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聽到這話,心中雖然還有話想說,但說與不說卻讓人猶豫,所以白暉的臉上帶有幾分猶豫的神色。
魏冉問道:“還有什么話沒講完。”
白暉確實有些猶豫,因為有些話對于這個時代來說過于超前,但不說又于心不忍。白暉至少聽說過古代生孩子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而且小孩子夭折的非常的多。
秦王說道:“但說無妨。”
白暉說道:“我也不太懂,不知道講的對不對,更不知當講不當講。還有一些話,我未娶妻也不懂這些。”
宣太后笑問:“講來聽聽,或是有道理的話。”
白暉這才說道:“那老婦還說,新生兒接生的時侯,若是所有用具都有滾開的水煮過,再用溫水給新生兒洗澡,在百天內不宜生病。”
“也可以一試。”宣太后可以知道,生孩子有多可怕。
百日,對于此時的人來說,活過百日才算活,不止是大秦,天下的新生兒出生率不高,百天內夭折卻很多。
白暉在前世也沒結過婚,所以這些都是新聞上看到的,不是很懂。
借著一位似乎是神仙老婦的話把自己的建議講了,反正作了也沒壞處,可以一試。
白起、白暉兩兄弟退離后,魏冉說道:“軍報上說,這白暉與楚軍一軍侯惡斗受傷,醒來之后認不得人,看此時的機敏怕是有神仙指點。而且之前白暉識字不多,此時的白暉卻可以看懂書簡。”
“難道有人冒充?”
“有必要冒充嗎?更何況白起是他兄長,也不會認錯人。”
“也對。”
宣太后終止了這個話題:“眼下好好想一想,如何與齊結盟,那一句王上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我聽著歡喜!”
宣太后說這里語氣一變,盯著在座的四人說道:“大秦強大難道你們這些人還會吃虧不成,此事要好好議一議。”
大秦四貴,可以說四人都與宣太后有關系。
羋戎、魏冉是宣太后的弟弟。而贏悝、贏芾是宣太后的兒子。
“姐姐說的極是,事關大秦擴土之重任,特別是白暉這小子選的韓國新城,選的好,那里可以奪,而且不難奪。只要不再發生合縱攻秦之事,打一座城就為我大秦增加一座城,或是韓敢戰,我大秦不需要動用舉國之力,僅藍田大營就能擊敗韓國。”
魏冉表示支持了白暉的想法。
秦昭王聽完這話很是興奮,立即大聲說道:“那么,就支持他的建議。”
魏冉聲音低沉:“王上,作大事的人要靜,要沉得住氣。臣與田文都不是什么君子,眼下田文歸齊為相,不好應付。與齊結盟難,攻韓而再引發齊、韓聯軍卻是很容易出現的事情。所以要慎重。”
魏冉這翻話有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可秦王卻沒有一點生氣,立即說道:“舅公所言有理,那么把白起兄弟二人的封邑放在漢中富庶之地,后派其二人前往河西如何?”
宣太后插嘴問道:“王上為何有此提議?”
秦王說道:“大秦東出,河東是必爭之地。既然白起兄弟二人想去爭,那么就讓他們到河西,眼下朝中諸將暫無一人有征河東的方略,不如派他們去試試,或有機會也難說。但眼下大秦需要休養生息,也讓他們在河西慢慢謀化。”
魏冉微微點頭:“王上英明,讓他們別去折騰韓國,去謀化魏國的河東之地比較好。”
這話,宣太后不愛聽了:“怎么說弟弟也是在魏國長大,魏國也算半個母國。”
魏冉受到宣太后責問卻沒有半點緊張,笑著回答:“姐姐這話不全對,我在秦生根,秦國也是我的半個母國,若魏秦一家,這秦魏皆是母國。”
秦王笑了:“舅公說的好。”
宣太后怒而不言。
不過,既然身為秦國太后,自然首先要為秦國作打算,秦想滅魏,宣太后根本就沒想過,也不認為這是有可能的事。
羋戎為緩和話題,開口說道:“眼下還是說說齊國。”
提到齊國贏悝有話說:“白暉有道理,也沒道理。眼下齊國勢大,未必會與秦結盟。為何不想著先聯合六國之力打弱齊國,而后再慢慢的圖謀結盟之事。那個時侯秦國當上座。”
“那么,還讓他們去攻魏?”贏芾表示不理解。
贏悝解釋:“攻下了又如何,到時與魏國結盟,咱們可以還他一些城池以示誠意,難道要用我秦國自己的城池來作誠意?”
魏冉插嘴說道:“先逼走田文。”
不得不承認,孟嘗君田文是一個可怕的人物,有他在齊國,那么秦國無論是結盟還是攻戰,都很為難。
提到田文,魏冉哈哈一笑:“田文此人,和本侯倒是一樣,只是他沽名釣譽與本侯不同。”魏冉這番話說的洋洋得意,換句話說,魏冉自認是真小人,而田文是一個偽君子。魏冉繼續說道:“我們可以捧他,先捧他高高在上。”
贏悝一副很好奇的語氣問道:“若高,那么摔下來會很疼。”
秦昭王也明白了:“那么,疼或許會讓他反齊。”
“王上英明。”
“此計可行。”
白起與白暉在回家的路上,白暉不是什么先知者,更不是什么大能人,他不知道那句遠交近攻放在此時,并不合適,若晚上十年才真正合適。
但,他畢竟年輕,有這樣的言辭已經在秦國朝堂留下印象。
回家,家在郿縣。
什么叫徒四壁,這就是。
白暉進屋轉了一圈,走出來又到四周看看,然后指著土屋問白起:“哥,這就是咱家?”
“是!”
白暉暴走了:“搞什么了,這是見鬼了。左庶長,兩個左庶長。這家里全部的家具我數了八遍,也只有兩件,床上有沒有被子,有沒有?”
當真是家里窮的讓白暉懷疑人生,或是懷疑是不是白起也失憶了,這確定是自己的家。
白起的親兵上前低聲解釋:“二將軍,將軍平時在軍營住,偶爾回家探親也只是住一晚,一直都帶有行軍的帳篷。二將軍之前也是這樣的,再說這屋平時也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