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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去前線

  (女生文學)

  望著平靜的旅順南城,朱由檢心中輕輕一嘆。

  聽到沈壽堯的解說,朱由檢才明白,他能輕易前來旅順的原因。

  除了沈壽崇不敢過分違逆他的意思外,想來旅順有如此安全的地方,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撇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楚云飛和高起潛,朱由檢心中暗想:“若非有旅順南城存在,別說廣鹿島文武,恐怕身后二人絕不會放他來此吧。”

  踏上碼頭,一個明軍將領雙手抱拳深深一躬,口中大聲說道:“卑職旅順都司高成友恭迎殿下。”

  似生怕朱由檢不悅,高成友緊接著就解釋:“張盤將軍正在土城子抵御韃子,無法親自前來迎接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韃子在攻擊土城嗎?”朱由檢好似隨口那么一問。

  “回殿下,韃子至今仍在試探我軍防御弱點,尚未發起大規模攻擊。”高成友恭敬的回答。

  “那去土城的路應該依舊通暢嘍?”朱由檢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朱由檢來旅順除了想看看張盤其人外,最主要的是想親眼見見真正的古代戰爭。

  在朱由檢想來,旅順在張盤的指揮下都頂住后金數年的攻擊了,想來這次也應該問題不大。

  另外旅順臨海,而后金是沒有水軍存在的。即便旅順明軍最后頂不住了,那朱由檢最多從水路一走了之,最起碼他的人身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

  這才是朱由檢來旅順的真正想法。

  “回殿下,土城子與我南城間的道路依然通暢。殿下先休息一下,張盤將軍很快就能趕回來。”

  高成友嘴上恭敬的作答,心中卻在暗嘆:“唉,看來必須再派人請將主回來了。

  唉,這都他媽什么事。

  這正打仗呢,跑個王爺來閑逛,這不是凈他媽添亂嗎?”

  心中腹誹著,高成友把頭又低了一低。他生怕自己臉上會帶出怒容,給將主惹事就不好了。

  “道路通暢?那太好了。”

  朱由檢環視身周諸人:“那我們就去土城瞧瞧吧?”

  “什么?”

  高成友震驚的抬起了頭,第一次正眼望向年少的信王。

  “不行。”

  楚天行和高起潛異口同聲的叫道。

  朱由檢一擺手制止了楚天行和高起潛將要出口勸諫。

  “孤知道你們想說什么,無非就是兵兇戰危,孤會有危險。可面對韃子的我軍將士,那天沒有危險?

  他們能在土城堅守,孤就不能去看看了?

  你們無需在勸,孤相信土城的將士絕不會讓孤失望的。”

  被朱由檢義正言辭的一堵,楚天行和高起潛頓時說不出話來。

  當著周圍的士卒,他們總不能明說朱由檢的命金貴,士卒的命賤不能和朱由檢比吧?

  沈壽堯站在一邊沒有說話,臉上卻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信王真是太對他的胃口了,能投效信王真是他的幸運啊。

  聽清朱由檢說的話,高成友心中一陣激動。

  信王殿下竟然拿他自己和土城士卒作比較,這怎么能有可比性。信王身上哪怕掉根毛,恐怕也比大頭兵的命值錢吧?

  不過,能親耳聽到一位王爺這么說話,還真讓人提氣啊。

  第一次聽到讓人如此振奮的比較,高成友一時激動的不知是該勸阻,還是該同意才好。

  沒等高成友理清思緒,朱由檢堅決的話音傳來:“就這么定了。高都司,土城是往那個方向,我們該怎么去?”

土城子  “胡鬧。”

  接到快馬連續送來的消息,張盤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別看土城子最近每天只受到正藍旗小股兵力的騷擾,但正藍旗卻隨時都有可能發起真正的進攻。

  這種局面下,張盤怎么敢離開土城子。

  可他不回去,那位身嬌肉貴的藩王竟然要來土城子。

  這大明的藩王幾時有了如此的膽魄?

  怒喝中,張盤心中卻忍不住對朱由檢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

  人喊馬嘶中,朱由檢一行平安進入了土城子。

  直到進入了城中,朱由檢的心才放平了幾分。

  朱由檢沒想到,就從南城來土城子這短短的10幾里路,就讓他見識了下騎兵的戰斗。

  他們才離開南城3、4里路,就遭遇了一支7、8人的韃子探騎小隊。

  韃子的探騎還真是夠囂張啊。

  面對朱由檢近百人的隊伍,韃子探騎竟還敢主動向他們發起進攻。

  雙方簡短的一個接觸,韃子探騎帶傷而逃,朱由檢一方傷了一個,死了一個。

  面對人數遠多于自身的朱由檢一行,韃子探騎毫不猶豫的就主動發起了攻擊,韃子發起攻擊時的那種決然深深的震撼了朱由檢。

  眾寡如此懸殊,韃子探騎怎么就敢進攻?

  朱由檢想不通。

  也許是同樣的想法,朱由檢的侍衛和少年隊根本就沒做好戰斗的準備。任由韃子探騎沖到了近處還沒做出反應。

  朱由檢敢保證,要不是高成友派的騎兵挺身而出,他們可能損失還會更大。

  一擊即走的韃子探騎,讓朱由檢的心直到進了城內依然無法平靜。

  想到戰斗過后,韃子探騎連一具尸體都沒留下,朱由檢心頭就不由泛起一絲怒火。

  是的,朱由檢急驟的心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生氣。

  氣他的侍衛和寄予厚望的少年隊表現太業余了。

  “你就是張盤?”

  看著前來迎接的將領,朱由檢強壓下心中的怒氣,仔細的打量起來。

  來人年齡大概在3、40歲的樣子,身材很魁梧,是一副典型北方大漢的體魄。臉上面白少須,眉眼之間不但看不到什么煞氣,反而透著幾分慈祥。

  若不是他穿了一身將領甲胄,看上去倒更像幾分鄰家的大叔。

  “卑職正是張盤。殿下,此處真不是您該來的地方。這里實在太…”

  看到隊伍中的死傷者和朱由檢眉頭的怒意,張盤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怕什么?將軍難道對自己的城防都沒有信心嗎?

  孤對將軍的信心可是足的很啊!”

  沒等張盤說完,朱由檢就笑著打斷了他的勸阻。

  “這,多謝殿下夸獎,卑職愧不敢當。”

  被朱由檢這么露骨的一夸,張盤臉上略微泛起幾絲紅潮。

  不過,從朱由檢的話中,聽出朱由檢沒什么怨憤的情緒,張盤的心安穩了許多。

  張盤最怕路上的襲擊,嚇壞了這位任性的信王殿下。

  要知道,雖然是信王自行前來的,但要真把信王嚇出個好歹來,那整個旅順堡只怕都要跟著倒霉。

  看著朱由檢毫無畏懼的年少面龐,張盤忽然感覺:讓這位膽大包天的信王殿下,體驗一下真正的戰爭環境,也許這并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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