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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收治

  戴蒙德坐著輪椅,在空乘大媽的幫助下,登上飛機,從南非約翰內斯堡機場,一路轉機來到中國的滬市。

  在接機口看到熟悉的本國醫生莫里斯的時候,戴蒙德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我覺得我的腳要壞了,腫的更厲害了。”戴蒙德坐著輪椅,怕的要死。

  “我來看看。”莫里斯醫生蹲下來檢查了一番,再笑道:“沒事,只是正常的腫脹,很快就會消退了。”

  戴蒙德憂心忡忡的道:“我的腳這幾天都腫的很厲害,上飛機之前也在腫。”

  “沒關系的,做完手術就會好的。”莫里斯醫生勸慰著戴蒙德。作為一名私立醫院專職運動醫學的醫生,莫里斯很擅長安慰青少年患者。

  比起成年人,同樣的傷情,青少年患者的承受力和忍耐力都要弱的多。對于家庭條件不太好的運動員和準運動員們來說,受傷帶來的不僅僅是身體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壓力。

  年僅19歲的戴蒙德,就是一名家庭條件極不好的南非貧苦白人運動員。

  他從中學就開始參加各種級別的英式橄欖球比賽,并借此獲得了大學獎學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戴蒙德有望在最近兩年加盟職業球隊,從而將全家從貧民窟的住所解放出來。

  然而,一場訓練賽的沖撞,令戴蒙德的跟腱斷裂,近乎夢想破滅。

  跟腱斷裂后的縫合,對于普通人來說是足夠用的,對于職業橄欖球運動員來說,可以說是噩夢。如果是成名已久的運動員,或許還可以憑著經驗打球,尚未成為職業運動員的年輕人受到這樣嚴重的創傷,再想要繼續夢想就只能…

  依靠保險公司了。

  戴蒙德所在的學校有頗為完善的保險,而且極為靈活,雖然不夠他去超昂貴醫院就診,但足以支付莫里斯所在的私立醫院的費用,以及到中國或印度這樣的國家來治療。

  莫里斯又低聲安慰戴蒙德,道:“我幫你找的醫生,是中國極有名的醫生,他采用的新技術是一名院士發明的,已經給很多人做過治療了,一些運動員的恢復都很不錯。”

  “一些恢復的很不錯,另一些呢?”戴蒙德的腦子還是夠用的。

  “恢復的也不錯,目前沒有失敗的例子。”莫里斯道:“跟腱修補只是一方面,接下來的康復訓練也是非常重要的。做完手術,你有很大的幾率,在四個月內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了。”

  戴蒙德喃喃自語“四個月”,道:“這是我需要的。”

  “是的,你可以來得及參加下一賽季的比賽,甚至賽前的訓練。”莫里斯又低聲道:“我與你的教練溝通過,他會給你機會的,只要你能通過一個賽季的考驗,你就會成為傷愈復出的堅強者,而不是傷者。”

  “如果失敗呢?”戴蒙德聲音低沉。

  “跟腱修補術失敗的話,最嚴重的后果是行走困難,跟腱再斷裂、感染、黏連等等,都有可能造成這樣的結果。”莫里斯知道戴蒙德肯定是愿意的,如果不愿意,他也不會坐一天的飛機過來,早前的溝通就會拒絕了。不過,莫里斯還是循循善誘的道:“我親眼看了凌然醫生做手術,他的技術非常好,是世界頂級的技術。你不用太過于擔心。”

  戴蒙德沉沉的“恩”了一聲,頭垂著沒什么勁頭。

  “我們直接去醫院,今天休息一天,明天開始做檢查,然后再與主刀醫生見面。”莫里斯不求說服戴蒙德,只要他能理解就可以了。

  莫里斯醫生又招招手,就有同來的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的住院醫上前幫忙推輪椅。

  對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來說,有外國患者來就診不算稀奇,指名道姓的找某位醫生做某種手術,就比較稀罕了。

  外國人到中國的案例其實已經很多了,如靠近俄羅斯的一些城市的醫院,常年都有來自前蘇聯國家的病人。

  中國的醫院能夠提供標準以上的服務,收費價格又低,就算加上往返的旅費和住宿費用,也能夠為外國病人節省不少的開銷。

  不過,國內醫療資源緊張,對于這種外國低端客戶,既不拒絕也不追求,其與醫生們所認為的“飛刀”是有本質區別的。

  飛刀飛的是人,也就是奔著主刀醫生而來的。

  錢而看普通門診的外國客戶,是算不得飛刀的。

  相比之下,這種帶著私立醫院的醫生,有保險公司支付高額醫藥費的病人,對骨關節與運動醫學公司來說,就很高端了。

  醫療服務一旦高端化,面對的就是全球化的競爭。

  而在全球競爭中獲勝,對于任何一家中國醫院來說,都是值得稱道的事。

  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用自己久不出動的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的將戴蒙德送回了醫院。

  一眾醫生更是早早的開始了會診,連在會議室中裝樣都不用了。

  “典型的跟腱斷裂。”

  “稍微有一點萎縮。”

  “患者身體健康,從數據來看,沒有其他疾病。”

  “那回去嗎?”凌然望著核磁共振片發了一會呆,稍微有些寂寞的問。

  病人病的太單純了,雖然挺嚴重的樣子,但是并沒有什么可說的。

  紀天祿使勁的咳咳兩聲,道:“祝院士還是很關注這個病例的,我們再裝…我們再說一會。”

  凌然只好“哦”的一聲,看著幾名醫生聊的風生水起。

  “談談預后吧。”

  “病人的術后康復會回國去診療。”

  “在國內呆幾天?”

  “最多一周。”

  “那要把石膏之類的固定給弄好。”

  凌然本來是耷拉著眉毛做苦行僧狀了,聽到此處,猛然豎起了耳朵。

  病人離境了,病床就空出來了啊。

  等于說,這樣的病人,根本就不占用病床多久。

  在凌然的腦海中,這樣的病人,顯然就是五星病人了!

  戴蒙德作為南非的桑勒姆保險公司送過來的首位病人,在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本身就是五星級的,但在凌然這里,他剛剛才提升到了五星級。

  “這個病人做完,就會有宣傳是嗎?”凌然打斷了幾個人的討論。

  紀天祿“恩”的一聲,問:“你有什么想法?”

  “劉威晨推遲到下周要進行比賽,這個消息有幫助嗎?”凌然梳理著自己知道的信息,很認真的樣子。

  紀天祿表現的比凌然還要認真一些,正襟危坐道:“他如果不出問題的話,就是有幫助的…會不會出問題?”

  “下周的話,應該不會出問題。”凌然仔細思量著,以運動員的恢復能力,一個星期都可能大變樣,

  “太好了,凌然你一定要多呆一段時間。”紀天祿啪的一巴掌拍在腿上,道:“等到劉威晨跑完,咱們的宣傳局勢就大不同了,到時候肯定有大把的人來就診。”

  就診的人多,對凌然來說,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國內的大型三甲醫院,都是不缺病人的。

  凌然就看著紀天祿,有些失望的問:“劉威晨吸引不到外國的病人是嗎?”

  紀天祿愣了一下,笑道:“不管能不能吸引到吧,國內的病人也不會少啊,而且,咱們可以將目標放在運動員層面,很快也就擴展起來了。”

  一同來會診的麻醉醫生羨慕的道:“收入也不會比診治國外病人少的。”

  “慢慢的,外國病人也會會增多的。”紀天祿猜得到凌然的心思,又道:“很多外地的運動員,操作模式與國外的病人也差不多,他們都有自己的運動醫生,有隊醫之類的配置,在咱們醫院做了手術再回去自己做復健什么的,都很正常。”

  凌然聽的緩緩點頭,微笑道:“我之后給劉威晨打個電話,再幫他看看片,確定一下傷情。”

  “劉威晨一定會很高興的。”紀天祿嘴角抽動兩下,再問:“那咱們現在會診的這個南非運動員…戴蒙德的手術方案…”

  “正常做就行了。”凌然一點負擔都沒有的道:“沒有什么特殊性可言。”

  紀天祿點點頭,看著凌然離開,竟然感覺莫名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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