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紅眼人見到滿地的紅眼犬類尸首,每一個神情都微微色變。
聽說過女武神厲害,可他們并沒聽過,號稱女武神弟子的金牌獵人賈,也這么可怕。
才多久時間,十五六條紅眼巨犬,竟死了一小半!
這十幾號紅眼人,不管智商高還是低的,每一個都心頭凝重了。
能夠被允許加入此次的追蹤任務,他們縱使戰斗力不行,但起碼都有一定智慧。
因為那種懵懵懂懂紅眼人,不可能有最基本的追蹤分析能力。
所以,當他們見著隊伍中紅眼巨犬,在賈瓏手底下死亡了那么多后,頓時明白,這位追蹤目標女性,根本不是他們最初想像的那般容易對付。
“引出,女、武神。殺她!”
做為領隊的那個紅眼人,雙目中血紅。
雖然有一定的智商,可他卻被新世國洗腦,認為需要自己等人獻出性命,才可能讓新世國的宿愿達成。
連他都如此,其他紅眼人更不懂那么多,腦子渾渾噩噩,只知道完成任務。
“來了!”
賈瓏亦是對他們有所戒備。
這些紅眼人看著跑步速度不快,但他們好歹是紅眼人,每一個肌肉虬結,魁梧異常。
最大問題是…
他們有沒有帶槍支?
賈瓏的問題,很快就得到答案。
當先那領隊模樣的紅眼人,手里就提著一桿殺傷范圍極大的霰彈槍。
他招呼一聲尾隨著他的紅眼人隊伍,舉槍便射。
舉槍射擊動作有模有樣,顯然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只是借用八步趕蟬輕功最后一步速度,穿梭于叢林樹海的賈瓏,卻沒那么容易命中。
況且當他開槍時,賈瓏已以每秒十五米的速度,跑了三秒以上,也就是說,近乎拉開五十米距離。
霰彈槍精準殺傷距離,也就二十五米內,超過二十五米,就難以命中敵人。
五十米外的賈瓏,還特意在他開槍時,猛然藏身一棵杉樹巨大樹干背后。
只聽杉樹發出悶響,卻不見賈瓏遭子彈擊中。
至于另一頭的毛毛,矮著身子骨,早就不知跑到哪片灌木深處。
“追!”
領隊紅眼人雙眼仿佛噴出鬼火,幽幽之際,口出冷言。
他要完成這次國家布置的任務,哪怕死,也得確定女武神方位。
沒能確定女武神方位,就不能針對她進行更為精確的打擊,至于打擊賈瓏這個金牌獵人,不值得。
一位金牌獵人,與天下第一的分量,自然是不同的。
他們本來是附近所謂的‘邊防軍’,上頭把他們連夜布置至此地,唯一目的就是為了確認女武神準確方位。
只要能確定方位,到時不管是用導彈精準攻擊,還是派更厲害的紅眼人大軍前來圍剿,都是上面的事了。
可現在目的尚未達成。
只追到了賈瓏,女武神依舊不知所蹤。
雖說女武神很大幾率與賈瓏在一塊,可天知道她是不是來個出人意料,自己獨自跑到其他地方,襲擊新世國地域內的目標?
比如暗殺一些關鍵性研究員,那會造成新世國巨大資源損失的。
所以女武神的準確所在方位,一定要搞清楚。
“又追來了!這些狗真麻煩。”
賈瓏差點被一槍崩中,心臟微微亂顫。
這算是險象環生,哪怕有過再多次類似的經驗,也不可能習慣。
“該死,真氣…枯竭的。”
她最后一步的速度,那是真的快,可這一步過后,速度就陡然下降。
子彈避開,卻避不開速度同樣不慢的一群紅眼巨犬。
汪汪!
一群狗還剩差不多十頭,厲聲嘶吼著前仆后繼。
只是有兩條被毛毛與賈瓏分別重創到,追隨速度慢了一拍。
賈瓏盯死沖在自己身邊的一頭,大長腿抬起,一腳鞭腿抽過去。
她的大長腿本身,就是武器的一種,更何況叢林靴極其堅硬,包鐵的靴面,會讓一切擋在靴前的事物,狠狠被踢個粉碎。
“滾!”
當先一頭是杜賓犬,被賈瓏靴面踹中,瞬間頭骨凹陷,連張嘴啃咬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倒斃下地。
可賈瓏手臂上,卻有另一條血紅色的柴犬,照著她手臂咬來。
躲已經來不及了。
“呃。”
賈瓏只覺自己手臂一陣巨痛。
柴犬的咬合力在犬類中并不算極強,但也隸屬中型犬標準范疇,況且這只柴犬還是經過強化變異的紅眼柴犬,一口咬下來,讓賈瓏手臂都差點被咬個對穿。
“痛!”
賈瓏慘叫一聲,然后趁著柴犬還未撕咬,造成更大傷口前,反應力前所未有的提升,匕首照對方嘴角側方刺入。
血液汩汩流出,賈瓏的少,柴犬的多。
可它怎么都不肯松嘴。
賈瓏又聽得身側另有大條犬類來襲的響動,正愁沒辦法對付,灌木里跳出毛毛來。
“咬沃耙耙,毛毛氣哪!”
毛毛雙眼跟感染了紅眼病毒一般,狀若瘋狂。
賈瓏愛護毛毛,毛毛自然會懂的,對它好的人,它也會對對方好。
如今這些怪狗狗敢咬耙耙,它不發瘋才怪。
“嗷!”
毛毛來個反咬,一口咬中想來襲擊賈瓏的黑色不知名混血犬。
這條犬雖然是混血的,可混血也混得不錯,體格極為強壯,名面也猙獰無比,不然不可能與這些兇猛紅眼犬類為伍。
可它再兇猛,被毛毛看似幼嫩的白牙咬到,居然就像是一塊脆弱的豆腐,一嘴就被啃爛頭骨。
毛毛是發瘋了,用的全力以赴。
混血黑犬骨頭被咬碎,瞬間慘死。
毛毛這雙小熊嘴的驚人咬合力,居然有鱷魚那般恐怖。
這還是它沒切換到戰寵模式,若切換過去,咬合力增強個一倍兩倍的,跟玩兒一樣。
賈瓏因為毛毛的立功,而獲得了一絲喘息之極。
她拔出刺在柴犬嘴里的黑色匕首,再次狠狠扎入。
這回柴犬終于是渾身一顫,咬在賈瓏手臂上的牙齒,輕輕松口。
“要不要切換?”
賈瓏美眸亂轉。
四周紅眼巨犬還有七條,更遠處,十幾個孔武有力紅眼人正披荊斬棘的追趕而來。
情況瞬間就危急了。
她有點自嘲,剛才心底還在高興,感覺荒野瓏模式似乎也不弱了。
可瞬間打臉。
陷入了危機中。
“可恨的是,我的真氣見底,要是真氣…咦!這么快又有一縷了,哈哈哈,毛毛,我們有救了,快走!”
賈瓏在最最絕望,也最最想拋開后果,切換女武神模式的時候,發現剛才已然枯竭的內功真氣,竟在中級‘九陰真經’技能的強大吸納提煉下,再次誕生出一縷真氣。
別看這只是一小縷,對如今將近陷入絕境的她與毛毛來說,幾乎等同于救命福音。
賈瓏根本不講那么多,在一條紅眼巨犬再次襲擊而至的時候,足下輕踏,抄起地上匍匐的毛毛,跟瞬移一般,直接往叢林里飚射而去。
八步趕蟬技能,第一步。
八步趕蟬技能,是越靠后的步數越浪費真氣,第一步速度不算太慢,可消耗的真氣卻不多,也就一縷而已。
這輕功技能,今天可以說救命了。
唿——
感受著身邊風馳電掣一般的飛速逃離,賈瓏明悟起八步趕蟬的用法來。
這第一步,才是八步趕蟬遠距離行動用的招式啊。
剛才傻了,一口氣用了八步,這就是白白消耗真氣,縱然八步趕蟬,越到后面的越夸張,第八步都能讓我沖進十五六米每秒的速度,但消耗也極大啊。
女武神模式能用,是因為女武神模式下的丹田大,而且對戰斗技能的領悟也高,消耗比起荒野瓏模式小多了,效果還好。
荒野瓏模式…
“一直用第一步就好!雖然真氣恢復還有點趕不上,但差的不是太多了。”
賈瓏踩著一處小山包,從前方高坡頂部翻滾出去。
她有中級翻滾技能,這一滾在半空中就看準了落點,并不會受傷。
可緊緊跟著的一群紅眼巨犬,卻不同了。
它們在紅眼病毒模式下,本就思維渾渾噩噩,連一般的狗都不如,更別提它們驟然獲得極強的力量與速度,完全掌控不好這樣的力量。
于是賈瓏翻滾著在二十米高的山坡底部落地,也就手掌與膝蓋被擦破點皮,三條一直跟著她的紅眼巨犬,卻因為剎不住腳,正正摔在坡底。
其中一條腦門撞到巖石上,撞得當場是腦袋開花,腿腳顫抖著眼看就不活了。
另外兩條則是摔斷腿,一只還能蹦噠著掙扎,另一條卻幾乎沒什么動彈的感覺,顯然也有性命之虞。
“真氣又來了!”
賈瓏急促喘息著從地面站起身,整個人香汗淋漓。
懷里抱著的小毛毛,哪怕剛才從那么高跳下來,也在賈瓏保護下未曾受到絲毫沖撞影響。
這一人一寵,一路上相攜著戰斗,都有互助的時候,完全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賈瓏剛從半跪狀起身,就感受到自己真氣又因九陰真經自主修煉,再來臨了一縷。
與此同時,兩條紅眼比特犬,不知用什么辦法,居然從高坡處沖下坡底。
“就兩條也敢下來,不抱團真認為我怕你們?先除了你們再說。”
賈瓏眼睛亮了,手持著黑色軍刺匕首,徑直向這兩條紅眼比特犬沖過去。
毛毛在她沖鋒時,自賈瓏懷里躍下,下躍方向,已然瞄準了兩條比特犬中的其中一只…
噗嘭!
兩聲輕脆的響動過后,兩條紅眼比特犬,連它們最被世人稱道的兇猛與運動能力都來不及發出,竟搖搖晃晃中咆哮兩聲,倒下地面。
做出一番殺戮,又前后解決五條紅眼巨犬之后,一人一寵顧不上疲憊交加,再氣喘吁吁沿山林灌木深處跑去。
“又、又殺了,賈…”
當隊伍最后方,那十幾道紅眼人身影,追蹤大戰痕跡來臨時,領隊紅眼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手里頭有短距離影像傳輸設備,而且這設備還利用新世國中繼技術,把影像畫面,一直傳遞到新世國在這片臨海山區的臨時邊防指揮所。
到了那里,畫面就有更多渠道被送至新世國首都。
總之,通過影像資料,這紅眼人首領完全知道,紅眼犬的死傷殺戮,根本并非女武神出手,而是他們先前一直小看的‘金牌獵人賈’,造成的。
他頓時感覺,這次的任務,有點棘手了。
不是說,龍夏女金牌獵人賈,連普通高手等級都不到,為什么竟如此厲害,難道舊人類里的所謂高手,每一個都那么厲害不成?
那肯定是一場鏖戰啊。
他完全搞不懂了,新世國面對的舊人類們,到底有多強。
然后他還想到,一個高手都可能不是的舊人類金牌獵人,都這樣厲害,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的女武神,又會是何等光景?
想想就讓人無法想像,舊人類里居然有這樣的高手。
“剩下的狗不多了,而且它們還在追,要是目標仍有一定戰斗力,它們肯定兇多吉少,接下來我們必須分頭追。”
領隊冷哼一聲,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槍支。
他知道,分頭追殺連他們這支隊伍也會陷入危機,可如今任務已然到了必須這樣做的時候,不然他們將功敗垂成。
對新世國的紅眼人而言,沒什么比‘鏟除新人類’,建立‘新人類時代’,更為重要。
為了這目標,他們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為代價。
就如這領隊紅眼人所想的一樣,在距離他們不過三百米遠的一片灌木叢中,一柄鋒利的黑色刀鋒,刺入最后一頭紅眼巨犬的脖頸,然后還往其腦部用力攪了攪。
這下子,掙扎中的紅眼巨犬,瞬間沒了聲息。
“最后一頭也解決了。”
與紅眼領隊所想有點不一樣的是,賈瓏這位‘女金牌獵人’,并非那么從容。
左手臂被剛才的柴犬咬了一口,傷勢不重,流血卻很多。
右腳解決最后幾頭紅眼巨犬的時候,被其中一頭死死啃了一下,這傷勢就有點嚴重了,嬌嫩的肌膚表皮都出現了一定的翻開,血液汩汩流出。
賈瓏撕下一塊迷彩服袖管,把這傷患的腳部捆扎好。
“耙耙,痛痛…毛毛,痛痛。”
毛毛蹲賈瓏身旁,一派替賈瓏痛苦的神情。
它自己也受了傷,好在不重,背上的血跡已經漸漸干枯了。
“爸爸不痛,毛毛,被他們追殺,是不是很氣?接下來,就是我們反過來追殺他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