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顯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對陳沖不可能有什么感情,肌膚之親這種親密關系同樣完全束縛不了她。
雖然對夜鶯的說法感到十足的不爽,但是對方如此果斷干脆,完全沒死絲毫的小女兒態無疑是省去不小的麻煩,這也中了陳沖的下懷。
心中的不爽只是一閃而逝,陳沖心中暗喜,立刻走到墻邊將半死不活的端木青玄一把提起,然后神清氣爽的走出山洞。
夜鶯站在洞口,目光遠眺,四下巡視著這片亂世地帶,她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頭也不回的問道:
“她們人現在都在哪里?”
這小娘們,比我還拔x無情?
剛才高喊我要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瞟了一眼夜鶯故作冷漠的做派,陳沖嘿然一笑,不以為意:
“她們就在前面不遠處,任務我看也進行不下去了,我們盡早......嗯?”
說到這里,陳沖的臉色一黑,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沖著面前的亂石地帶喝道:
“當我是瞎子,聾子么?你們都躲在這里干什么?給我出來!”
亂石之間,陳沖的低喝聲回蕩,夜鶯也同樣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僵。
死一樣的寂靜和尷尬大約持續了幾秒,幾秒過后,一塊塊怪石之后,七八個或纖細、或嬌小的畏畏縮縮的站了出來,而且一個個面紅耳赤,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很顯然,在之前一個小時當中,陳沖和夜鶯兩人在山洞里的盤腸大戰被她們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被一群小姑娘給聽了活春宮,陳沖不但沒有任何羞恥感覺,反而心中得意,他瞟了一眼夜鶯,表面裝模作樣的道:
“不是叫你們在原地等我么?你們跑到這里來做什么?你們都聽到什么了?”
“沒有,沒有!我們什么都沒聽到!”
帶頭的韓雅面紅耳赤,慌忙擺手:
“我們就是因為教官遲遲沒有回來,擔心你們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剛剛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們的地方,所以我們也還什么都沒有聽到!”
這種欲蓋彌彰的話顯然鬼都不信,更別說是陳沖和一臉尷尬的夜鶯兩人。不過這好歹算是一個臺階,而夜鶯到底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人,她勉強控制著語氣和面部表情,立刻避重就輕道:
“好了,現在我已經沒有大礙,實訓中止,清點傷員,準備回集合點召集其他兩隊!”
雖然很難將先前聽到的蝕骨呻吟聲和面前威嚴的教官聯系起來,但是所有學員們卻不敢耽誤正事,垂著頭齊齊應聲道:
“是!”
說完,這幾個學員如蒙大赦的轉頭就跑,夜鶯轉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陳沖,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然后也跟隨了過去。
陳沖聳了聳肩,提著端木青玄大步跟上。
很快,一眾人回到了一片狼藉的林間,幾個學員已經將趙均烈嚴重的傷勢處理完畢,她們在看到夜鶯和陳沖兩人回來后又驚又喜道:
“夜鶯教官,你沒事了么!?”
因為先前和陳沖激烈的‘戰斗’,步伐極不自然的夜鶯點點頭,故作鎮定的走來:
“我沒事,趙均烈他怎么樣?”
趙均烈身旁,席雨瀾眼神古怪的瞥了一眼夜鶯身后的陳沖,回答道:
“趙教官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了,他的自愈能力很強,不過這里條件有限,還是盡快回到避難區救治為好。”
夜鶯點了點頭,環顧四周:
“其他人呢?現在恢復的怎么樣,能不能行動!?”
此刻,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藥力發散,以及身為新人類超過普通人的新陳代謝,幾乎所有的學員都已經行動無礙,立即齊聲回答道:
“回教官!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夜鶯深吸一口氣,看向陳沖:“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三隊的學員都怎么樣了?”
“沒怎么樣,這家伙手底下三個小弟好死不死的先找上了我,已經被我早早打發了。”
陳沖揚了揚手中的端木青玄:
“我問過,他們這一行就四個人,二隊那邊這小崽子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去。”
夜鶯厭惡的盯著破皮口袋似的端木青玄,冷冷道:
“這伙人之前應該就是躲藏在白磷營地里面,那個首領宋威把我們給賣了!這口氣我咽不下!”
到了如今,夜鶯已經隱約明白自己的等人的行蹤到底是如何泄露的,想到自己這一行人險些就在端木青玄的襲殺下全軍覆沒,甚至自己都不得已和陳沖有了那么一段荒唐經歷,夜鶯的心中惱怒和殺意簡直無以言表。
陳沖懶洋洋的道:“那個宋威弱的可憐,領地里的防守力量也不像樣子,你要是想報復什么時候都可以,不過還是先下山集合再說吧?”
夜鶯皺皺眉頭,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所有的學員都已經集合完畢,排成隊列,她轉頭揚聲道:
“我們下山!”
幾個學員動作麻利,抬起就提取材所做的擔架,抬著依舊昏迷的趙均烈,一眾學員迅速的向著山下行去。
薔薇營的學員們在一路上山的時候沿途都做下了標記,所以相比上山,下山的速度無疑是快了很多,一路上氣氛沉凝,陳沖和夜鶯兩人護持著整支隊伍,隨時防備著突襲的輻射種,而在這個過程中,夜鶯完全把陳沖當做了空氣,從頭到尾零交流。唯有學員們的眼神好奇而探尋,時不時的偷瞟 這兩個人。
很快,只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這一支籠罩著奇怪沉默氣氛的隊伍就已經下山,抵達了山腳下的集合點。
集合點處空無一人,另外兩隊依舊還在山上。剛剛抵達集合點,陳沖眺望著蒼茫的酒猿嶺,打破沉默問道:
“怎么通知他們?”
夜鶯似乎不想和陳沖說話,她只是以行動回答,直接從腰間槍套中抽出了一把槍來,對著天空:
一聲嘹亮而刺耳的尖嘯聲中,一顆猩紅色的信號彈迸發而出,激射到百米高空處懸掛,同時信號彈的尖嘯聲聲傳四野,在連綿的山嶺之間回蕩不休。
原來是這樣。
陳沖撇了撇嘴。
不一會,間隔也就是半分鐘不到的時間。
嗖!嗖!
兩聲隱隱約約的尖嘯在山嶺間回蕩,在酒猿嶺上兩處方位中突然有橘紅色的信號光團升上高空,似乎是在回應著什么。
“她們回應了!”
“太好了,這么說她們應該沒有什么危險。”
“這一次,真是多虧了陳沖教官,要不然”
看到遠處高空兩枚回應的信號彈,所有的學員們頓時眼神振奮,夜鶯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好了,全員就地休息!”
將重傷的趙均烈放置到一輛越野的后座,然后又把氣若游絲,狀況慘不忍睹的端木青玄簡單包扎、捆綁好以后,學員們當即四散就地休息。
“你們說”
“我前面聽到山洞里”
“噓別讓夜鶯教官聽到了”
現在可以說是徹底安全,這些學員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只是時不時眼神詭異的偷偷瞟一眼陳沖。
自然沒有當做大熊貓被圍觀的興趣,陳沖自動忽略所有詭異的目光,也隨便坐上一塊石頭,默默等待起來。
雖然他的體能極其充沛,但是先是瘋狂趕路和端木青玄爆發全力戰斗,然后又和夜鶯刺刀見紅,激烈的‘拼殺’一個小時,最后又連續趕了半小時的山路,就是現在都感覺到了一絲疲乏,的確是需要休息一番。
然而與此同時,也就是在信號彈剛剛發射,尖嘯聲在山嶺間回蕩,于高空閃耀之時。
距離酒猿嶺數公里之外,另外一個方位的荒野上,一個氣勢如虹,猶如千軍萬馬沖鋒般的雄壯黑袍身影豁然抬頭,看向了信號彈在半空中懸浮的方位。
“呵呵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真是幸運啊,這是全能神聽到了我的禱告么?”
幽深的眼眸中散發出驚喜之意,黑袍身影狂暴的前沖勢頭猛然一轉,向著信號彈正下方的方向暴掠而去,只留下沙啞而喜悅的聲音在風中飄散: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十余分鐘后,集合點。
高空中的信號彈即將消散,繼續補上一枚信號彈指示方位后,夜鶯收起信號槍,環顧著四周席地而坐的學員,突然開口道:
“這一次因為不可抗力,你們的實訓已經無法進行,可以說是半途而廢。但是通過這個過程中你們的協作配合,你們每一個人都沒有讓我失望。”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之所以被這個雜碎找上,十有八九就是因為剛才我們所經過的白磷營地之中,有人和他沆瀣一氣,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所以我決定,實訓目標變更!等到全員集合以后突擊白磷營地,抓住首領宋威,讓他知道背叛的代價!你們有問題么?”
夜鶯冰冷肅殺的話在林間回蕩,學員們自然義憤填膺,齊聲吶喊道:
“沒有!”
吶喊的余音在空氣中回蕩,望著群情激奮的學員們,一旁的陳沖抬了抬眼皮,不置可否。
白磷營地的規模和實力還不如曾經的赤紅領地,以薔薇營的人員和裝備想要拿下也輕輕松松,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他倒也能理解夜鶯的憤怒,如果是換了他被莫名其妙的陰了這么一下子,甚至還因此失了身,他也不會就這么算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坐在石頭上休息的陳沖心中猛然波瀾泛起,感覺到某處似乎有一道目光鎖定了自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一頭暗中窺探的兇獸之王給盯上了一樣,讓他體表汗毛陡然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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