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活化嗎?”主宰們開始集結,共同商議不死鳥羽衣的事情。
“才沒有這么簡單。各大虛空的強者們都有物品活化技術,但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最常見是魔偶技術,經常出現一些‘錯誤’例子,從而變成‘半生命化’的個體。再者,魔械種族與物品活化的距離最接近,相關技術也有聯接。但是,因為物品活化有一個缺陷,導至極少人研究它。”刻翁作為失敗者,他沒有喪氣。
一來不死鳥羽衣確實太強。
二來,現在還有更多的主宰敗陣,事實證明真不是自己差勁。
同樣的。
為了對抗不死鳥羽衣,刻翁也用心收集資料,研究方法。
“什么缺陷?”山僮也輸了,輸得更快。
“它們無法升級。”刻翁展示一個光屏示意眾人觀看,又說道:“我們了解的物品活化,物件本身無法升級。例如某種特殊魔偶,它活化為生命模式,自己無法修練提升。如果強行提升它會自爆,就像我們提升太快超過臨界。”
“只能保持原狀?”山僮追問,現在大家都好奇。
“對。但,這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例如想要升級活化魔偶,你只要拆掉它一部分,替換更好的核心或軀體,它就自然能夠提升了。”刻翁再展示另一個畫面。
眾人點頭。
可是,這個答案沒有用。
自己幫助它提升,這不是升級裝備嗎,跟活化有毛線關系。
“不死鳥羽衣變強了。”不知誰人一句,場面更靜。
是的。
不死鳥羽衣已經變得更加強大了。
在一次次的戰斗中,它正一點點的增強,相比最初第一場,它起碼提升三成有余。雖然主宰級別高一倍兩倍都沒有太大區別,但這也表明,不死鳥羽衣不僅戰力可怕,修行提升的速度也勝于大家。力量,天賦,全方位碾壓。
這時候沒人開口。
可是。
大家都知道真正重點是什么…人皇不但在法術方面超越大眾想象,在法器方面也一樣擁有人們無法理解的成就。那個技術巨擎的身份并非沒有戰斗力,而是他從來沒有外人知道罷了。
“鯤鵬是活的吧?”
“嗯。”
此時又有人開口,但一聲應響之后,現場再次無聲。
寂靜。
空氣仿佛凝結的寂靜。
良久之后。
刻翁站了起來,平靜說道:“我們想獲得原素化的指導,必須勝過不死鳥羽衣,這一點大家沒意見吧。”
眾人點頭。
刻翁又說道:“想要利用資源或者物器打動人皇,幾乎不可能辦到。所以,勝利是唯一的道路。現在也沒什么好說的,繼續奮戰。我準備再一次挑戰不死鳥羽衣,反正它不在乎誰人挑戰。上一次大敗,我感覺自己在某方面還能做得更好一點。”
眾人訝然。
山僮更是驚聲:“刻翁先生,你打算…打算利用不死鳥羽衣修練自己?”
刻翁點頭:“對,這樣很丟臉嗎?”
“不…這…”
“我成長于奧靈時代之前,甚至早于奧靈虛空的遠古時代。以時間來說,不知道在多少年前我就是法則主宰了。可是,后來這段時間我一直沒什么進步,只能說累積了不少能量。可是,有一些事情我沒有忘記。”
“什么事?”山僮很奇怪。
“我以前很弱小。”刻翁一臉認真,又道:“我不算純人類種族,有樹靈和泉靈的混血。幼年時期不說,成年之后,我大概也是800點法力左右。這個數字有多強,各位還記得吧?”
“嗯。”山僮開始想到了什么。
“以前的我很弱小。可是,我很清楚記得自己挑戰的第一個對手:一條魔鱷。它大概是2000點左右,幾乎是我三倍。結果大家都知道,我活,它死,我勝利走向未來。其實那時候我有兩個選擇,另一對手是500點魔犬。500與2000,我這個800點的戰士只能選擇一個。”
一眾主宰沉默了。
他們以前都曾經弱小過。哪怕血統高貴,幼年期也弱小,最強大的巨龍種族幼年也是渣渣。
或者。
只有虛空的親兒子‘元祖元靈’才沒有弱小期。
因此,刻翁的說話大家都懂。
在以前,自己就是挑戰強者成長的,不是挑弱者下手。
“如果當時我挑500的魔犬,我相信自己走不到主宰這一步,撐死就一個至尊,連大字擎柱都不夠資格。那時候我是賭命爬上來的,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允許自己逃避。贏不了的,記在心中,始終有一天宰掉它,證明自己的道路不可阻擋。”
“心一認輸,想翻身就難了。”山僮是孤子主宰,原來就是神靈的奴隸。
他經歷的‘翻身’比任何人都困難。
而且。
相信他也有無數的兄弟抗爭過,但都失敗了。
“沒錯。從開始一路走到主宰境界,我從來沒有認輸過。即使一時不及,心中也記著總有一天超越敵人。變成主宰之后,這種習慣已經不需要了。只不過,人生中間這一大段我不記得,年少之時的艱苦卻銘記不忘。今天敗給不死鳥羽衣,我忽然覺得是好事。”
“喔…”山僮一聽開始陷入沉思。
“我忽然有些明白,禪九為什么挑戰奧靈。也忽然明白,為什么有些人明知道不敵,卻仍然目標鎖定奧術之神。其實沒有理由,只是一種不愿意認輸的心情。”刻翁輕聲感嘆。
猛然間。
在場的主宰們發現…刻翁似乎‘年青’了一些。
改變形體對主宰只是小事,變成嬰兒都行。
這不是刻意改變。
這更像一種自然而然的變化。
“刻翁先生,如果敵人強到你提不起勇氣呢?”忽然一聲搶話,人們注意之時,巫戒的身影慢慢浮現。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你…”巫戒一聽有些無語了,說好的心靈雞湯呢,我想喝啊。
“第一次面對魔鱷,比自己強大三倍的敵人,基本必死的局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提起勇氣的。記得那時候,我回過神之時,魔鱷已經死了。巫戒,我不知道你想說誰。但是,我當時的感覺大概就是…第一步。面對魔鱷之時,我心中有兩個選擇:向前一步,或者后退一步。”
“你選了向前?”巫戒說道。
“對。我知道自己退一步才是必死,哪怕這一次不死下一次也會死。前進一步也可能會死,但起碼我給了自己一個希望。即使死亡,我也可以微笑對自己說:我盡力了。如果退后一步被殺,我一定會很遺憾。”刻翁沒有心靈雞湯,只有選擇。
巫戒沉默。
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在凝聚勇氣。
忽然。
“我想打一場。”巫戒抬頭望著刻翁。
“跟我?我贏不了你。”
“你和山僮前輩,或者再加一個人。我能贏…嗯,我沒有窺探你們秘密底牌的意思,我只是…”
“我理解的,巫戒。現在我也不在乎底牌,那玩意已經沒用了。打一場,我個人沒有問題。山僮,枯椌,你們一塊怎么樣?”刻翁招手示意。
本來。
主宰之間一般不動手。
好像磐鈺動一次手,現在都得躲起來修行,害怕被人針對了。虛空法典可以‘搶奪’,贏家通吃,這導至每一個主宰都得小心翼翼保守底牌。曝露不等于實力變弱,但代表別的主宰有可能想辦法對付你。在虛空膽敢公開力量的只有奧靈和禪九,其他人都得藏一手。
“我沒意見。”
“我也沒問題。”
山僮和枯椌二人應話,其余主宰心中暗震。老實說,他們很想加入,但又鼓不起勇氣。主宰之戰可不是擂臺,沒有人皇的契約,對方一定會知道。險惡一點說,對方打贏了可能乘機‘吃’掉自己。因此,這種信任很難擁有。
可是他們也明白。
即使好像這樣邁出一小步,在風險中挺進一步,他們也‘成長’了一點點。
從此之后。
他們四人也可能建立特殊的關系,經常性較量修行。
小隊的強大理由?
作戰經驗太豐富!
一天打三架,天天不停。五人不同能力,卻完全信任對方,這種‘練習’太難得了。要知道,魔法模擬和實際戰斗是兩回事。小隊是信任到可以‘殺死’對方的程度,那種練習比真正戰斗更不留遺力。擁有這種練習量,小隊想不強都不行。
談話完。
刻翁等人來到不死鳥羽衣的擂臺,共建隔離一個空間練戰。
結果很意外。
刻翁,枯椌,山僮三人大敗。他們三人一開始可以完美壓制巫戒,但,巫戒使用某種力量之后,三人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生命顯影的勝負結束,巫戒最少還剩60以上。圍觀眾人沒有看到實際戰斗,但猜想巫戒用了原素化的力量。
這時候,如果只照數據看,巫戒比不死鳥羽衣還強力一些。
但是。
稍稍小半天之后,巫戒正式挑戰不死鳥羽衣。結果…這一次沒有戰斗,巫戒發動原素力量,只一步一步走向不死鳥羽衣。在距離不死鳥羽衣還差七步的時候,巫戒終于支撐不住,身軀化為灰燼,飄碎飛散。
十息之后。
灰燼在魔法力場的場外重組,巫戒復生…再一次面對不死鳥羽衣,他眼中怯意未除,但身體顫抖停止了。
此刻任何人都看得出,巫戒稍稍‘堅強’了一些。
同時。
“原來…”
“嗯。”
“不死鳥羽衣一直沒用原素力量跟我們打。”
“你們猜猜,這個擂臺,人皇這樣做有沒有什么特殊意義?”
“這話什么意思?”
“活化法術的原素化,會死的修行,它需要勇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