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掩飾的威脅。
把城借了一切好商量,不借城就強攻將新城打下來。
新城守將嘴上沒說什么,內心卻是懼怕,白起、白暉這兩兄弟太可怕,兩人分別攻城都是一鼓下城。近日聽到的河東戰報,白起橫掃河東汾城以南的大小城池,秦軍攻占汾城以南的河東各城只是時間問題,已經無人可擋。
文蘿又說道:“左庶長現人就在宜陽,將軍可愿前往坐客。”
“這…”新城守將是真怕了。
文蘿再扔出一個猛料:“左庶長信使已經往新鄭去了,不出幾日就會得到韓王首肯,依然還是借,但卻是將軍無關。”
“那么,借了。但是,攻打我新城,至少要三通鼓。”
韓新城守將提出一個讓文蘿發笑的要求,文蘿很痛快的回答:“給守軍三個時辰,我秦軍會狂攻三個時辰才會拿下新城。”
當晚,負責攻打新城的秦軍換裝,換上沒有箭頭的箭,以及涂了顏色訓練用的木刀。
韓軍這邊也一樣,這是一場打給天下人看的假打。
正如文蘿答應了,秦軍狂攻三個時辰,這才攻下了新城。
幾天后,韓都新鄭,有兩個人一前一會,雖然都是秘密入城,一個卻是光明正大的秘密入城,一個卻是完全秘密入城。
崔壹葉與公孫龍。
他們兩個人以不同的身份秘密進入了韓都新鄭。
崔壹葉要求面前韓王,公孫龍則是秘密的聯系公子咎。
韓宮側殿,崔壹葉奉上白暉手書后說道:“王上,外臣以為魏韓聯盟,魏國必派使節前來請求相助,韓國如拒絕并不合適,所以左庶長再借新城,作韓交戰,韓可假意出兵。介時戰場不敵秦軍,丟棄一些軍械即可。”
“魏國使節就在新鄭。”韓王倒沒有隱瞞。
崔壹葉又說道:“左庶長愿用整個汾城,外加五座小城來感謝韓國丟棄的軍械。”
“此時容寡人思考。”韓王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公子咎府。
公孫龍穿著破舊的尋常販夫的服色,正坐在公子咎豪華的地毯上狼吞虎咽著。
“先生為何如此狼狽?”
“公子,大事不妙,我查到數件機密之事,更是在路上悄悄的打開白暉給田文的密信。”公孫龍擦了嘴之后急急的說道。
公子咎追問:“是何事?”
“我查到了煤的真相,煤并非是什么神奇之物,而是上古之時萬丈巨木在天地大變的時候埋入地下,根據北屈城煤司的文書,河東、河西有煤礦無數,更是大膽猜測整個晉地地下全是煤,就拿新鄭來說,往南不足三十里,就有兩處露天大煤礦。”
“啊!”公子咎大驚,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了這樣。
公孫龍說道:“公子若不信,可以派人前去查看,我在來的路上繞道陽翟北,就在發現煤。”
公孫龍拿樣品,并且指名地點。
公子咎不信也信了,公孫龍這話作不得假,自己只需要派人前去一查就知道真相,所以公孫龍不可能在此事上說假話。
“先生的意思是,白暉拿了如同土石一樣的尋常之物向我韓國換取巨大財貨?”
“正是。”公孫龍重重的點了點頭。
公子咎大怒,將手中酒尊重重的砸在地上。
公孫龍一面裝作憤怒,一面又說道:“我還得知,田文送給了白暉一把短劍,那把短劍是秦公劍,原秦武公之劍,傳給其子公子白。白起、白暉兄弟二人事實就是公子白的后人,白暉在齊與田文有密約,助田文封王,然后伺機…”
公孫龍沒說下去,他相信公子咎應該明白,秦齊聯盟,然后夾攻三晉有多可怕。
“田文不是與秦有仇?”公子咎還不死心。
公孫龍搖了搖頭:“這一切,皆是陰謀,此陰謀出自秦相魏冉。公子可派人赴秦秘查,秦國公族、老世族正是秘密的聯絡,他們也派人查證過白起、白暉兩兄弟的身世。”
“如此說來…,怕是!”公子咎自動腦補了這一切。
公孫龍說道:“只有三晉聯盟,才可能對抗暴秦。”
“不可能,趙國那邊說不通。”公子咎不是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三晉卻各懷心思,很難走在一起。
“未必!”公孫龍四下看看,靠近公子咎低聲說道:“我本為趙人,趙主父不放權,欲換公子章為王,若是現趙王獨攬大權呢。”
“可行。但如何行事?”
“借外臣千金,外臣買死士刺殺公子章,趙主父但再無人選替換新王,那么新王就會大權在握,外臣也會說服趙新王與公子結盟。而眼下,魏王年邁,公子遬被囚于秦,若是仇恨秦國的公子遬成為太子,那么三晉結盟有望。”
公子咎被說服了。
兩天后,公子咎派人真的在新鄭五十里外找到了煤礦,更是對公孫龍的話深信不疑。
公子咎連夜入宮與韓王以及韓國眾老貴族們商議。
眾貴族大怒。
“王上,不如假借這個機會我們真出兵,秦軍以為我韓國作戲,借此機會重創秦軍有何不好,再次攻入函谷,將函谷關劃歸韓地。”
“可行。何人為將?”
“暴鳶!”
“好,就派暴鳶為帥,統兵十萬。明天宣魏使上殿,與魏共同出兵討伐暴秦。”韓王滿肚子火氣沒處發,想想讓白暉拿去的那么多財貨,兵器,還有工匠們,韓王恨不得生撕了白暉。
公子咎又說道:“切不可讓齊、秦結盟。白暉給田文的手書眼下就在我手中,可派一親信之人送到齊王手中。”
“就這么辦!”韓王重重一拍桌子。
就在韓國以假發兵,準備真打的時候,白暉在新城見了一位客人,來自周王室司空。
司空是官職。三公之下,六卿之上,算是大官了。
會面的地方是新城原守將府,白暉根本就沒有依禮到門外迎接,周王室司空姓陶,陶司空滿肚子怨氣的來到了正廳,卻見白暉高座于首座,完全沒有半點禮迎的姿態。
周王室陶司空整個人先是懵,然后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