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愿意參加我們的,只有狼族、鬣族、犬族、豹族…總共不到十個種族,那群笨熊居然都沒來!”看著身后浩浩蕩蕩但其實規模有限的軍隊,獅族族長老萊恩嘆了口氣,遺憾地說,“數量太少了!”
在他旁邊,虎族族長加拉德斯卻笑著說:“數量少,不見得是壞事。頂點23雖然打仗的少了,可打完了仗分好處的也少了啊。”
“…那也要先打得贏才行啊!”
“為什么打不贏?”加拉德斯反問。
“我們這次總共只有不到五萬軍隊,區區五萬人,算得了什么?”老萊恩反問,“以前每一次草原出征,都是至少百萬大軍,甚至二三百萬都有。這次才這么點…”
“軍隊雖然只有五萬,但平民可不少。”加拉德斯笑道,“平民當然不適合上戰場,可湊湊數、當當后勤,還是行的。把平民也算上,可不就有接近二十萬了嘛。”
“二十萬人…也不夠啊!”
“足夠了,甚至可以說,綽綽有余了。”加拉德斯笑著說,“如果我們真的是要去征服色雷斯,二十萬人當然遠遠不夠。但別忘了,我們是要占了上風之后和色雷斯人‘同盟’的。這并不需要我們有很多的兵力,只要能夠打敗那些堅定的反對派就行了。”
“要打敗那些堅定的反對派,也不容易吧。”
“不難,不難。我們之前估算過,整個色雷斯里面,真正會派出軍隊來和我們作戰的堅定的反對派,不會超過五分之一。他們能夠糾集的軍隊,不會超過十萬人。”
“十萬人…也比我們多了一倍啊!”
“你不要只看數量,也要看他們的位置。”加拉德斯族長信心十足地說,“他們根本不可能一起趕到,必定有先有后。只要我們先打垮一兩支軍隊,就可以將他們逼入下風,逼得他們只能防守。等到約恩那邊動手,愿意支持我們的力量也會發動起來,到時候他們腹背受敵,除了低頭之外,還有什么選擇?”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其實并不需要打敗這十萬人?”
“沒錯!最多打敗一兩萬人就足夠了!”加拉德斯族長連連點頭,神采飛揚。
他看著前方,雖然漫天烏云下的地面看起來陰沉沉白茫茫,很是煞風景,但他卻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充滿了萬丈陽光。
“這次我們的作戰,一定能夠獲得勝利!頂天了,無非是大勝小勝的區別而已。大勝吃肉,小勝吃骨頭,嗯,應該就是這樣。”
“哈哈!”老萊恩笑了,“吃肉還是吃骨頭,我一點都不介意。”
獸人出兵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色雷斯王都,傳到了諸位大貴族們的耳中,傳給了輔政大臣阿蘭維納和奔馬親王約恩。
阿蘭維納大吃一驚,他急忙召集貴族會議,討論這件事。
“最近這幾十年,我們跟草原的關系還不算差,他們怎么突然打過來了?”他問。
各位大貴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這個問題,他們也很納悶。
一位大貴族突然說:“不如把約恩親王請來吧,他畢竟也算是半個獸人,獸人那邊的事情,他應該比較消息靈通一些。”
“消息靈通?他能有什么可消息靈通的?”另一位大貴族說,“他手下連個商隊都沒有,靠吃俸祿過日子,根本談不上消息靈通啊。”
“是啊,他壓根沒有實權,還是個武癡。就算有點錢,也不會浪費在打聽消息上。”
見大家紛紛反對,之前那位大貴族說:“我的意思是,以他的身份,現在去打聽消息,也來得及。”
各位大貴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都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很快,約恩親王趕到了會議大廳。
“…我之前倒是隱約有所耳聞。”他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大家愣住了,“不過,我一直以為這事情不可能成功。”
“為什么?”阿蘭維納忍不住問。
“因為四大薩滿在聯合起來對抗白災啊。”約恩親王說,“整個大草原的薩滿幾乎都被他們調走了,這么大的規模,還得到了異人組織的幫助,沒理由連一次白災都擋不住吧。”
看那他一副“我也很驚訝”的表情,小國王忍不住說:“約恩親王,你應該把得到的消息及時上報!”
約恩親王嘆了口氣,反問:“我親愛的侄子,你真的希望我在國家大事上開口說話?”
他把這個默契的話題挑明了,反而讓小國王無話可說這孩子畢竟還不夠老練,還沒能磨煉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約恩親王的反問,讓他無言以對。
不止一個大貴族偷偷笑了起來。
他們當然明白,小國王巴不得約恩親王整天傻乎乎的,什么事情都不過問尤其是在國家大事上,最好變成瞎子聾子啞巴!
所以,當小國王訓斥約恩親王,卻被直接頂回去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很好笑,也都對小國王看輕了幾分。
正如約恩親王所說,他把得到的消息及時上報?關于這種國家大事,他壓根就不適合開口!
以小國王對他的猜忌,只要他開了口,無論是對是錯,都是彌天大錯!
所以,約恩親王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現在被召來問話,才將自己的情報當眾說出來,的確是明智之舉。
“親王殿下,你真的是太見外了。”阿蘭維納輔政大臣嘆道,“大家都是姓色雷斯的,何必這么見外呢…”
約恩親王笑了笑,說:“既然您這么說,那么我今天就不見外一下吧。作為先王的兄長,色雷斯家族嫡系唯一的成年男人。我愿意去找草原各族談談,找他們問一個退兵的條件。”
大貴族們紛紛一驚,不少人看向約恩親王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他們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阿蘭維納頓時噎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小國王更是臉漲得通紅,立刻大叫:“不行!”
“陛下您說了算。”約恩親王并沒有堅持,聳聳肩,很隨意地說,“其實我一個豬人,跑去找獅人虎人什么的談判,多半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那么,還有我的事情嗎?”他問了一下。
過了幾秒鐘,等不到回答,他笑了笑,鞠了個躬,邁著輕快的步伐,轉身走出了會議大廳。
在他的臉上,是滿不在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