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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財產縮水的貓膩

京城,魏忠賢的私宅  魏忠賢滿腹疑惑的在房中轉來轉去。

  隨著他的轉動,顧秉謙、馮銓、崔呈秀的眼珠也不停的轉來轉去。

  對于林家只抄到18萬兩銀子的事,魏忠賢一直感到難以釋然。

  執政3年了,排除與東林黨的爭斗后,魏忠賢掌控下的朝廷運轉,一直都還算流暢。

  可今冬寧遠劇增的軍費,讓朝廷的運轉出現了一絲滯澀。

  各地稅監送上來的稅銀,已經不足支撐朝廷運轉了。

  現在修三大殿要錢,維持朝廷正常運轉要錢,遼東要修新的錦右防線所需更大。

  想要有所作為,錢是必不可少的。

  為了保住自己在天啟皇帝眼中的地位,魏忠賢迫切需要開辟新的財源。

  看到魏公公在煩躁的轉來轉去,崔呈秀實在忍不住了。他在馮銓和顧秉謙的怒視中毅然開了口。

  “督公,林家最值錢的,其實還是那些田地和店鋪啊!”

  在座的眾人中,唯有崔呈秀是出身小門小戶,也只有他是把身家性命完全系在了魏公公身上。

  因為崔呈秀清楚的知道,離了魏公公他什么也不是。

  更何況,崔呈秀現在正在謀求兵部尚書的職位,更需要魏公公的支持。

  得到崔呈秀的提醒,魏忠賢一下恍然大悟。

  我說,雜家總覺著哪里不對。

  林家的現銀沒多少是正常的,林家值錢的可是那些不動產。

  那些不動產到底發賣了多少錢?

  “呈秀,你去給把發賣林家田產和店鋪的明細賬目拿來。”

  抬起頭,魏忠賢嘉許的看了崔呈秀一眼,眼光中充滿了贊賞。

  看崔呈秀歡喜的出門,魏忠賢冷冷的掃了顧秉謙和馮銓一眼,隨后惡狠狠的說道:“雜家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雜家嘴里搶食?這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看到魏忠賢的眼光,顧秉謙和馮銓只覺得身上一陣的發冷。

  厚厚的賬冊被崔呈秀拿來了,魏忠賢冷著臉陰聲問道:“呈秀,林家的地到底賣了多少錢?”

  在馮銓和顧秉謙的怒視中,崔呈秀毫不猶豫的回答:“回督公,林家所有的不動產總共賣了10萬兩銀子。”

  “才賣了10萬兩?”魏忠賢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高了起來。

  “呈秀,你給雜家一筆一筆的報出來,雜家倒要聽聽他們到底貪了多少。”

  一聽崔呈秀報的金額,魏忠賢心中就一片冰冷。

  他想到問題出在哪里了。

  是江南的本地士紳。

  查抄林家,魏忠賢做到了密不透風,成功瞞過了江南士紳。

  可把林家財產變現,魏忠賢就繞不過他們了。

  沒有江南士紳購買,林家的不動產根本無法變現。

  這些貪婪的江南士紳到底貪了雜家多少錢?

  魏忠賢的雙手緊緊的捏到了一起。

  “桑田3000畝,賣銀1萬兩,一畝約合5兩銀子。”

  聽到崔呈秀報出的第一筆成交價格,魏忠賢感到有些茫然。

  這和魏忠賢想象的不同,這個成交價位似乎還算合理。

  大明民間買賣田地,一般也就是一畝10兩銀子左右。

  相比起來,3兩多一畝是有些少,可魏忠賢又不是不通情理,贓物發賣是不可能賣出原價的,折價到三至五成也算是常例。

  難道江南士紳這次給了雜家面子,沒出手?

  看魏公公迷惑的眼神,崔呈秀又重復了一句:“督公,這是林家3000畝桑田,賣出的價格。”

  崔呈秀在桑田的讀音上故意加重了語氣。

  “桑田?”魏忠賢復述了一遍。

  桑田,不是普通田地,魏忠賢明白了。

  “呈秀,江南的桑田一般是什么價位?”

  聽到魏忠賢問到了點子上,顧秉謙望向崔呈秀的眼神,現在都要冒出火了。

  顧秉謙可是江南大族出身,他的親朋顧舊都在江南。江南的各種內情,他又怎么會不知道。

  只是顧秉謙與江南利益糾葛太深,他可真不希望魏忠賢知道江南太多的內情。

  雖然同樣是不開口,馮銓與顧秉謙還是不同的。

  馮銓是持中立立場,不過,他也不希望魏公公知道的太多。

  因為馮銓雖然是河北涿州人,可他現在可是內閣大學士。

  作為朝堂新晉內閣大學士,依附馮銓的主要成員依然還是江南出身的官員。

  馮銓總要為他的小弟們考慮一二。

  也就崔呈秀是小戶出身,官位不高,家又在北方,名聲還不好(魏公公的干兒子)。

  所以,朝堂上歸附崔呈秀的官員,大都只是他的北方鄉黨。

  在江南,崔呈秀不存在任何利益上的糾葛,所以他才會如此毫無顧忌的,把江南內幕直接在魏公公面前掀開。

  “一畝成熟的桑田,在江南一般可以賣到3040兩銀子。林家這3000畝連成片的,價格應該會更高些。”

  崔呈秀把江南內情賣的很干脆,明顯就是做好了充分的功課。

  既然已經跟定了魏公公,崔呈秀就不再動搖。更何況,現在還是他更進一步的關鍵時刻。

  “一畝桑田至少要30兩!”

  聽到這個價格,魏忠賢的臉都氣得有些發白了。

  這恐怕是海寧當地的官府,欺負東廠番子不知道江南桑田和普通農田的區別,把桑田按普通農田的價格發賣了。

  那單從這桑田價格來看,林家的財富就至少縮水了一多半。

  這是欺負雜家不懂行情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呈秀,其他發賣也是如此嗎?”

  明白了其中的貓膩,魏忠賢反而沒有了怒氣沖沖的表現,問話也變得淡然起來。

  這海寧的地方官,雜家也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看到魏忠賢淡然自若的表情,顧秉謙和馮銓忍不住背心都開始發涼。

信王府  看著桌邊三張如花笑面,朱由檢后悔不迭。

  都怪自己腦子一抽,給三位王妃做出了麻將。

  他怎么就忘了,這麻將可是需要四個人打的。

  這下好了,教會了三位王妃。

  周妃也不做女紅了,田妃也不吵著去騎馬了,就連最文靜的袁妃也不去畫畫了,她們都一股腦迷上了麻將。

  朱由檢也實在太小瞧麻將的威力了。

  三位王妃,三缺一啊!

  少一位怎么打?

  就這樣,朱由檢就被她們強行綁到了麻將桌上。

  太可怕,她們打麻將怎么能有這么大的癮?

  腦海中掠過前世唐伯虎點秋香(周星馳版)的片段,朱由檢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可惜了,他那三個溫柔嫻淑的王妃,就這么毀了。

  早知如此,就該教她們斗地主才是。

  斗地主,她們三個人豈不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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