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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鐵騎士和黑王子

  聽了普雷特的說法,熊貓有些驚訝:“你岳父一家,跟黑王子有矛盾嗎?”

  “談不上矛盾,只是單純被坑的關系罷了。”普雷特嘆了口氣,還是用私聊說,“你記得游戲里面,亡靈勢力的‘鐵堡壘桑達’嗎?”

  熊貓略一回憶,就想了起來:那是一個很厲害的亡靈,攻擊力平平,但防御力高得出奇,甚至連作為弱點的神圣力量打在身上,效果也只相當于對普通人而非對死靈。因為這個緣故,這個亡靈得到了一個“鐵烏龜”的稱號,號稱亡靈勢力里面最不受歡迎的。

  它不受歡迎的原因,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難打,也因為它完全不積極。這家伙的表現得很遲鈍,既不發布任務,也不像一般的亡靈那樣熱衷于戰斗。最慘的是它很窮,除了一套“被污染的桑達重甲”之外,從它的副本里面得不到別的收益。這套重甲的防御力是真不錯,可是對于陣營的要求很高,而且還是撿取綁定的,所以愿意特地來刷的并不多。

  因為這個原因,這見鬼的最終在亡靈大戰之后,被游戲公司設定成了特殊的訓練副本——在副本里面,玩家們的等級會變得完全一致,除了金錢之外沒別的產出,只能讓技術流玩家磨煉對烏龜流對手的作戰技術,以及給圣職者玩家訓練走位,或者是讓負責擔任盾牌的類玩家訓練格擋技術。

  很多穿越者都跟桑達交過手,但真正會把它打死的極少——訓練副本的產出是由時間決定的,副本里面的壓根就是不死之身。

  在游戲里面,桑達幾乎一言不發——反正熊貓沒見他開過口。此刻聽普雷特突然提起這個存在感有些稀薄的,不由得有些納悶,問:“那個訓練桑達,跟你岳父或者黑王子有什么關系?”

  “你不是考據黨,所以不清楚。”普雷特嘆了口氣,“有人考據過這個,它在戰斗時候的嘲諷鏈很特別,同級別仇恨值的前提下,它會優先攻擊王都貴族,其次是攻擊圣職者,最后才是攻擊一般的。這意味著它生前很可能跟王都人有仇…至于圣職者倒是很正常,反正死靈系和神圣系是天生的死敵。”

  熊貓點頭:“然后呢?只憑這一條,得不出什么結論來吧。”

  “桑達這個名字,其實是‘亞歷山大’的昵稱。”

  “亞歷山大這個名字也不是很罕見,而且昵稱無法作準——也許他本來就叫桑達。”

  普雷特又嘆了口氣:“如果你在游戲里面是鎧甲大師;或者既是板甲大師同時又曾經加入過王國的重裝兵團,那么矮人的板甲大師那邊就會有一個小彩蛋——板甲大師會告訴你,他曾經為王都重裝兵團的團長亞歷山大打造過一套全身板甲。”

  “那又怎么樣?”熊貓納悶地問,“你之前說,你岳父有一套珍藏的出自傳奇鐵匠的鎧甲。不過那套鎧甲應該不是板甲大師打造的吧?”

  “那套當然不是,但之后板甲大師還會來給他打造一套——他認識板甲大師,彼此是好幾代的交情了。”

  熊貓皺了好一會兒的眉毛,最后說:“我覺得你還是多慮了,這些理由拼湊起來,的確可以拼湊出那個結論,但是這些理由并不能就這么簡單地拼湊起來啊。”

  他停了一下,又說:“更重要的是,就算桑達真的就是你岳父,那你要擔心的也是日后等他死了,偷他尸體的亡靈小偷。而不是黑王子錫安啊。”

  普雷特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覺得,我岳父會為什么而死?”

  熊貓想了想,問:“死在王都之戰里面?”

  王都之戰,是游戲里面的一場大戰。色雷斯遠征軍在皇帝理查德的率領下,前后三次進攻特雷拉王都。在這三次作戰之中,傳奇強者、精銳部隊,全都打成一團。雙方死傷慘重,很多前期著名的,都在這一戰送了命。

  色雷斯方面,死了主持了諾瑪攻略戰的名將亨利公爵,重傷了號稱天下第一的寒冰劍圣,殘廢了著名的神箭手“天弓”艾米薇。特雷拉方面的損失更加慘重,曾經赫赫有名的“王都貴族”折損了超過四成,一大批名將都成為了歷史,就連“戎裝公主”的臉上也多了一條傷痕,“黑王子”更是被艾米薇一箭射穿了身體,在床上躺了好久。

  亞歷山大是王都貴族的領軍人物之一,也是王都兩個軍團的總指揮。如果他要死的話,算算時間,要么年老體衰死在床上,要么就是死在這場大戰之中。

  老邁而死的人,是沒辦法被制作成亡靈的,換句話說,如果亞歷山大真的是桑達,那么他應該就是死在王都之戰里面。

  “從我的考證看來,亞歷山大的死,背后可能有黑王子的陰謀。”普雷特說。

  “就這樣?”熊貓納悶地問,“你不是多慮了?”

  “我也希望是我多慮了。”普雷特還是嘆氣,“但是…牽涉到我的家庭,由不得我不小心啊!”

  熊貓終于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你說得對!牽涉到自己的家人,再怎么小心也是應該的。仔細想想,你這人還真厚道。要是換成荷魯斯或者王土豪之類,怕是就‘有殺錯無放過’了吧。”

  穿越者們的人生態度各不相同,熊貓和普雷特都屬于比較厚道的人,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荷魯斯和王土豪則屬于比較兇狠的,招惹到他們,他們自然會狠狠報復,就算沒招惹到他們,只要對他們可能有威脅,他們都會提前將威脅鏟除。

  用荷魯斯的說法就是“危險要鏟除在萌芽狀態,掐死一個小孩子,總比等他未來成長為絕代強者之后再跟他死磕來得方便”。

  普雷特的這些推論,嚴格來說是站不住腳的,很有一些牽強附會的意思。但是既然牽涉到他的家人,那就無所謂牽強附會了。

  有道是“寧可做了再后悔,也比不做而后悔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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