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恭喜宿主,覆滅一處組織老巢,完成解毒強制任務。”
系統的提示音如約而至。
頭一次,完成任務卻沒有任何獎勵。
烘烘…
面前火焰沖天凌霄而起,不管是倉庫里的機械、儀器、以及獸尸,甚至是幾具死亡的人類尸首,都付之一炬。
突然,聽見系統提示音的賈瓏,心底猛然的一抽。
解毒?
是了,她這么做,殺了這么多人與動物,只是為了救自己么。
還是說,這一切如自己所想,壓根是在做好事?
她首先確定一點,那就是自己肯定沒做錯,哪怕行事…稍微血腥了點。
因為‘組織’,現狀看來屬于純粹的反人類組織,他們不死,就會殺戮更多人與動物生命。
可是,我到底算好人還是壞人…
她心頭迷茫糾結起來。
賈瓏就是這樣,事后想東想西,往往翻來覆去的患得患失。
說白了,這是因為姑娘兩輩子都沒太多復雜經歷。
上輩子屬于躺病床上,一直看書看資料的書呆子。
這輩子,則是剛走出校園的失業妹。
這么單純的過去,突然被系統逼上大舞臺,當然會有點彷徨失措。
“耙耙,窩帶人來哪。耙耙,毛毛膩不膩害!”
奶聲奶氣的小幼女音在賈瓏腦海響起。
打斷了賈瓏的胡思亂想后,她在背景是沖天大火中,轉回望去。
原來在距離賈瓏不遠處的灌木叢里,一頭小白熊嘴里叼著人類衣領,把那戴眼鏡的黑人男子給一路拖拽而來。
男子沒受太大的傷,但肯定跟毛毛‘玩游戲’了,現在精疲力盡,一派‘任君采摘’的小受表情…
可就算這樣的他,在被拖動的刮擦痛苦中皺眉抬頭,看到化為火海的倉庫后,還是忍不住長嘆一聲。
更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還有。
那就是傲立于火海近處,有一名身材妖嬈,被大火映襯下極度神秘的女性背影。
他望見女孩時,這名女孩也扭頭回望過來。
迷霧。
戴眼鏡男子,面色一陣扭曲。
升起濃濃驚恐之色。
因為就是這位臉孔上有迷霧的神秘女子,剛才在他眼前,硬生生單槍匹馬,將這個被他們打造了一年,說銅墻鐵壁都不為過的一處‘據點’,完全鏟除。
方才的一切還記憶猶新,對這姑娘的可怕,他是歷歷在目。
而且看情形,那些他親自放出來的‘孩子’們,也被她一個人解決了。
那么多只孩子,只拖延了這么點時間?而且,她好像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簡直太夸張。
背影再美,身材再漂亮又怎樣?
能打成這樣,誰都不敢欣賞了好不。
當然,這男子可不知道,就算眼前這樣能打的女子,也坐擁了數百萬粉絲。
而且這還是只算直播層面的,若加上技術層面的,以及網絡熱貼層面的,粉絲數字得放大許多倍。
畢竟不是誰都愛看直播。
“毛毛,干的漂亮。”
賈瓏的甜甜聲音,在毛毛聽來,是無上贊美,讓小家伙都高興得差點找不著北。
可這么動聽的甜美音色,聽在眼鏡男子耳中,就像是聽到惡魔講話,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好可怕!
明明那么恐怖的女人,還裝出可愛音色。
蛇蝎美女都沒這么可怕吧。
嚓嚓嚓…
賈瓏步向毛毛所在方位。
小白熊分明才四十幾公分大小,卻叼著一名一米七以上人類男子,而且拖的輕松加愉快,這幅不成比例的畫面,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走到一熊一人面前。
“乖,松口吧,有爸爸在,他跑不了。”
“好滴呀。”
毛毛乖乖松開小奶牙,完成賈瓏交待的任務,它像得了諾貝爾獎,歡快在姑娘腳步跑來跑去,快樂得很。
它嘴邊與小爪子上,都有點血跡。
看樣子就知道,它這抓人行動中,不可能沒有絲毫殺戮。
可它不是賈瓏,甚至沒有是非對錯感,只是完成命令而已。
賈瓏自嘲苦笑…
自己這心態,連毛毛都比不上呢。
再回首,望向腳下氣喘吁吁,似乎跟毛毛‘玩’得脫力的眼鏡男。
對方也在打量她。
就算完成任務,但系統也沒去除迷霧,所以他看不見迷霧下的,是一張何等面容。
但他能通過女孩的身段、活潑表現,分析出她年齡不大。
“你好。”
姑娘說出的話,是E語。
“你好。”
眼鏡男子瑟瑟發抖。
“我能問一下,你們在倉庫里制造些什么嗎?”
賈瓏也不拖延時間,單刀直入的問出關鍵言辭。
眼鏡男子神情一滯,厚厚鏡片下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
“別想找借口。”在這個節骨眼,甜甜音色繼續響起。
不過這回,音色中的可愛甜美,變了點味道,顯得有些肅殺之意。
賈瓏就是在威脅。
她說道:“我既然找上門來,說明我對你們組織在進行的事情,早已有所了解,所以你別想著用謊言瞞天過海,你不會覺得我是女人,就對你心慈手軟吧?”
心慈手軟?
說她心慈手軟,火海里被燒著的幾個死人,估計能氣得跳起來。
眼鏡男又回憶起女孩先前的殺戮,面頰上肌肉又抖了抖。
他眼珠子不敢再轉了。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士,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道出,應該沒什么損失。
就如這女人說的,她都能找上門了,哪會不知道他們在干嘛。
“女士,我說,請您別傷害我。”眼鏡男用E語哆哆嗦嗦道出自己所知。
他的E語很好,口音也不像本地人那么不標準,看的出來有出國留學背景。
“既然您知道我們組織的事情,那么您應該知道,我們組織是幾家大型國際性藥企所贊助的。”
賈瓏點點頭,這些她當然知道。
“那么您也肯定知道,我們組織本來是服務于星條旗國的。只是近些年來組織上面開始有擺脫星條旗國的想法,于是與星條旗國漸行漸遠。”
星條旗國?
賈瓏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星條旗國竟與這‘組織’有勾結的事。
可想想也理所當然,據賈瓏所知,星條旗國在非洲大地搞‘藥物病毒研究’,都不知多少年了,與國際性藥企有勾結,并非不可能。
或者應該說,本就應如此才對。
沒有什么抹黑,某超級大國,是真的一直在非洲搞藥物和病毒研發的。
非洲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爆發出一種新型病毒嗎?
又是艾滋病,又是,又是埃博拉,短短的百多年時間,世界上突然出現許多種聞所未聞的新型病毒。
可事實上,病毒的產生與變異,哪有這么簡單。
病毒的轉變與產生,也是需要漫長進化的,就像人類不可能突然多長出一對手腳來,病毒也不會無端從一種型態,轉變為另一種型態。
那么這些爆炸型的新型病毒,怎么可能出現?
絕對有黑手在其中作怪。
“哦…那么你們組織與星條旗國鬧翻了,于是就開始了紅眼病毒的研制嗎?”
女孩若有所思,然后點頭問道。
“不錯,針對動物的紅眼病毒研制,是我參與其中的,忘了跟您說,我是一名病毒學家。而且粗通醫學,紅眼病毒的某些設想也是我提出的,不過,我并非主要參與者。”
看這樣子也不像。
賈瓏點點頭,不置可否。
戴眼鏡男子見賈瓏并沒發問的想法,然后整理了一會兒語言,繼續說下去。
“我們這間倉庫,除了負責研究紅眼病毒在這片楠日拉草原的效果外,還有另一個新型研究方向,那就是您也看到了,那些孩子…哦不,那些怪物,我們嘗試著能否改變生物型態,剛才攻擊您的怪物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我親自動手做的手術。”
賈瓏一對好看的秀眉,終于皺了起來。
此行她最反感的,就是制造了那么多怪物的作法,沒想到此人便是始作俑者之一。
眼鏡男子又絮絮叨叨,說出自己知道的大部分內幕等。
這人可能在學術上有點能力,但語言組織能力卻很差,所以說出來的東西,有點籠統,也過于繁瑣。
也許這便是多數學者們的通病。
可這學者,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了完全做惡的方向,這便是天理所不能容的地方了。
“哦,你手里的這個遙控器,就是讓那些動物發狂對付我的東西嗎?”
聽完一通摻雜著學術,又夾雜些晦澀難懂專業名詞的講解后,賈瓏終于找到機會插口。
“是的,您別小看這小小遙控器,它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而且它能夠做到的事情,可不止是讓怪物們對付您這么簡單。”
“它可以實現控制怪物們行走,集合,以及攻擊等一系列指令,其實這并非是我在每一頭怪物身體里裝上控制裝置,這其中原理很復雜,您只要知道,我是利用了紅眼病毒,做到通過病毒影響動物大腦的機智,實現的控制…”
戴眼鏡男子的黑人,說到自己的專業事務,變的忘記了懼怕,嘴上絮絮叨叨。
可賈瓏卻突然抓到了這句話的重點!
“等等,你說…你手里的遙控器,可以控制紅眼動物?”
她高聲問出此話,接著雙眼火辣的,望向了此人手中那不起眼的‘遙控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