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高天,神之領域創造了一個‘空無’界域,讓整個界域變成空白世界,不見一人一物。
當然,它也不是真實的。
因為神之領域本身就是一種力量,它的存在就是一種存在。現在看不見一人一物,只因為能力不足或方法不對。這就像凡人中了幻象法術,不等于凡人看見的一切都是真實。塵高天一定有人有物,有諸神,有使徒,還有一些擁有資格生活在這里的法師。
“唐,需要分開找嗎?”鮫姬望著空無一物的塵高天,也知道諸神不是躲藏,他們只在等待能夠找到他們的人。
“這里有一些‘門’。”唐士道只淡淡道。
“是嗎?”鮫姬也不懷疑。
“是,表面上這里沒有物質也沒有能量,實際上,這更像一種錯覺。陽太泣可以讓人‘悲泣’,這里也擁有類似的手段。我感應到這里有一些門,但它們沒有固定位置,可以自由閃移。我猜抓住它們也沒用,還需要開啟進入的方法。”唐士道也不隱瞞。
實際上。
這種感應不止唐士道有,其他人也有。這里有一些東西,只不過有某種‘感覺’模糊了它們。
鮫姬也不是發現不了。
她現在是鮫姬,還沒有使用地母的真正力量,所以感應力要差一些。因為挑戰諸神就可能是挑戰天蝕,鮫姬比以往更加小心。她不怕天蝕出現,相反,她害怕自己的身份泄露,諸神會避而不戰。所以,鮫姬故意壓制自己的力量。
塵高天的法師強者太多,也太精湛,鮫姬不得不掩藏自己。
“人皇先生,你有辦法進去了嗎?”
此時。
挑戰人群中響起低語,但這不是求助,相反有一種慵懶的味道。仿佛,他也有能力做到,只是懶得浪費時間。
有人這樣一問,眾人也注意聽了。
“辦法嘛,我個人覺得,與其我們自己去尋找大門,去想辦法打開大門,不如吸引它們過來找我們。我們都有自己擅長的手段,也可以在這里強行‘制造’一些東西。諸神有什么安排,與我們何干。我們可不是客人,不需要按照主人家的喜好來行事。”
聽到這里,眾人不但眼瞳發亮,內心也暗暗佩服。
不是因為能力的強弱。
而因為奇思異想。
利用什么方法達成目標暫且不提,人皇一句‘諸神有什么安排與我們何干’就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思維。是的,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塵高天是什么模樣,諸神有什么安排…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沒有,完全無關!
我們只是前來屠神的,不是來做客的。
諸神給我們布置什么關卡,給我們設定什么規則,需要遵守嗎?
完全沒必要!
這不是一個棋盤,也沒有車馬炮的行動規則。諸神設置了挑戰難度,我不玩…什么都不用做,一個想法就可以反轉了。神之領域什么的,有威力嗎?沒有。好的。我干嘛理它。
“照這么說…”
“沒錯。”
“現在諸神之塔201層是我們的地盤。諸神想‘奪’回它,他們得來找我們。”挑戰者人群低語,眾人意見一致。
這時候。
眾人也不是心中想想,很直接就開始做了。
物質與能量,大家都不缺少。如果無人阻攔,小小提取一個私屬位面就能布織一片超大空域。在塵高天這里,大家也不需要這樣做,臨時構建一些法陣,或者傳送道標,又或者實物的魔工飛艇。甚至,召現一顆活化星球,改造一個臨時據點。
諸神不可能允許外人‘占據’塵高天的地方。即使諸神不理會,他們的使徒也不會旁觀。
所以。
沒等眾人開始‘搗亂’,一個超龐大的人群出現了。
他們的數量極多,從前后左右四個方向包圍了挑戰者人群。除了眾人的腳下和頭頂上無人故意飄浮,四個方向都塞滿了人。而且,這些人的實力都很強,沒有一個弱者。
從他們的態度看來。
這些人不是全部都來‘對戰’的,更大多數是‘看熱鬧’的態度。他們不像登臺選手,他們更像觀眾。
眾人現身,聲音也傳響了。
“有趣。”
“嗯,真有趣。”
“想當年,我們都傻傻探查,拼命尋找通往各個小虛空的大門。沒想到,挑戰還能這么玩。”
“大咒人皇嗎?不錯,真不錯。”
“能夠以‘大咒’為號,自然是不錯的人物。可惜,這么年青就來挑戰塵高天的諸神。”
“人家能打敗陽太輪呢。”
“那個‘盾牌’打輸了嗎?嗯,不錯不錯。”
“盾牌不是陽太御嗎?”
“差不多啦,差不多啦。”
周圍的聲音響起,他們也沒有避忌誰。從他們的說話中得知:他們不僅不弱,反而是很強…不,是超強,爆強的存在。在塵高天膽敢調侃諸神,可見他們的地位和力量。在這個群體中,除了使徒,更多可能就是有資格留在這里的法師。
換而言之,他們都擁有自己的神權。
面對這樣的仗陣。
沒人退縮。
膽敢闖放塵高天挑戰諸神,有一個慫的才怪。敵人強不強,跟自己戰不戰無關。
大家來到這里也不是祈求活命的。
會跪,早跪妥了。
就因為不想跪,大家才跑到這里拼命。
這時候。
由于感應到一點特殊東西,唐士道忽然動了。身影一閃,閃到一位青衣白須的老人面前。這位老人跟普通的老人沒有區別,只是稍稍強壯一點。在他的衣服上畫在‘星斗’的圖案,很多,很復雜,像是某種特殊的工作衣。
“老先生,你是鑄星者嗎?”唐士道輕聲問道。
“哦?你見過鑄星者嗎?”老人微微一訝,反問道。
“還沒有。但,我有一個朋友有可能晉升鑄星者,我正好奇鑄星者是什么模樣呢?”唐士道笑道。
“你的朋友叫什么?”老人淡淡道。
“沒有名字,外人叫她星界女皇。”
“喔,我聽過。真的,雖然我極少離開塵高天,但我真聽過。如果沒有記錯,她跟大魁凰那丫頭挺熟的,還跟奧術之神是好朋友。可惜,她…原來,她也有可能變成鑄星者啊,難怪了。”老人似是陷入回憶,又像醒悟了某些舊事。
“老先生認識大魁凰?”
“我叫做大魁斗,你說呢?”自稱大魁斗的老人鼻子一哼。
“原來如此,難怪你的感應這么熟悉。那么,大魁斗老先生是鑄星者嗎?”唐士道又回歸原題。
“你就是人皇嗎?”
“我在塵中天和塵初天這么久,老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吧?”
“難說。你跟那個叫白美人的感應一樣,誰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她是真的。”大魁斗一副老夫不相信你的樣子。
“她是我的妻子。”
“然后?”
“我把另一個禁咒,原始月蝕轉移到她身上了。所以,感應上我們都差不多。美人不擅長修練,對我們基本等于凡人。因為禁咒的影響,感應才高于本人。”唐士道解釋道。如無意外,眼前這個大魁斗就是大魁凰的父親,或者爺爺。
因此,對這一位不需要太啰嗦,直接交流就好。
“騙誰呢你。”
“嗯?”
“那個小丫頭的感應可不是禁咒力量更明顯,而是另一種感應。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一種奇特的共存。”大魁斗也知道唐士道是誰。因為大魁凰的關系,法師網的事情他很了解。所以,他不當唐士道是敵人,本來他就是看熱鬧的。
但,唐士道的解釋他卻不信。
“那個嗎?嗯,美人確實有一點不同。”唐士道笑了。
“你承認騙人了嗎?”
“不,那只是一位前輩的遺產。原始月蝕的前任主人叫做月神,她…嗯?”唐士道還沒有說完,忽然發現大魁斗的臉色有些變化。不但是他,這一刻,周圍其他老人和修士們的臉色都有點變化。
他們本來都是觀眾,打不打都不關己事。
但是。
唐士道提到‘月神’二字,他們隱隱都有一絲警惕。
這不正常。
“大魁斗老先生,你聽過月神?”唐士道不認為他們知道蛇法師的事情。否則,以大魁斗對法師網的了解,他早就可以接收這份遺產了。他們不知道蛇法師和72的事情,但,可能聽過其中之一的月神。
因為,72人本來就很出名。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們聯合成一個群體罷了。
聽到問話。
大魁斗只是皺眉,沉默不語。
好像緩了緩。
稍稍,大魁斗才輕聲說道:“小子,你聽過‘永夜月光’嗎?”
“嗯…沒有。”
“那你現在聽過了。”大魁斗指了指白美人。
“跟‘它’有關?”唐士道這時候還不反應才是白癡。
大魁斗只是輕輕點頭。
沒有說話。
永夜月光…以聯想來看,能夠‘驚動’大魁斗的人物大概只有一個:永夜…7殺諸神的永夜。永夜月光中的月光,可以聯想兩個事物:一,月蝕。二,月神。
大魁斗這些人知道月神是永夜的女兒。
但是。
他們不知道月神擁有原始月蝕。
這無法聯想,因為御龍仙人是什么鬼自己還不清楚呢。地母都不肯定,只知道擁有原始龍族‘時空龍’的混血。所以,御龍仙人跟原始日蝕也聯想不起來。這些禁咒自己很清楚,但外人完全不知情。
換個角度…天蝕是誰?
哪怕諸神就在這,仍然沒人知道天蝕是誰。
同理,地母不主動告訴自己,自己也猜不到地蝕的主人是誰。所以,塵高天只知月神不知月蝕很正常。稻草人的禁咒是啥,大家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這一刻,唐士道知道大家有點誤會了。
能夠殺上這里,自己的‘靠山’可不是永夜。
真的不是。
“小子,你不知道?”大魁斗人老成精,也看出來了。
“你覺得,我像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