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19日,國內正在進行賀歲大戰,好萊塢電影市場也將迎來一年中最激烈的的感恩節檔期,數部超級大片將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展開慘烈的廝殺。
在香江,徐征原本正帶著劇組加班加點拍攝《港囧》,為了競爭春節檔期。
原本拍攝一切順利,有美埡娛樂和桉樂影業協助拍攝。
桉樂投資的《寒戰》,美埡投資的《聽風者》兩部漢唐傳媒發行的電影票房全部大爆,光是國內的票房分成就能讓他們盈利。
徐征也沒有想到,就在最后幾場戲,即將殺青的時候,劇組竟然和當地幾個商戶起了摩擦。
當時人也多,不知道怎么就推搡起來,對方有兩個人被推到踩了兩腳。
本來以為把對方送去醫院再賠點錢就完了,沒想到開口就是五百萬,這不就把劇組堵在賓館了,不給錢不讓出去,而且還要找記者曝光,說大陸人來香江拍戲打人。
賓館一間大套房改成的臨時會議室里,劇組幾位主演和一眾高層都在里面,一片愁云慘淡。
徐征一個個電話撥出去,接連給美埡娛樂、桉樂影業高管打了電話說明情況,請求幫助。
然而,過去兩個小時,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打電話,還是說正在查對方什么來路。
香江就這么屁大點地方,現在又不是高峰期,頂多一個小時就趕到了。
“看來這次真的是有人搞鬼了。”徐征面色嚴峻。
外面那幫人一看就是普通的小混混,美埡和桉樂都是香江老牌電影公司,搞定幾個小混混輕而易舉。
還查對方的背景?
就算好查也要派個人過來啊!
劇組其他主演王保墻、湯研、秦海璐,還有制片主任、各個制片也都是眉頭緊鎖。
最先開口的竟然是王保墻,“他們的目的恐怕不是勒索。”
湯研符合道,“對,哪有張口就是五百萬的,他們一看就是小混混,別說五百萬了,我看就算五十萬對他們都是一筆大數字。”
秦海茹贊同道,“任何人都不可能因為這點事花五百萬,擺明了就是在挑事。”
“那要是他們傻呢?”一個制片問道。
“你看他們像傻的人嗎?”王勛搖搖頭。
“從起沖突開始,包括打起來,再到沖出幾十個人跟我們對峙,分明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計劃好的,這種人會傻嗎?”
徐征點點頭,“沒錯,而且還放我們回賓館,真要是勒索的,肯定就把我們圍起來了。”
討論無果,徐征最后還是決定給唐安助理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沒多久唐安就給他回撥了。
“徐導,你們就現在賓館呆著,暫時不要出去,盡量不要和對方起沖突,我下午就趕過去。”
唐安沉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也讓眾人松了口氣。
徐征放下心來的同時也無比郁悶,現在距離上映的時間就剩八十天了。
為了趕上檔期,他這個導演、主演、編劇可是操碎了心,每天要演戲、檢查上一天的拍攝內容同時準備下一天的拍攝工作,而且電影的劇本也是經常要更改。
這段時間起來,徐征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五個小時,要不是怕影響上鏡,他還沒這么多時間睡。
臨到殺青了,沒想到出這么一檔子事!
賓館樓下被堵了,里面說不定也有他們的人,現在也不好出去,只能干等著。
閑著也是閑著,眾人便聊起了天,緩解一下氣氛。
湯研笑道,“大家放心吧,唐董肯定能搞定的,當初我們在奧門拍《驚天魔盜團》的時候碰到一個當地做線上度場的黑幫老大,聽說是原來奧門黑幫教父的手下,最后還是什么事都沒有。”
一位制片接話道,“奧門黑幫教父,那不就是崩牙駒嘛,那可比向樺強厲害多了。”
“老張說說,崩牙駒是誰,比的上向樺強?”
“我也是聽說的,崩牙駒控制了整個奧門的黑幫,當年他看了《雷洛傳》和《跛豪》之后還自己花錢給自己拍了一部自傳電影,那才是真實的黑幫的電影。
片子里幾百號群演都是他的小弟,還說過一句:在奧門沒有他的允許,奧督都不能貝者錢,不是老天不允許,是我崩牙駒不讓!
比起這部電影,那些傳統黑幫片都是成人童話,最后你猜怎么樣?”老張賣了個關子。
“怎么了你倒是說啊?我怎么沒聽過這電影啊,賣了多少票房。”
“嘿嘿,這部電影后來成了指證崩牙駒的一部分證據之一。”
哈哈...
這話一出來,眾人楞了一下大笑起來。
黑幫老大自己給自己拍自傳,拍的還很真實,最后成了指證他的證物,這不知道說他倒霉還是什么。
雖然不知道這說的是真是假,不過立馬緩解了氣氛,不再緊張了。
生產制片年輕一點,才三十多,也是看著黑幫片長大的,對這種事比較好奇,又接著問崩牙駒和向樺強的事。
老張接著說道,“向樺強當初和貝者王關系好,想插足奧門的貝者場生意,結果幾百號人被崩牙駒給打回了香江,貝者王都向崩牙駒妥協了。
后來向樺強還不甘心,聯合了奧門另外三個幫派,又帶人殺進奧門,還是被砍了回來,兩次都是被追著砍回來。
甚至之后向樺強最得力的手下灣仔之虎陳耀星在奧門被槍殺,從那之后向樺強就再也沒有打過奧門的主意了。”
“這算什么,強龍也不壓地頭蛇啊,要是崩牙駒來香江,也不見得是向樺強的對手。”有人反駁道。
老張也不以為意,嘿嘿一下,接著說道,“那你知道張自強吧?”
“知道啊,綁了李家公子的那個嘛。”
“張自強這人好貝者,每次在作案之后必定會去奧門賭場玩幾把,那次從李超人家里勒索了10億之后又去奧門玩了,還贏了很多錢,不過就給了崩牙駒小弟幾萬塊小費。
崩牙駒阿就認為張自強這是在侮辱他,也不含糊,派人連夜到張自強下榻的酒店搶走了他所有的錢。”
“臥槽,不會吧,這么吊!”
生產制片驚呼道,“張自強可是狠人啊,他就沒報復?”
“當然報復了,他之后派人去綁崩牙駒的老婆,結果去的人全被干掉了,還送了一堆手指頭回來。
這還沒玩,崩牙駒也派了幾名殺手來香江,不僅去張自強家丟定時炸彈,同時還往他的座駕里面裝炸彈。
后來還是張自強認慫了,被崩牙駒逼的下跪道歉!”
牛逼啊!
生活制片聽的熱血沸騰,這可比黑幫片要刺激多了,他繼續追問崩牙駒的事情。
“崩牙駒最囂張的時候還上過時代周刊封面,你看看咱們國內,有多少人上過時代周刊封面的。”
“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啊...”
老張一口將叼在嘴里的煙吸完,往煙灰缸里用力戳了兩下,不急不緩地說道,“后來回歸前一年,就是98年,被抓了,99年判了15年。”
啊???
生活制片一臉的懵逼,合著講了半天一個黑道王者,輕飄飄的一句被抓了,判了十五年就完了。
混黑肯定沒有好結果的誰都知道,可是這樣一個人物,最后的結局竟然是這樣。
面對數百名槍手,身邊的小弟都打光了,自己雙手拿著兩把沖鋒槍,以一敵百,最終身中數十彈仍然屹立不倒,這才符合人物的結局嘛。
“一點都不悲壯,還不如看電影呢!”
“你小子要悲壯啊,去和外面那些人談談,沒回來就是最悲壯的。”老張罵道。
一個故事講完,眾人也聽的津津有味。
徐征也一字不落地聽完了,向老趙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個故事真假不論,最起碼把大家給穩定下來。
眼下這些就是小混混,香江最大的混混也就是向樺強,向樺強都被崩牙駒兩次從奧門砍回香江。
而崩牙駒最后還不是在回歸自己關進大牢了。
黑社會再牛,能比國家牛?
聊了會天,到了飯點就吃飯,下午就當是休息了,正好這段時間也累壞了。
直到將近下午五點,一直監視著賓館外邊的員工才沖過來匯報。
“徐導,唐董來了。”
“來了?”徐征滕地一下坐起來。
“來了,還帶著一大批警察,那些混混算是完了。”工作人員興奮道。
“走,咱們迎接唐董去。”
徐征立馬帶著眾人下樓。
而在賓館外面,七八輛警車已經全部把這些混混都壓上了警車。
除了一眾警察和唐安之外,還有一個中年男子,以及隨行的助理、保安。
警察中為首的一位肩章一拖一的警察對唐安道,“唐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們香江警察的失職,請你相信,香江是一個和平、安全的城市,香江永遠歡迎你!”
唐安和他握了握手,“理解,任何地方都難免有罪惡發生。”
“那唐先生,吳處長,我就先告辭了。”
這位肩章一拖一的警察隨后便帶著眾警察離開了,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
唐安目送他們遠去,順便帶走了那些小混混,轉頭向那中年男人道謝。
“吳處長,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唐董客氣了,有什么困難隨時來找我,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也先走了。”
“吳處長慢走。”
這位中年男子是香江中聯辦警察聯絡部部長,剛才那位一拖一是香江警務處O記副指揮,高級警司。
唐安一得到消息立馬去找了電影局副局長張洪申,他曾經在囯五元辦公廳任職,才聯系到了香江中聯辦,請這邊香江中聯辦警察聯絡部部長出面。
都什么年代了,還玩黑社會,多撈啊!
唐安搖搖頭,帶著隨行眾人往賓館走去,正好徐征他們也下來迎接。
眾人都沒發現的是,旁邊拐角處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正偷偷地往這邊打量著。
一個綠毛拉了拉前面穿著皮夾克叼著煙的小平頭,“老大,怎么辦,兄弟們都被條子抓走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辦,還能怎么辦,告訴老大啊。”
小平頭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道,“這事麻煩了,對方是個人物啊。”
“老大你怎么看出來的?”
“還能怎么看,那幾個領頭的條子老紙都不認識!”
“不認識又怎么了?”手下不解道。
“分區的督查、總督察都抓過我,這幾個不是跨區辦案就是警察總部的,至少有警司甚至高級警司,還有那個穿便裝的,一看也不簡單!”
“老大,我好像看了有個警察肩章一拖一。”有手下喊道。
“一拖一是什么?”有人不解道。
“警察肩章都不認識,你踏馬混什么黑社會!”
“那老大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老紙怎么知道,找我老大啊!”小平頭給了手下一腳,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