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買下這間音樂餐吧血虧,它本身質量不過硬,對岸還有個強力競爭對手,不虧才怪。
不過買都買了,只能先將就著了。
柳芷晴已經跟經理聊了起來,而且打電話核實的時候,柳芷晴特意跟蘇慕煙的母親通了話。
蘇慕煙的母親很有親媽風范,跟柳芷晴聊得哈哈直笑,等掛電話的時候都不鳥一下蘇慕煙。
蘇慕煙也很有親女兒風范,也不理會她親媽,就是盯著河對岸抱怨,恨不得貝斯美餐吧趕緊撲街咯。
經理梁棟則一五一十說起了漫客餐吧的情況。楚河認真聽了一下,知道它為啥虧錢了。
音樂餐吧其實是能賺錢的,但賺錢的只有少數,像漫客餐吧這種私人營業的餐吧,早就入不敷出了。
河對岸那家貝斯美餐吧正好相反,它不是私人營業的,而是加盟店。
貝斯美是一個知名品牌,在音樂餐吧這一行業算是龍頭。
美酒美食自然不必多說了,它最大的優勢就是駐唱歌手。
駐唱歌手是品牌推廣最大的天敵,因為其不穩定,唱著唱著跑場了,走穴、趕場也容易導致演唱質量忽高忽低。
貝斯美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因為它自己旗下就有歌手,簽約的駐唱歌手多達三百人,由直營店統一培訓,然后輪換到全國加盟店。
如此一來,音樂餐吧的核心之一“音樂”就不成問題了。
漫客音樂餐吧就栽在了這個問題上,它根本無法網羅高質量的歌手,偶爾招聘到了,人家唱著唱著就跑了。
這就導致了氣氛不佳、忠實客戶不穩定等等問題,美食美酒也賣不出去了。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前老板已經放棄了,我們一群人還在等待新老板安排。”經理梁棟期待地看著柳芷晴,已經把柳芷晴當成老板了。
“梁經理,現在餐吧沒有駐唱歌手了嗎?”柳芷晴很自然地幫蘇慕煙處理問題。
“有是有,不過在休息,他跟前老板鬧翻了,這幾天一直想走,是我拉著他留下的,我說新老板肯定漲工資。”梁棟干笑起來,開始暗示工資問題了。
他后面那一群服務員、廚師也神色不自然,大伙兒最關心的還是工資問題,工資不先談妥,他們是不會有干勁兒的。
“楚河,他們就想要錢。”蘇慕煙又跟楚河說悄悄話。這丫頭坐在藤椅上,兩條細腿翹著,表示自己的不滿。
“大家都是打工的,不關心錢是不可能的。”楚河聳聳肩,這個能理解,員工要是滿懷激情地想重振餐吧才有鬼了。
柳芷晴也是過來人,淡笑道:“工資暫時照舊,我現在想看看駐唱歌手。”
駐唱歌手實在太關鍵了,音樂餐吧的靈魂是音樂和酒,缺一不可。
一群人全都喜出望外,沒想到工資還能照舊,很多人都覺得會被裁員了。
“我馬上叫任宇起來。”梁棟興沖沖地跑去了休息室。
不大一會兒,一個一臉困意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雖然梳了頭發洗了臉,但看起來還沒完全清醒,腳上還趿拉個拖鞋,顯得很不尊重老板。
梁棟一直在他耳邊說悄悄話,但他不想聽,臉色不悅。
不過當他看到柳芷晴后立刻清醒了,態度也好轉了不少。
柳芷晴打量他:“你叫任宇?你想要多少工資?”
“新老板好,沒想到新老板這么漂亮哈哈。”任宇拍了一下馬屁,然后口風一轉:“前天貝斯美的人找我,說是給兩萬二,我沒答應,我畢竟對這里還是有點感情的。”
任宇特意說了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編的。
他長得蠻帥的,二十多歲的樣子,但過于圓滑以致于顯得有點猥瑣,無法讓人尊重他。
就像酒吧里那種陪中老年富婆刷刷樂的油膩鴨子,給人一種比較浮夸的印象。
蘇慕煙皺起了小眉頭,楚河和柳芷晴則依然波瀾不驚。
柳芷晴笑了笑:“如果你的實力能讓我滿意,我可以給你開兩萬二的價。”
任宇一聽當即歡喜:“謝謝老板,我的實力你放心,漫客音樂餐吧每晚都有幾個老客人,基本都是奔著我來的,沒了我,很難有客人了。”
“嗯,你可以現在去彈唱一首嗎?”柳芷晴指了指唱臺。
那里擺著一堆樂器,主要是架子鼓和吉他,一眼看去死沉沉的。
“現在嗎?好吧。”任宇勉強答應,但他不想彈奏,取過話筒隨便唱一首。
他唱了That Girl,有意炫耀自己的英文。
然而,他的英語一百級實在不咋地,節奏掌握得也不是很好。
若是業余音樂愛好者這樣還能說得過去,但他要當駐唱主力可就差遠了。
蘇慕煙聽得噗嗤笑出聲,忙捂住了嘴。
柳芷晴也無法保持淡然了,不自覺皺了一下眉頭,有點難聽啊。
楚河蠻意外的,他以前的條件不允許他來音樂餐吧浪,因此并不了解駐唱歌手的水平,但感覺不會太差。
可這位任宇打破了他的幻想,唱得實在不行。
任宇看出了新老板的不滿意,連忙解釋:“才睡醒狀態不好,我先去洗個澡,老板你等著。”
任宇絲毫不覺得尷尬,他甚至有勝券在握的感覺,認定新老板不能沒了他,不然餐吧就真的死了。
“不必了,任宇先生,我給你開一萬三的價格,你繼續駐唱。”柳芷晴平靜道,她這話其實是趕人了。
“一萬三?”任宇臉都黑了,“南橋河哪個音樂餐吧的主力不是一萬五起步?你給一萬三?”
不得不說,這位任宇先生很有膽量,敢呵斥老板。
“你不必當主力,我希望你勤加練習,提高彈唱水平,以后我們還有機會深入合作。”柳芷晴依然是冷漠的態度。
梁棟等人不敢吭聲,一些人在暗爽,顯然巴不得任宇被趕走。
但趕走了一位駐唱主力,漫客餐吧靠什么過活?
“梁哥,這次可不是我自己要走啊,你也聽到了,一萬三,呵呵。”任宇轉身回休息室收拾行李。
梁棟遲疑地走近柳芷晴身前苦笑道:“老板,駐唱歌手真不好找,又要顏值又要唱功,你把任宇辭退了,誰來代替?幾個月都可能招聘不到一個新的歌手。”
“這個人思想出了問題,必須辭退,我是老板,我說了算。”蘇慕煙突然插話。
梁棟和一群服務員都詫異地看蘇慕煙,然后又看柳芷晴。
“嗯,她就是蘇小姐。”柳芷晴笑了一下。
梁棟臉色古怪,這…誰家的高中生來燒錢了?
蘇慕煙卻是不理會別人,興沖沖地拽著楚河去唱臺:“楚河,輪到你出手了。把你的流量轉化了經濟效益!”
蘇慕煙掏出了手機,要直播了。
楚河眨眨眼:“做啥子?”
“幫我宣傳小煙喵音樂餐吧啊,快點啦,我開直播了。”
蘇慕煙興致勃勃,打開了直播。
當即,彈幕刷屏。
“哇,小煙喵來了,怒舔馬尾白絲!”
“這是哪兒?酒吧?喵喵你墮落了,答應我不要喝醉好嗎?”
“哪兒的酒吧?組團去撿尸了!”
蘇慕煙嘻嘻一笑,瞬間進入直播狀態。
“這里是江州南橋河創意園,漫客音樂餐吧,鐺鐺鐺,大家快看那是誰?”蘇慕煙將鏡頭對準了楚河。
楚河坐在唱臺上,跟個傻二愣子似的。
彈幕再次火熱。
“大河大河,你要在酒吧吹海螺嗎?”
“大河,我女朋友天天聽你的That Girl,氣得我把她的氣給放了!”
“老公啊啊啊,在哪個餐吧?求偶遇,求草!”
“老公,你好像在蹲馬桶,不過還是好帥啊,你快唱歌,慶祝我十二歲生日(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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