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問白暉在多少年才能準備好這支軍隊。
白暉這次倒真是考慮過:“至少要五年時間,才會有一支真正的強軍。”
“怪不得。”魏冉心說,怪不得白暉要派出公孫龍在韓使用反間計,讓韓人對秦國使用疲秦之計。
宣太后很滿意白暉的部隊,有此強軍比起司馬錯的秦軍銳士更強。
這些士兵吃的糧食都是精糧,而且有肉,這個支出是巨大的,白暉屯糧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看著這些受訓的士兵,宣太后在沉思。
宣太后認為白起是兵略家,雖然讀兵書但不讀死書,將來會成長為真正的兵家,自成一派。
而白暉卻相反。
白暉從來不考慮軍團、兵陣,他更在意的是堅甲利刃強兵,以及那種有點過火的屯積物資的性格,白暉打的是底蘊。
想到這里,宣太后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聽說過在開戰之后,白暉將自己的兵符交給白起的事。
白暉的堅甲利刃強兵交給了戰場上指揮才能超凡的白起會如何?
宣太后并沒有急著下結論,她要仔細的看過白暉部下的每一曲、每一營。
沒錯,四衛不是白起的部下,而是白暉的。
白起的部下是精銳,但比起白暉的四衛,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上的。
宣太后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三晉死了三位王。
趙王那邊還說,趙主父還是認為是秦軍幫了他,制止了宮亂。否則帶他都會死。
那么韓王與魏王,對外宣稱一個是氣死的,另一個是病中驚聞大敗傷心過度藥石無用,撐了一天后死掉。
說起來,魏韓兩國與秦這是結下死仇了。
這兩國就不圖著報復秦國?
在這個當口,卻出現了六國聯盟攻齊這樣的事情,是秦國的運氣,還是人為的謀劃?
若說是運氣,這個運氣也太好了。
若說是謀劃,那么謀劃此事的人…宣太后找不到一個語言來評價,只是看了一眼正在和秦王有說有笑的白暉。
繼續往大河口走,還有其他的訓練營要看。
當走到一條岔路的時候,白暉帶路往右邊走,可宣太后卻聽到左邊似乎有高喊聲,所以問道:“這一邊沒有軍營嗎?”
“沒!”白暉的回答倒是干脆無比。
宣太后仔細聽了聽,雖然聲音不清是什么,但是那激昂的喊聲卻是讓那份熱情傳了過來。
“往左!”
白暉一聽往左,臉色微變趕緊說道:“太后,往右走有臣精心訓練的搶灘部隊,專門為攻打河岸守軍而訓練,就在河邊,有真船、真箭…”
“王兒,綁上他的嘴,往左!”
白暉越是不想往左邊走,宣太后就偏要往左邊去看一眼。
秦王揚了揚手上的絲帶,白暉老實的走到秦王面前讓秦王親手綁上自己的嘴。
宣太后越走越近,聽的也越來越清楚。
只見有人高喊:“我們到了臨淄城,見到金銀珍寶應如何?”
“打包裝箱,捆扎結實,砸開厚墻,挖開地窖,留下一金一粒珠,就是我等的之罪。”
“好。那么,糧倉如何?”
接下來更整齊的聲音傳來,這次是女聲:“打開糧倉,整包上船,好糧勞軍,劣糧喂馬。絕對不留下一粒糧食,絕對不放過一處藏糧之處。”
“好,好,那么金銀珠定與糧食之后呢,我們要怎么辦?”
“拆窗除瓦、掀磚撬石、寸草不留。”
“那么,這就夠了嗎?”
宣太后聽的清楚,這次男聲女聲一齊高呼:“不夠,不夠,不夠!”
“那要怎么辦?”
這可是近萬人齊聲高呼:“綁了工匠、捆了書生。解救奴隸、田地換人口。”
“好,你們說的好。那么下午的訓練是,健女隊繼續訓練打包、裝車。識字女隊訓練識寶、記賬與核算。男隊訓練運輸、裝船。識字男隊訓練識字、記賬、核算,你們還要再加一條,就是搬空稷下學宮,一片竹簡也不能放過,挑出齊國優秀工匠單獨編隊。”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有沒有信心完成訓練。”
“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
“為我大秦雄起,為我們家中添衣添糧,各隊開始午后訓練開始。”
如果說宣太后看過白暉的四衛訓練感覺到震驚,在聽到這高喊的口號之后,宣太后感覺自己的腦袋里一片空白。
不僅僅是宣太后,秦王、魏冉,連同白起腦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唯有白暉,臉上只有尷尬。
宣太后看的清楚,那么三個女子,將一堆亂七八糟的珍寶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快速分類,打包的速度在數個呼吸之間。
負責檢查的人用腳踢,從車上往下推,然后跳上再踩幾腳。
結果呢。
打好的包沒有半點松散,打開之后,里面的物件完好無損。
“專,專業!”魏冉服了,憑什么白暉打下一座城,戰利品就是普通秦將的至少五倍以上,就憑這專業的隊伍,專業的素質。
尋常的秦將打下一座城,易碎的物品根本就帶不回來。
就是金器,只能算是一坨金子,完全沒了形。銅器能好點,但九成以上都要缺少點零件,比起白暉這水平,秦國以前的將軍們完全就是渣。
看看那邊的一包,裝的是陶器、漆器。
結果呢,甩到近一人高扔下來,然后順著山坡翻滾,然后包沒散,再打開,陶器一件都沒有破損。
宣太后伸手一捂臉悄然轉身:“還是轉去右邊岔道,去看搶灘訓練。”
“是,母親說的對。”秦王也趕緊轉身。
魏冉給守將吩咐了一句:“這里再放兩道哨崗,任何人外人不得靠近。”
“諾!”
再次回到岔路口的時候,宣太后對秦王說道:“看來臨淄城…,齊國要遷都了。”
秦王問道:“要不下詔讓白暉手下留情?”
宣太后瞪了秦王一眼:“為什么要放過齊都,王兒再秘密征調二十萬民夫,備十五萬民夫。白暉他有本事搬,你就要能運回來。齊國,無須手軟。但這事還是不要張揚的好,畢竟不怎么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