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月樓在十幾年之后,被港城年輕一代稱為“港城第一靈異地”。
關于這棟建筑之中的傳聞那是一大把一大把,真真假假混淆在一起是撲朔迷離,頗具傳奇色彩。
不過很顯然,此時的莊明月樓還沒有這些傳聞,只是港大之內以個未完成的建筑罷了。
等了好一會兒,李憲才將注意力從那大牌子上抽回,蹲到了正在默默誦念《往生咒》的釋能身邊兒。
將寶相莊嚴的釋能打量一番,他試探道:“太師叔,您這是干嘛?”
“阿彌陀佛。”釋能手中念珠停了,看了看李憲。不過沒有言語,只輕輕搖了搖頭。然后,《往生咒》再次響起。
他堵在門口,往樓里面運送瓷磚木方的工人們可不樂意了,但可能是因為港城這邊比較信的關系,只是紛紛嚷嚷起來,倒沒有人上前趕人。
現在建筑的主體已經完成,工作大多是內部裝修,釋能坐在了正門口,運料工人進不去,整個工程就這么停了下來。
一群閑著沒事兒干的工人,慢慢聚到了門前,見一個和尚默默誦經,都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就在李憲搓著手苦勸,不知道釋能念了多少遍往生咒之后,一個戴著黃色安帽,一身西裝的男人從那還是毛坯的大樓之中走了出來。
見到門口的釋能和圍在周圍不干活兒的工人,皺起了眉頭。
男人招過一旁工人打聽一番后,略一思量,便緩緩的走到了李憲二人面前。
“大師,您這是做什么?我們正在施工,您能否讓一讓?”
“阿彌陀佛。”
釋能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來人模樣,施了一禮,道:“施主,這陰宅之地建陽宅本就不吉。再看這大樓形似棺槨,子寅顛倒,乾坤倒置的格局,怕是得了高人指點,為了鎖鎮冤魂而建。我佛慈悲,建這棟宅子的人心術不正也好,做了什么虧心事也罷。不過人死往生乃是輪回正道,如此手段......不免太過下作。如果施主認得這建樓的主顧,還請他高抬貴手,在這樓正南處留一處水池,留個生門才好。”
聽到這,李憲的眼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
家里老太爺之前總說自己這二狗師叔是個半吊子,無非半路出家看了幾本殘卷…現在看來…半個蛋的吊子啊!
現下里別人不知道,可是李憲是什么人?
后面回來的啊!
莊明月樓怎么回事兒?
這樓就是以某大佬的亡妻命名的!
話說大佬和其亡妻,二人又是表親,又可說是青梅竹馬。那大佬二十多歲到港城打拼,就是莊家資助給錢借勢,才從一個窮小子干起了實業,然后一步步積累資本,介入地產步步生蓮成為港城牛耳。
后來這莊明月患病癱瘓,大佬這時候卻正處事業巔峰,外面鶯鶯燕燕自然不斷。
身為一個女人,莊對這些事情雖然抵觸,不過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據說二人曾有過約定,莊太不管大佬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只是約法三章,決不允許把外面的女人帶到家里。
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大佬都把這個約定履行的很好——直到89年時候,一個叫做李佳欣的女明星,被小報記者拍到了出入家宅…
隨后,90年元旦這天,莊明月在家中突發心臟病去世。
對了。
大佬姓李,名嘉城,號超人。
關于這位傳奇太太的死因,外界流傳著多種說法。紛紛擾擾十幾年,最終成了個謎團。
現在…釋能一語道破這明月樓就是個鎖魂局,李憲仿佛知道了什么…
他渾身一個激靈。
可還沒等他說什么,那帶著安帽的男人卻已是大怒!
臉上的溫和一掃而空,慌張的看了看周圍,將手中圖紙像是摔仇人孩子一樣狠狠摔在釋能面前,指著釋能怒道:“你個禿驢,胡亂講咩啊!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可是李超人先生為紀念亡妻贊助港大的大樓,你亂講什么!啊?來人啊,把這兩個撲街給我哄走!”
“別別別!別別!”
見周圍一群人在這人的命令下網了袖子,李憲趕緊擺了擺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彎下身去將盤腿坐在地上的釋能直接端了起來。
這麻煩,他可不敢惹!
像是給小孩子把尿一樣,直接將釋能拎了起來,李憲一溜煙兒跑了路。
不跑不行啊。
大佬的家事,豪門私密,傳出去會出人命的!
酒店之中。
李憲徹底放了心。
經歷了重生這種絲毫沒有邏輯可言的事情,風水命理這東西他多多少少了信了那一點兒。
但是這個跟這一次的港城之行沒多大關系。
他是奔著賺錢來的。
按照他的打算,就是將卿島的那塊地皮,包裝成一個風水旺地!
這,就是他在工業用地買賣市場一片低迷的行情下,最大的依仗。風水這東西內地肯定是吃不消行不通,但是結合時下港城的風氣,他相信這個概念推出去,那些港商會瘋的!
要是將李道云和釋能這對師兄弟的名氣在港城的商圈之中打開,引來一票港商,然后再略微透露出內陸哪哪哪有一塊風水寶地,做生意那是綠樹常青…
嘖嘖、
一百塊錢一平米?
去你二大爺!
沒有五百塊錢一平的開價,誰來跟老子談地皮,直接放狗咬!
賓館之中,李憲越想越是得意——這點子,特么絕了、
也就是自己這種風華絕代,決定聰明,帥氣才氣雙逼人的有為青年。
換了別人?
哼哼哼、
他有這爺爺嘛?
有這太師叔嘛?
什么樣的人才是成功的人?
能利用一切資源,團結一切能團結力量的人做成事兒的人,那才是成功的人!
看著酒店客房之中,那大幅的葉子楣泳裝照,翹著二郎腿的李憲覺得,自己距離成功,不遠了。
“篤篤篤、”
正在李憲得意之時,房門被人敲響。
“誰啊?”
從沙發上起身,李憲打開了房門。便見到嚴時琳俏生生的站在門外。
“快進來,我正想叫你呢。”
不由嚴時琳分說,李憲一把將其拽到了屋里。將小騙子按在了沙發上坐好,便分配起了明天的任務,“你明天就組織僑資協會那邊的關系,把港城有意到內地投資的商人聚集起來,開個趴體或者辦個舞會的什么…”
“師傅…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情。”
沒等李憲說完,嚴時琳便卻生生的將其打斷。
“啊?”李憲眨了眨眼睛,見小騙子欲言又止,奇道:“怎么了?敲字協會那面有什么問題?”
“不、不是啦。”嚴時琳忙擺了擺手,“師傅,我一年多沒回來了。想…想先回去我阿公那里探一探他老人家。”
李憲一拍腦門兒、
到了港城之后事情太多,又想著驗驗釋能的斤兩,倒是把小騙子給忽略了。
想到一年多在內地沒回過家也是不容易,李憲便點了點頭,“應該的,那你今晚就回去吧。僑資協會那邊也不急,正好這兩天我帶著我爺和我太師叔到處轉轉玩玩。你就安心的在家呆兩天,孝敬孝敬你阿公,然后再來找我。”
嚴時琳點了點頭。
不過得了李憲給的假期后,人卻還沒走。
見她仍是猶豫,似乎有什么話說不出口的模樣,李憲咧嘴一樂:“你看你,有什么事情就說啊。”
“哦、”嚴時琳點了點頭,猶豫再三,終于狠了心:“我、我想請你幫個忙。”
“嗨!”李憲一揮手,“講!”
嚴時琳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上一次我跟你去大陸之前,其實是跟阿公大吵了一架…然后我騙他說是在內陸找了個很有錢的男朋友、所以我想…要是你有空的話,能不能抽時間跟我去一趟我阿公那里?嗯…不會很麻煩、就、就是裝個樣子嘛,你知道的…”
看到嚴時琳一臉的扭捏和糾結,李憲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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