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只是工具,領頭的肯定另有其人,黛西環視四周,等待那個人露面,她想看看是誰要埋伏自己。
“果然是精銳特工,臨危不懼,非同凡響的氣概,可惜你今天終將喪命在這里。”
一個瘦高個黑人,手持一把熒光閃爍,透著寒光的利劍緩步從林間走了出來。
黑人滿臉戲虐,卷發,絡腮胡,皮膚很粗糙,一幅飽經風霜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神卻透著與年齡不相稱的蒼老。
全身上下都有一股子陳舊的氣息,只有他握劍的手非常有力,靈動,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劍如秋水,人如野獸,這就是卷發黑人給黛西的第一印象。
這幫人跟了她很長時間,從阿富汗到尼泊爾,除了卡瑪泰姬,他們跟蹤了一路。
手合會忍者隱匿心跳的本事是真不錯,恍惚間連頻率都隱下去一大半,黛西感知起來模模糊糊的。
“尊姓大名?”身在東方她覺得還是用東方的語言比較合適。
“博徒。”卷發黑人目光凌厲,看黛西像是看一個死人。
“哦,你是科琳溫的老師吧?聽說你劍術不錯?”黛西毫無自覺,她自顧自地說道:“你這個黑人造型是怎么回事?昆侖對于膚色的要求這么寬泛嗎?我可是聽說他們不要外國人的,你是怎么混進去當上長老的?”
“呵呵,你還知道昆侖?更留不得你了!”博徒揮手就準備讓忍者們進攻。
“停停!”黛西急忙喊住他,從包里拿出了艾德曼合金劍與盾牌。
博徒可能想到劍客的榮譽感,邁出的腳步又往回收了一步。
在他看來黛西是準備和他單挑,制造逃生機會。
和高夫人專精練氣不同,博徒一直在練劍,為了保持身體的巔峰狀態,每隔五十年他就需要換一幅身體,把自己的記憶和過往轉移到新身體上去。氣的掌握隨著身體更替變得時強時弱,但是劍術一直在向著最高峰前進。
他不懼怕任何挑戰。
可惜他高看了黛西的武者精神,也不懂什么叫穿越者的底線。
武者精神?黛西表示這是啥東西?她的字典里就沒這東西,拿出劍盾只是為了掩飾接下來的行動。
覺得自己穩操勝券的博徒突然感到一股針扎般的預感,有什么極度危險的事情將要發生,這件事能危及他的性命。
遵從本能,他想也不想就是一個原地翻滾。
視線余光看到一條璀璨生輝的銀線以黛西為圓點,圍著她飛快地掃了一圈。
樹木,山石,枯葉,忍者,一切的一切都沒攔住這條銀線。
忍者們喜歡高來高去的習慣救了他們,他們所處方位有高有低,前前后后各個方位都有,黛西的關注點也不是他們,而是看起來有點實力的博徒。
即使如此,七八個扔到外面能當小boss的精英忍者連名字都沒報,就被原子切割或從頭,或從心臟處切開。
殘肢斷臂像是下餃子一樣,隨著忍者們的紅衣飄灑在密林當中,頭顱在血壓的作用下漫天飛舞,當場死掉或許還算幸運,其中有兩個被直接腰斬,血液內臟流了一地,經受過嚴苛訓練,忍者還有些意識存在,他們發出無聲的吶喊,抱著自己的下半截身體,似乎想再裝回去。
剩下五名忍者因為站位關系,逃得一條小命,但是兩個被切掉了手,一個連肩膀帶胳膊都切掉了,完好無損的其實就剩兩個。
按說經過無數訓練,恐懼這種情緒他們早已拋棄,可是如今兩個在生死線上逃得一命的忍者,還是感到了無可言喻的心悸,紅巾遮面,他們哆哆嗦嗦看向博徒,希望這位手合會五指能給他們堅定的信心。
博徒被黛西重點關注,雖然靠著無可匹敵的警覺撿了一條小命,但是他擅長使用的右手被直接切掉,斷口處光滑如鏡,鮮血不可抑制地噴了一地。
他的心在顫抖,自己辛苦培養的精銳這一下就近乎全毀了。
兩個完好忍者的狀態他看到了,這兩人心中塞滿了負面情緒,即使今天逃得性命,心廢了,其實和死也沒什么區別。
逃!黛西的招數大大超出了博徒的預料,活了四百年的他已經準備逃命了。
通過意識轉換裝置,換一具身體,并不影響他依為根基的劍術。
黛西舉著右手,亮出原子切割者,同時擺了個自以為很帥氣的pose。
鳳凰給她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鮮血和殺戮讓她稍稍舒緩了兩分,但是還不夠!
眼看博徒撿起寶劍,調頭就跑,黛西急忙去追。
兩個縱步她就跑到了博徒面前:“老頭,不要慌,高夫人還在下面等你呢!”
隨著話音落下,她的長劍也快如閃電,橫著劃了過去。
博徒練劍四百年,劍法不是吹的,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即使是用左手,依然犀利無比。他的寶劍更非凡品,和艾德曼合金硬砍,劍刃分毫未損。
兩人交手僅僅一招,他就反手強攻,逼得黛西不得不舉盾相迎。
“你就這點本事嗎!”博徒很生氣,黛西這種三腳貓的劍法在往日給他提鞋都不配,如今卻不得不選擇逃跑,這對他的武者之心是個打擊。
黛西也挺郁悶,她的速度力量明明都高過對方,可面對博徒的一削一劈,對方手腕只是輕輕抖動,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急切間她竟然想不到破解的招數,只能傻乎乎地用盾牌硬擋。
兩位幸存的忍者此時也醒悟過來,他們對著黛西扔出一堆寒光閃閃的飛鏢。
博徒趁著她抵擋飛鏢的間隙,兩劍逼退了黛西,之后撒腿就跑。
這位手合會的大頭目不光劍法犀利,眼光也堪稱精妙,他高聲喊道:“剛才那一招是一次性的,她用不出來了!”
兩個忍者聞言各自精神一震,他們稍許觀察,發現黛西確實沒有再使用那個速度快得嚇死人的銀線攻擊,他們的士氣稍微回落了一些。
其中一個手持兩把短刀,另一個不知從哪掏出一個鏈子錘,嘩啦嘩啦地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