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城!
“舍不得,但真沒辦法的時候,也只能如此。我想公孫龍快回來了,韓國肯定會拿出疲秦之計,若我秦國裝出中計那么就要商討盟約,并且拿出誠意,將韓、魏的城池還回去一些,可…”白暉搖了搖頭,眼下確實是沒有突破口。
公子咎那怕被自己軟禁,在和談上也沒有半點軟弱。
“不急,等趙國公子章,還有楚王、燕王到了。或許在他們的調停之下,我們一定會有機會的。宋國快要頂不住了,滅國就在數日之內。”
魏冉說完后拉開了門,吩咐侍從進來為白暉更衣。
魏冉與白暉在謀劃的就是,和談,魏、韓割地,割的是秦國打下來的全部城池。而魏、韓不甘心,這次他們愿意割地,魏國要求在提出停戰之后,司馬錯又攻打的河東北部十一城要還給魏國。
而韓國則要求秦國把陽城交給他們。
理由非常的充分,陽城距離韓國都城太近了,近到秦軍騎兵一天就能殺到韓國新鄭城下。這讓韓人非常的不安。
田文更可恨,要求秦軍不得越過洛邑,這才算和談的誠意。
“走,迎接我王。”魏冉見白暉已經換好了衣服,立即催促出發。
出門之后坐上馬車,白暉問魏冉:“穰侯,我有一點不明白,韓國公子咎是田文在齊國無法立足的罪魁禍首,田文為何不恨公子咎。”
“你還年輕!”魏冉沒有解釋。
魏冉認為這個問題不是幾句話能解釋清楚的,而且此時有些話也講著不方便,有可能會被人聽到,萬一傳出去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白暉也想到了保密的問題,所以沒再問。
宜陽城西,秦王車架到。
坐在車架上的秦王放眼望去,遠遠的看到魏、韓大旗。
“這是…”秦王瞇著眼睛希望自己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白起在旁說道:“王上,那是王旗。”
再看其他。
有穿著文士服的隊伍,還有…
秦王心中一團怒火不由的升起,他看到了什么?
寒酸!
秦軍迎接士兵鎧甲、兵器、衣著比起魏韓而言,是何其寒酸。
這時,又有一隊人姍姍來遲,為首一人竟然在小跑著。
待這一隊站穩,旗子立起來秦王才看清,竟然是周天子使者。
秦王心中歡喜,歡喜天子使者迎接,歡喜魏、韓兩國的王前來迎接,公子遬、公子咎還沒有完成登基大典,可卻有君的事實。
秦王趕緊叫停車,步行前往。
“蒙天子使者親迎,贏稷惶恐。”說是惶恐,實為內心竊喜。
前來迎接的就是陶司空,趕緊說道:“秦王一路辛苦,本司空代天子前迎實為天子對秦王的看重,本司空對秦王的敬仰。”
陶司空說完后,潛意識的側頭看了一眼站在迎接隊伍中的白暉。
這一眼正好被秦王看到。
秦王心中很是高興,很顯然白暉作的很好,能讓天子近臣如此恭敬,肯定是手段很…殘忍。
不過,寡人喜歡。
秦王與陶司空見禮之后,立即來到公子遬、公子咎面前:“魏王、韓王親迎,贏稷足可見兩位的情誼,秦將白暉有任何失禮之處,贏稷必重責。”
秦王說完,沒等兩位公子反應過來就大聲下令:“來人,記錄一下。收回咸陽城中寡人賞賜給白暉的宅子,再罰金五百、扣千戶食邑一年、從其親衛中減去二百人收歸咸陽宮衛、免其河東一切軍政職務。”
“諾!”
白暉臉都黑了。
可看到白暉的表情,公子遬與公子咎卻是滿心的歡喜,雙雙與秦王見禮,一齊說道:“這次天子請秦君主持新年祭祀,我三晉新王在天子主持的登基大典,必會傳為美談,希望這次我三晉與秦可結盟修好。”
“必然修好。”秦王樂呵呵的挽著公子遬、公子咎準備同車入城。
在經過白暉身旁的時候,秦王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暉。
白暉無語。
秦王車架往宜陽城去,一名內史官來到白暉面前,同時也把白起叫了過來。
“王詔!”
“臣領詔。”
白起、白暉兩兄弟恭敬的站在下首位置聽詔。
“王詔,咸陽城原大宅由咸陽宮派人整修,賜予白起大婚所用。白起親衛增至千人、白暉親衛增至九百九十九人。白暉原親衛由咸陽宮衛挑選二百人補充咸陽宮衛。其余金銀食邑的賞賜,待封爵之下一同賞賜。”
內史官將詔書交給了白暉后說道:“王上吩咐,洗塵宴之后,請左庶長面君。”
“臣領命。”
內史官向白暉回禮后快速的追上了秦王車隊。
白起在白暉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后笑了。
白暉嘴里嘟囔了一句:“為什么,偏偏我的親兵數量要比兄長你少一人。我估計著什么地方又把王上惹不高興了。”
白起只是放聲大笑。
白暉惹秦王不高興絕對不是一次,而且是數次。
白起很清楚,這是秦王估計的,別看這一人之差,就是故意給白暉看的。
“只是,好不容易訓練出的親衛。”白暉感覺可惜。
白起說道:“選親衛入咸陽宮衛,這是榮耀。在真正的大戰之時,咸陽宮衛也在不斷的選擇精銳補充軍隊。”
“好吧。”
秦王扣了咸陽的大宅,這大宅原本是白起還是白暉的,也沒有明確說過。眼下官員記錄的內容卻是從白暉上轉到了白起名下。
對于白起、白暉兩兄弟來說,這等同于左手換右手。
洗塵宴后,白暉沒去秦王處,秦王卻到了白暉在宜陽城的宅子,因為秦王聽魏冉講白暉這里有處很棒的浴室。
坐在純松木拼接的桑拿房之中,秦王將水澆在燒熱的石頭上,水氣瞬間就充滿了木屋。
“打的不錯,寡人很滿意。”秦王頭一次正式的說出對此戰的看法。
然后秦王說道:“迎接寡人的部隊太過寒酸,你白暉就拿不出一千衣甲鮮明的士兵嗎?這事讓寡人很沒有面子。”
“王上,秦軍靠的是刀頭血,不是刀上的光亮。”白暉在旁絲毫也沒有回避的懟了秦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