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的陰暗下來,夜色迅速的籠罩了冰雪荒原,唯有純白色的雪被反射著幽幽的光芒,讓整個世界不至于陷入徹底的漆黑。
而在這樣的陰暗夜色下,一道影子在發動機的轟鳴中卷起一道長長的雪霧,風馳電掣,呼嘯而過。
這道影子,自然就是依舊在向著北部戰區方向趕去的陳沖。
隆冬時節的天色,暗的要格外早一些。經過一個白天的時間,陳沖順著安全路線一路行駛了四五百公里,堪堪走完了安全路線上一大半的路程。
黑夜中趕路無疑危險異常,再加上經過一個白天的跋涉疲憊異常,陳沖決定暫時落腳休整一晚再趕路。
而他現在所趕往的地方,就是他早已經選擇好的,正好位于安全路線上的一處小型聚集地:黑木領地。
很快,大約十來分鐘后,前方不遠處地勢開闊,燈火點點,以陳沖的目力已經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片模糊的建筑輪廓,坐落在這片黑暗荒野之中。
陳沖加速行駛,很快就接近了這片建筑輪廓。
這是一處比起赤紅領地要大上不少的幸存者聚集地,同樣是在大片的城鎮廢墟中建立而起,他已經可以看到大門口兩側有兩座高高聳立的哨塔,上面有幾道人影在不斷的走動,巡視著,正是領地守夜的哨兵。
而隨著陳沖的接近,轟鳴的發動機聲在死寂的冬夜中無疑顯眼異常,頓時驚動了哨塔上的哨兵。他們立刻發現了夜色中駛來的陳沖:
“那是......”
“不是輻射種,好像是人!”
“打開探照燈!”
發現僅僅是一個人在靠近,哨兵們雖然有些吃驚,但卻沒有太過慌張,當即打開了哨塔上的探照燈照向雪原。
陳沖打了一個手勢,緩緩減速,頂著照射而來的強光最終停在了領地大門口的壕溝、路障之前。
看到只有陳沖一個人,哨塔上的守衛驚疑不定,齊齊放聲高喊道:
“停下!”
“你是什么人!?”
陳沖跳下車來,掃了一眼哨塔上的人影,高聲道:
“我是從銀環避難區來的,準備前往北部戰區!趕路趕到一半天黑,想在你們這里休息上一晚,天亮就離開!你們去找一個能說的上話的出來!”
銀環避難區,北部戰區?
哨塔上的幾個守衛頓時一驚,面面相覷,
雖然他們不清楚銀環避難區到底是哪一個聚集地,但是大名鼎鼎的北部戰區就算是他們這些小嘍啰都如雷貫耳。而且對方竟然能獨自一人在荒野中長途跋涉,顯然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新人類!
“請閣下稍等!”
想到這里,為首一個小隊長模樣的哨兵根本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走下哨塔,似乎去通風報信去了。
陳沖也不以為意,坐在機車上等待起來。
大約等待了十分鐘的時間,天色漆黑猶如濃墨,陳沖耳朵一動,頓時聽到眼前的領地中有汽車的轟鳴聲傳來,并且停在了大門之后。
隨后,陳沖視線中遠遠的看到,一道身裹披風大氅的高大身影帶著人手登上了哨塔,看上去地位不凡,只不過這道身影因為站在強光下的緣故,陳沖也看不清楚對方的樣貌。
“我是黑木領地的首領,金將。”
這道身影遠遠的看向陳沖,發出沙啞的聲音:
“銀環避難區我也聽說過,閣下怎么稱呼?有什么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么?”
“我是陳沖。”
知道不管哪一個聚集地都不會輕易的信任一個陌生的外來者,陳沖也不以為意,他取出隨身攜帶的代表委員長的身份徽章,然后舉了起來:
“這個認識么?放心吧,如果我有什么惡意,又何必光明正大的叫門呢?”
探照燈照射下,陳沖手中身份徽章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也不知道對面金將有沒有認出來,然后然就聽到對方沙啞的聲音:
“看來閣下沒有騙我......把門打開,請這位閣下進來!”
金將的話音落下,很快大門就被拉開,然后有幾個守衛忙不迭的跑出來,哼哧哼哧的將道路上的路障給搬開。
陳沖輕點油門,緩緩的驅車穿過壕溝路障,駛入了領地大門。
這個時候,那個自稱為領地首領的金將也已經從哨塔上走下,迎向了陳沖,客氣道:
“閣下還請不要介意,現在世道險惡,所以不得不多問兩句,我聽手下人說閣下是打算前往北部戰區......”
金將一邊說著話,一邊帶著一群手下走來。而此刻終于看清楚了這個黑木領地的首領后,陳沖的目光頓時一動。
金將年紀大約三十許,體型高大,氣質顯得有些陰沉,臉色更是顯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而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陳沖如此反應,更重要的是近距離靠近之下,以陳沖強悍的感知,頓時發現這個金將的生命氣息內斂而雄厚,似乎不下于一名二階的掌控者!
以黑木領地這么一個之比赤紅領地規模大一些的小型領地,卻出現金將這么一個疑似二階的掌控者作為首領,的確讓陳沖有些意外。
陳沖挑了挑眉頭,也沒有多想,翻身下車,
客氣道:
“不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銀環避難區需要北部戰區的支援,所以派我專程前往進行聯絡。我只在跪地停留一晚,明天一早就會出發。”
“原來這樣......”
夜色下,金將蒼白的面容上帶著幽幽然的笑意,隨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連連歉意道:
“閣下旅途勞頓,一定累了吧?我就暫時先不耽誤時間,現在就讓人給閣下安排一處住所!”
說著,他回過頭來,微笑看向左手邊一個瘦削的男子:“剃刀,你立刻為這位閣下安排一下住所,務必要讓這位閣下休息好!”
“是!”
被稱作剃刀的瘦削男子,目光閃動了一下,然后臉色浮現一個略微僵硬的笑意:
“閣下,請跟我來。”
“好,今晚就打擾了。”
陳沖向著金將點頭示意,然后推著機車,跟在剃刀的身后,沿著土路向著領地深處走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陳沖走過,目光隨意的一掃,路邊凡是和他目光對視一個個的守衛都目光閃爍,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幕,陳沖的眼睛頓時一瞇,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絲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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