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拜月長老還在思索,卻聽頭上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地窖的上方如蛛網開裂,碎石嘩嘩而落。
跪著的人們愕然抬頭,只見那裂縫開始卷翹,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緩緩掀開,露出刺眼的天光。
“不好!”
拜月長老的心沉落谷底,只道是正道的人聯袂殺來了。
他的身形急掠如風,化作一道紫影躥上地面,如臨大敵地飛身就逃。至于下面的極樂魔宮弟子,死了就死了,若能給他拖上個一時半刻,那是更好。
“魔道妖人,哪里逃!”
斜里忽然襲來一道血紅的劍光,堪堪掠過他的后頸,那一頭蛇發頓時斷去半截,驚得他冷汗直冒。
回身一看,卻見來襲者只是孤身一人。
不對,他身后還有個眼熟的女人…
“阿衣朵?!”
拜月長老眼睛一瞪,臉上泛起慍怒,“原來你就是那個叛徒,那些遭害的弟子,也都是你帶人去截殺的吧?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我不是,我沒有…
阿衣朵心中格外委屈,雖然事情看起來很像,但真不是她的意思啊!
不過她也知道,此刻任何解釋都是徒勞,只能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了。阿衣朵揮手灑出一蓬紅粉,掩住自己的身形,就要消失。
“阿衣朵姑娘,他說的可是真的?”
然而,南冥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沉下臉問道,“你其實是極樂魔宮的人?”
“我…”
阿衣朵掙了掙手臂,發現掙脫不開,腦海中急念電轉,想著編個什么理由才能活命,“前輩!您不要聽他胡說,其實…其實我是被他們抓來的!這些極樂魔宮的妖人,他們對我百般折辱,威脅我為他們做事,若是不從,就要把我殺死…”
“所以,你就為虎作倀,成了魔道的幫兇?”南冥皺了皺眉。
——這傻子真信了?
阿衣朵心中一動,急忙道:“請前輩明鑒!小女子一心向善,只是被性命所迫,不得不委身于魔門。”
“唉!”
南冥聞言,搖搖頭,眼神中露出悲憫,“卿本佳人,奈何做賊,都怪這世道多艱,將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魔。不過你還年輕,還有改邪歸正的機會。”
“那前輩是要放我離開?”
阿衣朵心中大喜,連忙保證道,“您放心,小女子已幡然悔悟,以后定改邪歸正,不再作惡…”
在她欣喜而期待的目光中,南冥反手一劍,削下了她的頭顱。
“你可以死了。來世投個善胎,做個好人吧!”他面無表情道。
美艷的頭顱高高飛起,圓睜的眼眸中,猶自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愕。
遠處的拜月長老瞳孔一縮。
心道,這人的心好狠,那么楚楚可憐的女人,說殺也就殺了,都不帶含糊的。
他開始發現,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樣。
“他到底是誰?”
心中揣著疑惑,又見對方只有一人,拜月長老決定不逃了。
上前試探一下。
若此人只是虛張聲勢,就把他拿下,帶回去獻給宮主。這眉目俊朗的高手,可是宮主最喜歡的鼎爐…
遺跡的另一邊。
林昊與王少天、華章三人緩步走著,互相警戒四周。
仍舊是異域風格的街道和建筑,光線似乎永遠不會變化,沒有日出和月落,也沒有星辰閃耀。
不遠處出現了一座水池,里面的水已經干涸。
有個赤身裸體的石人雕塑,立在水池中央,缺了半邊的頭顱,仍能看出其雕琢的精致。
“都傳白魔族的民風開放,如此有傷風化的雕像,居然堂而皇之地放在外面…真是…”
王少天邊走邊搖頭道,“真是不堪入目。”
嘴上是如此說,眼睛卻不由自主地頻頻瞄去,完全口不對心。
林昊不屑地暗笑,心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們怕是沒見過更不堪入目的…哼,異世界的土包子,見識果然淺薄。
這讓他油然而生出一股眼界上的優越感。
“話說起來,這遺跡可真大。”
王少天又道,“我們走了快一個時辰,竟也沒碰上一個人。其他人都哪里去了?”
“估計是傳送到了別處。”
林昊說著,望了望天,總覺得這天有些假,“我們繼續探索,總會遇到人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遺跡出口,萬一發生什么事,至少有個退路。”
其余兩人聞言都是點頭,認為說得在理。
白魔一族的修行方式迥異于人,他們只修心魂,不修肉身,追求的是精神上的長生。
這樣的功法,對于絕大多數的修行者都沒有用。
所以,他們來此爭奪的,不是功法,而是白魔的機巧之術。比如這座浮空城的核心陣法,若能弄到手中,未必不可復制出一座來。
還有那神妙的傳送技術,蘊含著對空間之道的高深解析,對太虛境都有借鑒的價值。
此時,到底有多少高手暗中潛伏進來,還不得而知。
但可以預見,到了核心處的爭奪,必然是一場腥風血雨。
“那個無名也不見了…”
林昊邊走,邊暗中思量,“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失憶,或只是假裝誑我?他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沒理由對我設防。敵明我暗,我還是有優勢的。”
可是,他到底去哪兒了呢?
林昊的臉色微沉。
一想到還有別的穿越者與自己同在一個世界,他就感到如芒在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畢竟以己度人,他不認為對方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還能與他和平共處…
還是殺了干凈!
正自思量間,旁邊的墻角里,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喊。
像是有女子被人掩住口鼻,往暗巷里拖行的聲音。
林昊頓時來了精神,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他已經遇上過不止一次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投懷送抱,讓他享盡了艷福。
“林兄,那邊好像有人。”
王少天也聽見了聲音,“我去看看!”
“不,還是我去。”
林昊急忙攔住他,瞬間編好一個理由,“不知是否陷阱,你身法沒我快,就和華兄在后面掠陣吧!”
話音未落,他不容分說就沖了出去,越過那個墻角。
然后,臉上泛起笑容。
那墻角后果然有個女子,長得國色天香,已然衣衫半露,兩眼迷離。她竭力掩住自己的嘴,卻仍忍不住發出聲聲呻吟,看那妖嬈的模樣…
分明是中了春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