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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計劃開始

京城,東廠  “還沒查清楚?”魏忠賢陰聲問道。

  “回督公,小的們已經順著線摸過去了。現在只知道劫船的主謀是從南方來的。具體是哪家,小的們還沒有查清楚。”東廠大檔頭心驚膽戰的回答。

  “圣上哪里,雜家最多只能再維持一個月,要是一個月內還查不清楚,你就自行解決了吧?”魏忠賢扔下這么一句,站起來就走。

  “督公?”看著連頭都不回的魏公公,東廠大檔頭變了臉色。

  “傳最高級飛火簽,調集一切人手,半個月內要再查不出來,都給老子提頭來見。”大檔頭紅著眼,咬著牙嘶聲叫道。

  隨著東廠大檔頭發狂的聲音,東廠番子們似炸了窩的蜜蜂,成群的飛出京城向天津飛去。

  天啟五年9月底,龍門客棧中裝載了大量物資的車隊,浩浩蕩蕩的踏上了征程。

  160多輛四輪馬車,近千人的大型商隊,第一次出現在草原之上。

  商隊中,鄭平學著老兵的樣子,打理照顧著自己車上的挽馬。

  鄭平從沒想到,照顧馬竟然還有那么多的訣竅。

  飲水、喂料、順毛,那一項都有不少的學問在里面。

  這打理的還只是挽馬,要是戰馬據說需要打理的更多。想成為一個真正的騎兵,還真的不容易。

  借踏上草原的機會,張云翼開始安排那些來自邊兵的老兵,給少年隊上課。主要就是講解騎兵的一些常識。

  從老兵們口中,少年們才知道,原來并不是會騎馬就能算是騎兵。騎兵遠比他們想象的復雜。

  做一個騎兵,首先就得熟悉馬性。

  怎么樣才能熟悉馬性?

  你必須得對你騎得馬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才行。所以中原的騎兵都推崇自己來喂養馬匹。因為那是熟悉馬性的最佳途徑。

  而草原的騎兵和中原人不一樣。他們從兒童時期就開始和馬打交道,他們對馬的脾性遠比中原人熟悉。

  草原最普通的牧民,稍加訓練也能作為基本的騎兵使用。這就是草原和中原的最大區別。

  “只有做到能嫻熟的控馬,能在疾馳的駿馬上,隨意變幻各種姿勢而不會落馬,這才能算是最基本的騎兵。從這點上來說,草原的每個成年牧民都可以算是基本的騎兵。小子們,現在知道中原和草原的騎兵差距了吧?”

  老兵以一種凝重的口吻,結束了給少年們的騎兵基礎講解。

  “那我們要是現在開始學騎馬,需要多久才能達到你說的那種境界?”鄭平記得,是牛金星問出的這句話。

  “現在開始學?哈哈。”老兵輕笑了兩聲,“如果你有騎兵的天賦,想達到我說的那種基本境界,天天騎,大概騎個35年就差不多了。”

  看少年們興奮的樣子,老兵又補充一句,“要是你天賦不夠,你也許一輩子都達不到那種境界。”

  真正踏上了草原,鄭平他們才感到草原的路也一樣的艱難難行。

  9月的草原,正是水草豐茂的時候。

  一眼望去,整個草原就像大海的海面,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各種綠色。風吹過草地,草面就像海上的波浪隨風起伏。

  風吹草低見牛羊,還真是比較的形象。

  一路上,淺處的草還沒不過腳面,而那些深處的草卻足足超過了膝蓋。整整一天走下來,少年們回頭一看,太行山依然還是那么高大巍峨。

  全軍似乎并沒有走出多遠。

  四輪馬車在草叢中艱難前行。

  馬車最怕的,是長草對車軸的纏繞。一旦長草把車軸纏死,馬車都有斷軸的危險。

  再次彎腰剃掉掛上車軸的長草,仔細比了比車軸距地面的距離。鄭平記住了這個尺寸。

  想要順利的通行草原,這些四輪馬車就一定要加大車輪,提高離地間隙,躲開長草對車軸的纏繞才行。

  抬起頭,鄭平看到張俊豪和秦安兩個丙字隊的少年,緊跟在鄭明身后。他們一邊恭敬的伺候著老人家,一邊不停的在記錄著什么。

  不用看,鄭平都知道這兩個伙伴在忙些什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負責的事情此行更為重要。

  張俊豪他們是在測繪地圖。

  少年隊此次進入草原,捎帶的另一個重要事情,就是測繪地圖。

  朱由檢受夠了大明那種寫意派的地圖。

  在閑暇時,朱由檢對留守信王府的丙字隊少年,做了簡單的地圖培訓。

  因為不知道海拔高度該怎么測量,朱由檢就只把他對地圖的基本理解教給了少年們。

  對少年們,朱由檢只是再三強調了比例尺、方向、固定的標志物在地圖中的作用。他在就要求少年們,一定要標注清地形的相對高度。

  朱由檢動動嘴,少年們跑斷腿。

  少年們在經過反復、大量的練習后,他們對京城附近各處地圖的繪制,總算達到了朱由檢的初步要求。

  此次丙字隊前來支援喜峰口,測繪地圖的任務,也就隨之而來。

  走到哪,地圖就要繪制到哪,這就是朱由檢對少年隊的最新要求。

  看著忙著記錄的張俊豪和秦安,鄭平打了個冷戰。幸好他是甲字隊的,要不然忙碌的人中也少不了他。

  夜色下,龍門商隊(來自龍門客棧)那龐大的宿營地周圍,各種探子向各自所屬的陣營飛馳而去。

  他們帶回去的都是相同的信息,那就是龍門商隊真的出來了。

  風吹草動,石落水驚。草原的各方勢力開始聞風而動。

天津,海河畔  借助夜色的掩護,東廠的番子包圍了這個看似普通的小村莊。

  隨著幾聲低沉的蟲鳴聲,東廠番子嫻熟的沖進村莊。嘶喊聲、叫罵聲瞬間在村莊中響起。

  火把齊齊打了起來,東廠番子赫然已經將整個村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個番子跑了出來,附在帶隊的檔頭耳邊低聲回報。

  “什么?又沒抓到活口?”帶隊的檔頭煩躁的叫道:“那還等什么?給老子把這全村的賤民全都抓來,挨個審問。老子就不信沒有線索?”

  隨著檔頭的命令,村中傳出各種慘叫的聲音。火光下,整個村子如同墜入嚴酷的地獄。

  坐在村口,帶隊的檔頭煩躁的來回走了幾圈,轉身大聲吩咐:“通知回去,給老子擴大調查范圍。

  把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全部給老子再過一遍。哪怕他只是沾上一絲,也給老子仔細查一遍。

  老子就不信了,他們還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隨著東廠檔頭發狂般的命令,整個天津衛都開始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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