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防御法術?”虛空之鐮后退三步,凝重望著唐士道。
“不,這不是防御。”唐士道好笑了,又慢慢說道:“虛空之門的9空間道標之一,天靈祖樹,你不知道嗎?它還是生命之蛇的其中一站,你不會沒有去過吧?”
“我當然去過。但是,天靈祖樹是不可觸碰的,任何人和力量都無法觸碰。”虛空之鐮很奇怪。
為什么?
這什么天靈樹衣能夠擋住虛空之鐮?
“對啊。我說了,它并不防御。天靈樹衣也是不可觸碰的東西,換一種理解,它也無法破壞。看你的樣子你聽不懂,我更簡單一點說吧。這柄虛空之鐮代表虛空一切能傷害的東西,你理解中一切能切割的東西。但是,你知道虛空無法傷害天靈祖樹,你也相信沒什么能傷害天靈祖樹。”
聽到這一句,虛空之鐮徹底鎮住了。
再望對手的天靈樹衣。
它明白了…這東西根本不存在!
天靈祖樹不可觸碰,天靈樹衣也就不可觸碰。換而言之,這東西只能防御虛空之鐮,它對其它任何東西都是‘透明’的。自己可以一個小火球穿過天靈樹衣,偏偏無法用虛空之鐮斬斷它。
為了證實心中所想。
虛空之鐮揮出一道黑色電光,瞬間擊中唐士道的力量影子。
威力不足擊傷。
但,眾人看得一清二楚:天靈樹衣沒有阻擋黑色電光。
“我懂了,它只針對虛空之鐮。”
“嗯。”
“可是,這又如何?”虛空之鐮回復信心,舉起巨鐮大聲說道:“我斬不到你本人,但能夠斬斷你一切兵器,法術,甚至技能。優勢仍然在我這一邊,你只保障自己不被斬傷罷了。來吧,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我保證一個不落全部斬斷。”
“這柄鐮刀真是你的?”唐士道有點想笑。
“當…當然。”
“我跟開天棍打過,感覺上,棍之首使用開天棍比你使用虛空之鐮更熟練。你退場吧,你沒機會贏。”
“哼,你認為你贏了嗎?僅僅一個天靈樹衣,你能干什么?”
唐士道聽著,示意。
力量影子緩緩召出萬法之書。
虛空之鐮正等著。
戰爭派一眾也知道它可以斬斷一切,包括法術和法術效果。就算萬法之書的收錄技能,虛空之鐮也不虛。這時候,唐士道的力量影子動了,抬手,一揮。
沒有施法。
沒有技能。
力量影子就拿著萬法之書,扇臉似的一書拍飛了虛空之鐮。摔飛臺上的虛空之鐮還沒站穩,這時候,力量影子又次揮舞萬法之書,好像扔磚頭一樣猛地一砸。
此時,被扇懵了的虛空之鐮下意識揮鐮。
全力一斬。
令它驚異的是,虛空之鐮沒能斬斷萬法之書這‘磚頭’。反被它狠狠一砸,砸得骨碎血爆。
“這不可能!”
這時候虛空之鐮也不顧傷勢。看到萬法之書飄回,對方又準備砸磚頭,它徹底慌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做夢嗎?自己有虛空之鐮,本來應該橫掃一切才對。
這磚頭…這萬法之書怎么回事,它怎么當兵器用?
“可能的。”力量影子一步,一步貼近,揮起萬法之書又是一扇,再次把虛空之鐮扇飛:“我已經叫你退場了,你聽不懂人話嗎?老實說,我沒興趣殺你。這本萬法之書是從法師憑證中衍生的,跟星界女士的‘星辰槍’同一性質,你不需要我解釋吧?”
虛空之鐮愕異,下意識舉起巨鐮守護身體。
聽到這一句。
本來沒有回神的場外眾人也記得:法師憑證不可破壞,不可偷取,不可丟失,不可轉移,不可交易,不可修改…總之一大堆不可,除本尊之外,任何人都無法謀奪或使用它。
法師憑證衍生的東西,自然繼承了所有特性。
虛空之鐮無法破壞法師憑證。
同樣。
無法破壞萬法之書。
“下去吧。”唐士道搖頭,又說道:“一種東西未知弱點還能用,知道弱點就沒意義了。它是一件不錯的裝備,但你本人太差了。老實說,你第一次說‘裝備比你本人有名’我就失望了。堂堂法力修練者,怎么可能讓一件東西蓋過自己。你居然大方承認‘人不如物’,這種心態就不像一個強者。”
“你…”虛空之鐮還想辯駁。
忽然間。
賽臺中又一個影子閃落,人類的影子。
瞬間生變。
虛空之鐮下意識地揮舞巨鐮,猛斬來人。這是它的本能,它唯一信賴的就是手中裝備。然而,虛空之鐮這一次找錯了對手。本來,虛空之鐮鋒銳無雙,再神秘不明的對手都可以一擊兩斷。但這一次…虛空之鐮只看見一個拳頭。
從小到大,從生命到死亡…只一拳。
巨鐮震彈拋飛。
虛空之鐮甲碎身消,直接化為能量飛煙。在它背后的一個方向,虛空元壤材質的地面蕩起一層巨浪,扭曲產生一片詭異的泥土波紋。
這時候。
拋飛的巨鐮突然回旋,回落到戰爭派第一排一個罩袍人的手中。它望著臺上,握鐮的手顫了顫,再沒多余動作。整個戰爭派也一樣,沒人吼聲,沒有怒火,也沒有復仇行動。
來人站在臺上。
不是第二排不是第一排,跟大魁凰一樣,她站在臺上。
來人很高。
女性,偏瘦的女性。無袖的布衣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有著秀美的肌肉線條,仿如大理石的雕塑。但,她并不顯強壯。身,腰,臀,腿沒有多余的贅肉,也沒有隆起的肌肉。如似一個經常鍛煉,卻又偏向清瘦的普通女性。
白色的無袖布衣,白色布褲,白色腰帶,白色綁腿,白色的布鞋。
全身衣裝簡單,連一件小飾物都沒有。勉強能夠看見,她的手腕上纏了幾圈白布條。
這副打扮。
老實說,全副衣裝加起來可能不足一個銀幣。
然而。
沒有誰在意她的衣裝,所有人只盯著她的拳頭。仿佛,那是整個虛空最恐怖的武器。看到她站在臺上,也沒有人有意見。甚至,大家打心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她不站臺上,那才不正常。
唐士道也不意外。
因為…她是禪九!
在過去自己曾經擁有第一宗師,第六賢者,第一圣者等等外號,今天更有‘人皇’之稱。但是,相比眼前的禪九都遠遠不如。
她也是第一…第一武僧!
正正規規。
人人認同。
虛空中真真正正冠以‘第一’之名的人物。
換一個角度,法術和技能之類不提,凡是修練體術的強者,禪九就是至高無上的頂點。
這難嗎?
太難了!
要知道虛空最多就是魔獸,魔獸最強就是體魄。血脈最佳是異獸,異獸普遍也是體魄最強。哪怕法師,在進入圣境,進入界主之后,體魄也因為法力的龐大而強化。基本可以說,強大的法師沒有體魄差的,體術也是所有修練派系中競爭最激活的,沒有之一。
然而。
禪九站在最高頂點。
從她成名以來,從來沒人可以挑戰她第一武僧的地位。在奧靈時代,奧術之神也是以法術勝過禪九。九平一負,這絕對不是禪九的污點。相反,正因為這個九平一負,人們對第一武僧的敬畏更高了。遙想當年,在奧術之神的手下,誰都是輸,絕無還手之力。
那個人可是把整整一個時代變成了‘奧靈時代’啊。跟她九平一負,絕對是一種榮耀。
如果剛才虛空之鐮能夠一拳不死,它也夠吹一輩子了。
可惜。
如同所有人想象的,它受不起一拳。
禪九降臨。
她掃了眾人一眼,在唐士道身上多停了半秒。然后,舉起拳頭,對著中間的‘蛋’猛地一拳。這時候,大魁凰仍然沒有動靜,禪九的拳頭轟中,巨蛋轟的一聲被擊飛了。
讓人意外的。
禪九自己也震退七步,每退一步她整個人就縮小幾分。不,應該說整個人年輕幾分。退至七步,禪九變成了六歲小女童的模樣。眾人甚至心想,如果她再退幾步,會不會變成嬰兒,或者胎兒。
但,禪九停住了。
只退七步。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禁有一點寒意升起。剛才虛空之鐮全力一斬,大魁凰可是紋絲不動。現在,它居然被禪九一拳擊飛了。另外,禪九打人有退過嗎?沒有!只有她打退別人,沒有她被別人震退。第一武僧之名可不是吹的,誰能夠打退禪九,起碼能自吹第二武僧了。
此時。
蛋被打飛射入天空,禪九自然追上。往前踏了七步之后,她又回復了原來的模樣。
看著一蛋一人飛遠眾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學宮之戰。
真惹了這種怪物,誰也不好受。在虛空中,有些種類能不惹最好不惹,例如元祖元靈。有些人物能不惹也最好不惹,例如大魁凰和禪九。雖然現在的創建者們默默無名,但,畢竟他們還是創建者,曾經大敗遠古魔獸種族,曾經分劃時代的人物。
兩個怪物離場。
這時候。
戰爭派一眾再次把目光投向唐士道。這個種子,它們不希望發芽。剛才大魁凰在場,大家需要守點規則。現在嘛,呵呵,學宮之戰本來就是戰爭。客氣?留情?不存在的!
與此同時。
戰爭派一邊,那位重執虛空之鐮的罩袍人也露出了本相:相貌身型幾乎一模一樣的蛇頭人!
看起來,它只更成熟一點。
望向唐士道之時,它帶有一絲怨恨。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虛空之鐮’的死亡,還是這柄虛空之鐮被揭開了秘密。總之,跟前一使用者相比,它明顯更強大。手執巨鐮之時,整一柄巨鐮都是宇宙縮影的模樣,不同之前只是鐮刃。
此刻,戰爭派其他人也祭現法器。
對付人皇這樣的對手,體術,法術,召喚都不管用,唯有裝備可以制勝了。
“要開始混戰了嗎?”一猙長者也踏步上前。
“你害怕嗎?”蛇頭人反問。
“不,正合我意。”一猙長者緩緩抽出一柄劍,如像鏡子一樣的劍,劍上倒映著現場的一切。
這時候,所有人都祭出自己的武器。
虛空亂戰永遠離不開裝備。
唐士道也示意,一伸手把整片空間變成了黑白世界。沒等眾人訝異,下一秒,情況再變。唐士道雙手一分,黑白兩色同時兩邊分開。
舉手指天,天空變成全白世界。
垂手指地,大地變成全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