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只做了一臺手術的凌然慢悠悠的查了房,再次獲得4只衷心感謝的寶箱。
看著積累在系統界面的16只初級寶箱,凌然稍稍有些猶豫。理論上,16可以寫做2的4次方,是2222的結果,那放在2進制中,16是寫做10000的,真是整的不能再整的數了。
那么,是開箱呢,還是開箱呢?
上一次的大開箱,可是一次性拿到了兩個技能。
雖然減張縫合與皮內縫合的重合性略大,但可以看成是組合技能,如此想的話,就覺得連出兩個技能似乎更有用的樣子。
16只初級寶箱,拿到兩個技能的幾率,就讓人沒有那么自信了。
凌然入神的想著,轉而迅速做出決定,道:“到現在都沒安排手術的話,我們再做一輪體格檢查?”
呂文斌自無不克,只是奇怪的問:“剛才有哪里沒看到嗎?”
“哪里有看得全的。”凌然撇撇嘴。
呂文斌沒的反對。
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檢查多少都是不足夠的,人體的復雜程度是遠超人類認知的,就以最簡單的量血壓為例,不同的量血壓的方式會有差異,左右臂量血壓會有差異,不同的姿勢量血壓會有差異,早中晚量血壓也會有差異,也就是血壓的指標不要求精確罷了,但是,對于要求精確的檢查,情況其實也是相似的。
就是核磁共振片,判斷正常與否的參考資料,也只是用一百多名健康人,或者四百多名健康人的片子來做標準的。
如果不是各種影像片總讓人有輻射的擔憂,抽血等手段總讓人有產生損失的擔憂,人類的日常體檢的要求,會復雜的多的多。
體格檢查算是很環保的檢查方案了,只是執行的頻率逐漸在降低。
患者們總是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醫療訴訟也是如此,而體格檢查,卻很難做到這一點。
不過,作為初級判斷,體格檢查的作用仍然是不容忽視的。
凌然于是又轉了一圈,依次給病房里的病人,再做一遍體格檢查。
呂文斌跟在后面,忙的頭昏腦漲,不由嘆息道:“我聽說六七十年代的醫生有查房查兩遍的,沒想到現在還能遇到這樣的事。”
“第一遍粗篩,滿足患者的基本需求,第二遍仔細檢查,有針對性的解決患者的問題,也沒什么不好的。”凌然停頓了一下,又道:“可惜我不是內科醫生。”
外科醫生和內科醫生的適應癥是截然不同的,應對能力也是不同的。
像是腹瀉這樣的毛病,也許是小毛病,患者自己在家就能處理,但在醫院里,外科醫生聽到病人說腹瀉,就遠沒有內科醫生那般揮灑自如了。
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以至于醫生往往只能解決癥狀,而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外科醫生更愿意聽到絞痛之類的詞語。
凌然也不能給病人隨意開藥,偶爾檢查出點問題的,就安排病人做進一步的檢查。
呂文斌連外科醫生的技能都沒掌握多少,還在攀技能樹的根部,只覺得自己的記錄本越來越重,憂慮自己的病歷越發難寫。
但是,這些話是不敢給上級醫生說的,甚至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只要說出來,碰到哪個上級醫生都是鐵定被罵的。
呂文斌看著本子,只能挑好聽的道:“您做體格檢查的水平比好多內科醫生都高了,就這么一會檢查出來的問題都好幾個了。”
凌然“恩”的點點頭,道:“既然沒有病床了,就多檢查檢查,恢復快的,沒有其他問題的就放回家吧。”
呂文斌呵呵一笑,他早就猜到這個套路了。
如此一路檢查,凌然又收獲了一只“衷心感謝”的初級寶箱,并且安排了兩名患者的出院時間,算是有所成就。到了最后一間病房,呂文斌已經如釋重負的喘氣了,凌然卻是站定了沒有離開的意思,再對52床做了細致的檢查,出到走廊,才道:“請肝膽外科的來會診一下吧。”
“情況不好?”呂文斌的臉色微變。
作為凌然的助手,呂文斌雖然參與了數百例的手術,但他的身份依舊是住院醫的身份,落在病區的時候,就是管床醫生,所以,他與病人的關系才是最密切的,既了解病人的病情,也會為他們的病情而憂心。
畢竟是日常接觸的患者,兩個星期下來,他不光知道對方家里的狗叫什么名字,而且見過對方的父母,親戚,遠方表兄和單位同事…
凌然是實質上的上級醫生,而且是外科系統的上級醫生,因此,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手術,對病人的直接了解,遠不如管床醫生。
這種設置,其實也是醫院系統自然而然的發展出來的。
不論是中國,還是日韓印度等亞洲國家,或者歐洲美洲國家,主刀的外科醫生,都會有意識的抽離出具體的病人管理體系。
如果僅僅用工作繁重,是不能解釋這種行為的,內科醫生的工作也很繁重,但內科的牛系醫生,往往都是事無巨細,事必躬親的形象。
終究,還是外科醫生的工作本身,讓他們不愿意過于親近患者和患者家屬。
不過,凌然雖然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可他理解呂文斌此時的狀態。
于是,凌然特意的認真思考片刻,道:“可能是膽囊炎,趨于急性。有壓痛和反跳痛,膽囊觸痛還不太明顯,但有可能正在發展中。”
急性膽囊炎就可能需要手術了,但僅僅是一個體格檢查,并不足以確證。
呂文斌倒是松了一口氣,對醫生來說,這樣的病癥實在不算什么,迅速的安排好也就罷了。
不一會,肝膽外科就有人跑下來了。
云醫的肝膽外科水平普普通通,當然,這是以頂級三甲醫院的標準,面對急性膽囊炎這種病癥,專業的肝膽外科醫生,隨便拉一個主治過來就能解決。
“單醫生。凌醫生。”呂文斌見過對方,隨意的給介紹了一句。
單醫生微微點頭:“病歷給我看一下。”
呂文斌將準備好的病歷遞給對方。后者就在走廊里閱讀起來。
“心律,血壓之類的指標都有點高啊,這樣不好做手術的。”單醫生看到呂文斌的記錄,先是皺皺眉。
呂文斌咳咳兩聲,道:“這個是凌醫生親自做的體格檢查,屬于正常數據。”
“這么年輕血壓一百三十多,你告訴我是正常數據?90多的心跳也高了點吧。”單醫生不滿意呂文斌的回答。
呂文斌左右看看,道:“一般來說,凌醫生親自做體格檢查的時候,一些女性患者,尤其是未婚的年輕女性,血壓和心律指標,都容易升高一些,你在這個數值上去掉15到20,就差不多了。”
單醫生聽的眼鏡都險些掉下來,他回頭看看表情鎮定,毫無異色的凌然,再看呂文斌,道:“你逗我的吧。”
呂文斌面帶戚色:“我逗你有什么意思?你猜我怎么知道數值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