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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情定(3)

  “哈嗤哈嗤哈嗤…”

  第一現場,大狼狗伸著猩紅的大舌頭,聞地上的飯盒打著轉。

  看著這傻狗不去聞血跡,一門兒奔著散落在地上的菜飯使勁兒,李憲氣得一巴掌抽了過去。

  狗頭中招,大狼狗發出一聲嗚咽、

  “二蠢,聽話干活兒!別總想著吃,找到人了我請你吃滿漢全席都行!”

  似乎是聽懂了人話,大狼狗收起了舌頭,可憐巴巴的看了眼地上的殘羹剩飯,走到了地上那帶血的飯盒蓋前。

  用鼻子使勁兒的嗅了嗅,抬頭看了看蕭基,“汪!”

  “好兄弟,上!”一人一狗極有默契,蕭基一揮手,大狼狗竄了出去。

  沿著那血跡的方向,狼狗每到一處血滴之前,就停留一陣,確定方向之后再次向前飛奔。

  見到這個架勢,李憲狠狠的拍了拍巴掌,叫過周勇開車,載著蕭基和另外兩個警員追了上去。

  邦業縣城北邊兒,有一座小山名曰面碗山。

因為山勢向一個倒扣在地上的面碗,而山腳下兩條大河穿過,活像是灑出來的面條,因此而得名  這山距離雞訥公路不遠,邦業和海林便是以此山為界。

  山腰處,一間小茅屋外,趙二杏三人正在啃著干方便面。

  “二小,那酗們兒嘴沒堵,沒事兒吧?”辛老五刺刺撓撓的,一直奔屋里使勁。

  趙二杏冷眼瞪了他一下,“一個啞巴,你還怕她叫引來人咋的?老辛,又忘了我之前跟你說啥了是不?”

  辛老五訕訕的回過頭,“那咋能呢。二小,你說朱峰能拿錢過來嗎?”

  趙二杏抄起了地上的酒瓶子,“等他一下午,晚上你偷摸下山,去城里邊兒看看。要是那杏老實就罷了,不老實就給他老娘身上割塊肉送去怕他不下力氣。他娘的,你們看看,隨便一個小賣店買的酒都是他們酒廠產的,你說他當著那么大個廠長,得有多少錢?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發成這樣兒都不想著咱老兄,當初在監牢里咱是咋照顧他的?呸!”

  聽他這么說,另外二人一陣附和。

  抒發了一下心中郁氣,趙二杏起身走向了茅屋,打開房門看到里面的兩個人沒有異樣,便將房門管好轉身出去了——茅屋里只有一小扇開口,能出去的就這么一個門,只要守在門口,不擔心里面的飛了。

  茅屋里。

  蘇婭的手腳已經被塑料篦子反綁了起來。

  楊淑珍被車撞了一下,又暈了車,難受的厲害。被扔在茅屋之中就昏睡了過去。

  蘇婭又害怕,又怕她出什么事情。像一條大肉蟲一樣依偎在楊淑珍的懷里拱啊拱,終于,楊淑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身邊梨花帶雨的蘇婭,楊淑珍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孩子,嬸連累你了!”嘴里被塞了抹布,她的聲音含糊不清。

  蘇婭搖了曳表示沒聽懂,可是手已經被綁了起來,她同樣沒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想了想,只能用頭將楊淑珍從地上拱坐了起來。

  楊淑珍被她搞的有些困惑,“蝎,你想干什么?”

  “噓。”蘇婭做了一個噤聲的嘴型,然后拱到了楊淑珍的身后,借著茅屋頂那狹小的進氣口透進來的光線,仔仔細細的觀察起那綁的緊緊的塑料繩。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扣子,似乎是越掙扎就越緊。楊淑珍的手已經被勒得青紫。

  蘇婭看了半天,俯下身去,用牙搖了繩結。

  天氣很熱,又要下雨,悶的很。門外的三人罵罵咧咧的喝著酒,似乎沒有想進屋的意思。

  茅屋的門沒有鎖,見蘇婭想要嘗試解開繩子,楊淑珍緊張的觀察著外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外面的交談聲已經低了,隱隱有鼾聲傳來,楊淑珍忽然覺得手腕一松!

  她立刻將手上的繩子掙脫,顧不得拿下嘴里的抹布,反身將蘇婭手上的繩子解開。

  不大會兒的功夫,二人手腳便得以活動。

  已被汗水打濕了身上的蘇婭指了指外面,示意逃跑。

  楊淑珍卻搖了曳,之前被車撞了一下,她的腿現在已經疼的發漲,動彈不得了。

  蘇婭掀起了她的褲腿,果然看到了膝蓋的地方已經腫起老高——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蝎。”楊淑珍苦笑了一聲,低聲道:“你聽嬸兒說,一會兒天就黑了。嬸兒先跑出去,把他們引開。你腿腳快,能跑∶著功夫趕緊下山去找人,知道嗎?”

  蘇婭搖了異唇,點了點頭。

  扶著那發潮的土墻,楊淑珍站了起來。雖然現在正是天長的時候,可是外面陰云密布。山高霧濃,外面已經黑壓壓的了。

  順著門縫心翼翼的觀看了一陣,她看到趙二杏三人已經喝得醉醺醺,正堵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其中一人已經合衣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茅屋或許是巡山員臨時休息用的,屋里面還有些干柴。

  楊淑珍摸索著,找了根粗實的,握在了手里。

  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蘇婭做了個手勢,待蘇婭將雙手背到后背,坐到地上裝作繩索未開的樣子后,她使勁兒的拍了拍土墻。

  “艸、屋里鬧騰啥呢?”

  地上,正在睡覺的趙二杏對門邊兒上的嚴六喊了一聲:“六子,進去看看,讓她們消停點兒。”

  “嗯呢。”嚴六揉了揉眼睛,起身打開了房門,剛剛進屋,還沒等適應屋子里的光線,便聽見“呼!”的一聲破風音。

  一聲悶響,那足有人腥粗細的柴禾,狠狠的砸在了嚴六的后腦勺上。

  嚴六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來,直接繃直了身子,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那景象,像極了農村殺狗。

  楊淑珍顧不得害怕,直接打開房門,便一瘸一拐的沖了出去。

  門外的趙二杏和辛老五見到楊淑珍從門里跑出來,都愣了!

  足足反應了兩三秒,才同時起身向房后追去。

  “虎逼啊去看看那個!”

  山路不好走,看著楊淑珍腿腳不好直接連滾帶爬的往山下沖去,趙二杏沿著山坡往下追。看到辛老五也過來了,他立刻罵了一句,命令道。

  辛老五轉身回了茅屋,見蘇婭乖乖的躺在地上,這才放心,轉而去和趙二杏一起去追。

  蘇婭的心簡直快要跳了出來。

  按照楊淑珍的安排,是要讓她馬上就跑,但是她想著來時的路上自己流了太多的血,要是跟兩個大男人跑,八成是逃不脫的——她賭了一把。

  待那兩人去追楊淑珍的腳步漸遠,蘇婭才一個骨碌從地上起來,越過地上不知生死的那人,看到外面一片坦途之后,邁開了長腿,向山后跑去!

  楊淑芳的腿腳不好,沒逃多遠就被趙二杏撲倒在了地上過仗著林間的植被茂密,她又拼了死力氣,連滾帶爬的倒也逃出了幾百米。

  被捉樁后,更是連抓帶咬的將趙二杏和辛老五搞的灰頭土臉。

  當二人費勁巴力的將楊淑珍帶回茅屋的時候,傻眼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一個有進氣兒沒出氣的嚴六兒,那釁巴,哪里還有蹤影?!

  “草擬嗎老五,剛才不是讓你看了嗎?”見到這一幕,趙二杏暴跳如雷,直接給了辛老五一杵子。

  被推倒在地上,辛老五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可是剛才我瞅見,瞅見…那酗們兒還在啊腳綁的好好的!”

  “好你麻痹!”趙二杏,“上了那酗們兒的套了你!”

  說著,他打眼看了看周圍的地面,沿著屋子前的一排信印,向南面望去。

  一打眼,便見到已經跑到了山腰處的蘇婭。

  “那兒呢7!別讓她跑了!”

  順著趙二杏的手指,辛老五一眼就看到了小鹿一樣在草叢中躍動的蘇婭。被人涮了一道,剛才又被趙二嗅了一拳,心里正憋著氣呢。

  辛老五當即回身從茅屋里撿了根柴禾,二話不說便向山下追去。

  與此同時。

  山另一側的羊腸小路旁,大狼狗已經再也找不到線索——面碗山的地勢很高,剛才上山的時候又下了酬,經過一個白天的時間,血跡的氣味已經消散。

  李憲一天水米未進,車子進不來山,已經停在了外面。高強度的跋涉中,人不如狗,他喘著粗氣,嘴唇已經干裂。

  舔了舔撕裂般的嘴唇,李憲用手搭起了涼棚,四處觀望一番。

  “李總,應該不遠了。雖然沒找到他們的車,不過這一帶緊靠著公路,地勢高視野好,是個藏人的好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就在山上。”

  蕭基的體力比李憲好了點兒,但此時也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摸著坐在地上奮力呼吸,舌頭上的汗水流成一線的二蠢狗頭,他分析到。

  李憲點了點頭,對身后的兩個警員招了招手,“兄弟們,加把勁。咱們再往山上找找。”

  正在這時,身后的一個警員伸手一指,大喝了一聲:“蕭頭,李總,你們看那邊兒!山上有人在跑!”

  李憲聞言一驚,立刻站到了那警員的身邊,順著所指方向一看,狠狠的揮了一下拳頭。

  雖然只能看到那林中一個白色的小點兒不斷向山下跳躍,可是和蘇婭朝夕相處,他百分之百確認,那就是她!

  釁巴,我來了!

  當即,他提了提滿是泥巴的皮鞋,和蕭基一起向山邊跑去。

  [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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