技一樣的施法手段,甚至連對魔力的感應也只是半吊子水平,這很難讓人不懷疑,阿魯高最終能留在達拉然這件事情上,是不是存在著某些骯臟的黑幕交易。

  不過實際上,沒有!

  阿魯高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留在達拉然的,當然他努力的方式有點古怪,不合常理,并且不被大部分法師所理解。

  “阿魯高!今天我們要召喚一頭猛獸!快起來,上來幫忙!你這懶蟲!”

  達拉然有名的“瘋癲”師烏爾又在自己的法師塔里喊叫起來,和其他法師的法師塔相比,烏爾大師的法師塔幾乎可以被稱為“垃圾場”,實際上,稱呼它為垃圾場都是高看了它。

  瞧瞧這里,被從星空中召喚而來的星界獵犬的尸體已經開始腐爛了,但卻沒有哪怕一個人來在它徹底變質之前抽取珍貴的血液,早上吃剩的漢堡和沒有洗的餐盤堆在一起,在實驗臺上扔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袍子,但可別小看它,這可是由召喚大師烏爾先生親手制作的“法袍”。

  是的,它具有一些神奇的效果,前提是你得能忍受那破爛袍子糟糕的品味,以及它上面散發出的惡心味道。

  但相信我,即便是這樣,如果你將它送到地精們的拍賣行里,你同樣能收獲你這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前提是你能從烏爾召喚出的那些惡心的怪獸手里逃生。

  而阿魯高,他就生活在這么一個垃圾堆里。

  他是烏爾的學徒,也是整個達拉然唯一愿意成為烏爾學徒的男人就連脾氣最好的安東尼達斯大師,也曾訓斥烏爾為一個“被魔法燒壞腦子的瘋子”,而要成為這么一個人的學徒,那可是需要付出可怕的代價,以及擁有鋼鐵般神經的。

  而到目前為止,整個達拉然里,也只有阿魯高一個人做到了,這個來自吉爾尼斯的窮鄉僻壤的法師學徒,也在烏爾的折磨中,成為了一名高階法師,距離師,也只剩下了一步之遙。

  但他為此付出的可怕代價是,阿魯高可能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烏爾詭異瘋癲的行事作風,并且開始向自己的導師靠攏了。

  “我來了,別喊了,每天早上聽到你的聲音會讓我的好心情消失不見。”

  睡眼惺忪的阿魯高穿著自己還算干凈的長袍,從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順手將昨晚吃剩的食物扔進了門口的垃圾堆里,他不需要遵守達拉然法師們嚴苛的作息習慣,因為那些監察法師從來都不會進入烏爾大師的法師塔里。

  吉爾尼斯人慢悠悠的順著樓梯向上爬,這座法師塔沒有其他法師塔那么神奇的傳送門,烏爾更崇尚遠古時期的法師們的習慣,他的法師塔是真正意義上的“塔”,25米高,從底層到最高層,都只由堅硬的木板搭成階梯,如果你眼神不好,或者是被塔里詭異的味道熏暈了,那么你很有可能會一頭栽下來那結果就不需要多說了。

  但幸運的是,法師阿魯高已經習慣了這種對于法師而言,堪稱“高強度”的運動。

  等他爬到頂層的時候,法師塔的空氣終于好了一些,瘋瘋癲癲的烏爾穿著破舊的袍子,花白的頭發也不去整理,看上去像是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他并沒有等待自己的學徒到來,而是自己已經開始了最喜歡的“召喚”。

  哦,對了,我有沒有說過烏爾的詭異習慣?

  作為人類中最強大的召喚法師,烏爾每天都要從鬼知道的什么地方召喚出一頭怪物來取樂,他喜歡這種召喚過程中,那種穿越諸界的感覺,就像是磕了藥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一般來說,烏爾召喚的都是一些不算太麻煩的小怪物,他隨手就能捏死的那種,而他召喚的墓地也很單純,除了享受召喚的樂趣之外,還要來觀察這些異界生物的生活習慣和特征,然后記錄在自己的烏爾之書里,當然,這本偉大而瘋癲的書還在撰寫,所以烏爾還沒有被趕出達拉然。

  哪怕在2個月之前,他意外召喚了一頭虛空恐魔,差一點點就毀掉了一條街區。

  “那么,我親愛的導師,我們今天要召喚什么?”

  阿魯高拿起桌子上的酒瓶,興致勃勃的灌了口酒,站在一邊看著烏爾就像是跳大神一樣的召喚儀式,最奇特的是,烏爾一邊來回跳動,一邊還能回答自己學徒的問題。

  “還能是什么?”

  召喚大師不滿的邊跳邊說:

  “當然是翡翠夢境!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從那個地方召喚出的生物都是極具美感的,比如我在一年前送給茉德拉的那匹彩虹馬的標本,那就是我從翡翠夢境里“抓”回來的,今天,我要再次召喚那個美麗的地方,哦,但愿強大的伊瑟拉不要發現我。”

  “有趣。”

  阿魯高喝完了酒,便拿起羽毛筆,翻開攤在桌子上的那本紫色的,點綴著綠色光點的烏爾之書,準備記錄這一次召喚的過程。

  翡翠夢境可不是其他的小世界,那是籠罩于現實世界之上的半位面,而且因為其中居住著強大的綠龍女王以及荒野半神的關系,要破開翡翠夢境的空間壁壘是一件非常困難而且極具風險的事情,烏爾大師的得意門生,吉爾尼斯人阿魯高還無法主持這樣的召喚儀式。

  倒不是說他不能,而是他缺少應對危險召喚的經驗。

  “我說,導師,上個月聯系我們的那個侏儒術士昨晚又給我發了一封魔法簡訊。”

  阿魯高無聊的等待著召喚儀式進行完畢,他對自己的導師抱怨到:

  “那個叫威爾弗雷德菲茲班的家伙,對您制作的召喚符咒念念不忘,他說自己可以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取一顆為他量身定做的召喚魔印,這已經是他被拒絕的第47次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沒空!”

  專心于跳大神呃,我的意思是,專心于召喚儀式的烏爾大師頭也不回的說:

  “你可以接下這個私活,只要不被六人議會發現就行,反正那些術士需要的只是連同扭曲虛空的惡魔符咒,關于召喚魔印的制作方式就在烏爾之書的第1456頁,對了,別和那些術士攪得太深,我的學徒,他們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也別被那個小侏儒人畜無害的樣子騙了。”

  烏爾咕噥著:

  “我能感覺到,在那矮小的身體里,隱藏的是一個癲狂的靈魂,誰知道他會用我制作的魔印做些什么。”

  “好吧,那我今晚聯系他,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阿魯高看著召喚儀式散發出七彩色的光芒,便開始飛速記載眼前的一切,他一邊寫,一邊問到:

  “我們可以好好的敲詐那術士一筆,聽說他和法力風暴家族關系很密切,沒準我們可以搞到一些好東西。”

  “我?”

  烏爾停下了跳動,伸手用臟兮兮的袍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低聲說:

  “我有什么想要的呢?我也不知道不過也許一頭魅魔會很好玩,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的法師塔里太安靜了嗎?我們需要一個管家,一個美麗的,會撩人的管家。”

  “呃,我可以肯定,就算是饑不擇食的魅魔也不會找你。”

  阿魯高打趣著自己的導師,他哼了一聲:

  “不過既然都伸手要了,不如讓他送過來兩頭魅魔,再加上一些和惡魔有關的材料等等,導師,你確定這個召喚步驟是正確的嗎?這光芒怎么變成暗紅色了?”

  高階法師放下了手里的筆,走到自己的導師身邊,烏爾大師的眉頭也緊緊皺起:

  “這不對啊,翡翠夢境本身就是個半位面,為什么里面還會隱藏著另一個半位面?而且看上去還是被封印起來的,這種氣息很瘋狂,就連上次那頭虛空恐魔也沒有這么瘋狂的意志,這肯定是被封印在這里的東西。”

  召喚大師伸出手,拉著自己的學徒后退了幾步,他彈了彈手指,一抹魔法火花沖到了正在運行的召喚法陣邊緣,打亂了魔力的疏導,于是在阿魯高好奇的目光中,那散發著暗紅色詭異氣息的法陣,便緩緩停止了運轉。

  “記錄下來,阿魯高!”

  烏爾的眉頭緊皺,只有在這時候,他才表現的像是個強大而睿智的法師,他拄著自己的法杖,繞著法陣轉了幾圈,沉聲說:

  “黑暗之門12年夏至日前12天,這是一次失敗的召喚儀式,不,它不能稱之為失敗,而是我感覺到了對面那個意外發現的空間里隱藏的惡意,我感覺到了被封印于其中的靈魂,那混亂的,野性的,癲狂的靈魂,數目極多,就像是一個專門打造的空間囚籠一樣。”

  “除非是生死攸關,否則我們不能再聯通那個空間它太危險了,而且從封印術式來看,這個囚籠很有可能和暗夜精靈有關系,而我討厭一切和暗夜精靈有關系的存在!”

  說完,召喚大師扭頭看著自己的學徒,卻發現阿魯高正呆呆的站在那里,這讓烏爾非常不滿意,因為一向“聰慧”的阿魯高,露出了和其他法師一樣的蠢笨表情。

  于是他揮起手杖,打在了自己弟子的身上,將阿魯高驚醒。

  “你記錄完了嗎?你又在干什么?”

  烏爾不滿的看著自己的弟子,阿魯高聳了聳肩,將手里的書本轉了個方向,那一手漂亮的魔紋讓大師點了點頭,而阿魯高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手腕的那條手鏈上閃耀的細碎光芒。

  那代表著魔法簡訊被激活,其中的含義很簡單:

  “這封信代表著我的問候和你的未來來自你忠誠的朋友,卡德加,于德拉諾永茂林地。”

  隨簡訊一起激活的,還有位于洛丹米爾湖的一個地點坐標,看上去卡德加是派人送來了一封信,但介于目前卡德加在達拉然里糟糕的名聲,阿魯高最終決定,還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其他人。

  作為一個“神奇”的法師,在跟隨了一個“神奇”的導師之后,阿魯高在達拉然的朋友很少很少但因為跟隨麥迪習魔法而變得蒼老的“怪咖”法師卡德加,卻是他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如果不考慮文字的優雅性,也許我們可以將其稱之為“怪胎”之間的友誼?

有讀者兄弟說我過分美化加瑟里斯。。。其實我也沒辦法啊,當時洛丹倫的知名人物就那么幾個,崇信王權至上的烏瑟爾和弗丁肯定不可能說出這話,其他人有沒有統兵權,我也木辦法呀,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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