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連續又扛了幾波員工上來敬酒的車輪戰。
陳楚良和老蕭兩人又遁了…
至于剩下的人也想遁,但已經被員工們粘上。
尤其是獲得了最佳團隊獎的吳魚夫,還有斬獲了最佳敬業獎的張寧、以及最佳奉獻獎的老譚。
這三人完完全全已經被手底下的人給架起來敬酒。車輪戰就沒停過 不過,好在其他員工也看見了三家公司的高層今晚喝的很多,也不結隊上來猛敬。也以至于現場喝酒的氣氛,倒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走向了散場…
借著尿遁的機會,陳楚良給老蕭說:“差不多就行了。等會兒讓安保部的人再辛苦一下,送老譚他們回去,然后交代各家公司的負責人要確保所有員工都安全回家…必須統計后給你匯報消息。最后,也辛苦一下老蕭你,留下來打理戰場,我先撤了。嗝胃不舒服,喝太多了。”
老蕭在一旁聽著,只管點頭說:“明白bss。你放心走吧。”
遁完了衛生間,出來后,陳楚良看另外一桌,老媽和姜清鳳母女都已經散場了。他跟老蕭說了不打算再回去,讓老蕭去當散場的留守,就沿著繞開餐廳的通道,走到了出口那里。
安保部的人,全都在出口守著。
他們今晚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滴酒不沾。負責將三家公司任何一個不能自己回家的人安全送走。
所以,早早的吃過飯,就已經開始把安保部所有人都抽掉出來,有的在餐廳負責照顧人。有的在樓下的停車場負責開車送人。
趙龍甲和羅剛這兩位安保部的第一第二負責人都在餐廳。
因為公司的高層都還沒有散場,他們的任務主要是送這些重要的人平安到家。
來到出口,陳楚良對趙龍甲招了招手。
趙龍甲就走了過來:“老大,有啥要吩咐的?”
陳楚良問:“姜總和我媽呢?”
趙龍甲說:“姜總和夫人已經下樓了。我本來安排了人送她們回去,但姜總自己叫了司機過來,順便把夫人也一起帶走了,說是不打擾你,會親自把夫人送到綠洲花園的家,叫老板你放心。”
原來老媽和姜伯母為了不打攪他的應酬早就走了。陳楚良也不去安排她們,就摸出來一把寶馬轎車鑰匙交給趙龍甲:“找個人,把這輛車開到漢庭麗景地下車庫放著,然后鑰匙交給物業,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叫齊眉的業主的車。”
趙龍甲明白,轉過頭,對著遠處招了招手,一個安保部的成員就上來了,然后把陳楚良的話轉述一遍,對方就知道怎么去做,便是下去了。
鑰匙交完后,陳楚良跟著趙龍甲說:“下去開車吧,我先撤了…”
趙龍甲一直都是陳楚良的御用司機。默默點了點,兩人就坐電梯下了樓。
坐上了奔馳s350,飛馳在漢州市的城市道路上,不知道老大要去那里,趙龍甲問:“老大,是回家,還是去…老板娘那里?”
趙龍甲知道有兩位‘老板娘’住在漢庭麗景小區,老板經常都要過去。
陳楚良按著太陽穴,喝的有點多,胃里面都在翻騰,這是他重生以來喝酒做多的一次,怕等會兒吐了,就讓趙龍甲開慢點,又讓他把車上的音樂打開放歌。
還沒想好去哪里,陳楚良就說:“到處轉轉…對了,聽說新江北大橋合龍了,去看看。”
趙龍甲降慢了車速,又麻溜的打開了車上的音樂。
音響里面,就立刻有低緩的旋律響了起來。
歌是一首老歌。
蔡國權唱的《順流逆流》。
不知道在那天邊可會有盡頭。
只知道逝去光陰不會再回頭。
每一串淚水伴每一個夢想。
不知不覺全溜走。
不經意在這圈中轉到這年頭。
只感到在這圈中經過順逆流。
每顆冷酷眼光共每聲友善笑聲。
默然一一嘗透。
幾多艱苦當天我默默接受。
幾多辛酸也未放手。
故意挑剔今天我不在乎。
只跟心中意愿去走。
不相信未作犧牲竟先可擁有。
只相信是靠雙手找到我欲求。
每一串汗水換每一個成就。
從來得失我睇透。
車外,漢州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車行道上車水馬龍。
一輛走在右邊車道的奔馳,平穩地行駛著,像是在漫步欣賞城市的風景。又像是一位城市的過客,走完這段路就離開。
車里面,蔡國權的《順流逆流》還在放著。
這首歌,大抵有那種經歷過順流逆流后恍然大徹大悟的心情。
上輩子,陳楚良靠自己努力,也算是一家手游公司的小老板,但隨時都面臨被行業淘汰。也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上萬人養家糊口的老板。更不會想到,他們一家人還能團聚,他在面對楚家那種金字塔頂尖的高門大戶也不曾低頭。
如今重生歸來,所有的遺憾都已經彌補,所有的未來,也都搶占了先機,再也不用過上輩子那種憋屈的生活,他很想大聲的吼一嗓子,老子逆流也有過,順流也有過。這樣的人生不能不稱之為圓滿。
聽著音樂,思緒就像音符在跳躍一樣回憶過前世今生的重重。又拼命地壓住胃里面的翻江倒海,陳楚良靠著座椅休息問趙龍甲道。“五哥,問你個問題?你有沒有后悔過進入部隊?”
“沒有,好男兒不當兵那就是孬種。”趙龍甲堅定說道,后又覺得這話有歧義,他又說:“我不是說老板,老板你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趙龍甲的語言表達不是那么完美,但卻有一種直來直往的磊落。陳楚良點頭道:“我剛進大學軍訓的時候,教官說過這句話。”
開著車的趙龍甲說:“如果讓我選擇,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進入部隊保家衛國,我一身本領是部隊培養我的,如果哪一天,國家有需要,我會義無反顧的回到部隊去,讓那些叫囂的外國鬼子全都跪在地上叫華夏爸爸。”
陳楚良覺得趙龍甲越來越逗比了,都不敢笑出來,怕直接吐在車上,說:“我能理解,這是一種信仰,就像網上說的,打米國我可以捐一個月生活費,打小日本,咱們捐一條命。這大概就是我們華夏人的一種家國情懷。”
趙龍甲嘿嘿笑著,覺得老大說的話簡單易懂還特么很有道理。
陳楚良說:“好在,現在也好了,和平年代,流血犧牲要少很多。五哥你也從部隊出來了,也算是過了小半輩子的逆流,現在生活終于走向順流了…”
趙龍甲感嘆道:“是啊…現在也算是過上舒服日子了,就等掙夠了錢,娶一個媳婦生兩個娃。然后也把兩個娃送部隊鍛煉去…”
趙龍甲剛剛說要把自己以后的娃送去部隊鍛煉,前面的路邊,突然就竄出來一個小孩子,三四歲正是調皮的時間段。
幸好他反應快,車速慢,立刻一個急剎,車子慣性往前面傾了一下,在小孩前面一米多的距離停下來。
沖出來的小孩無恙,一個應該是他母親的人,忙著跑過來把嚇哭的孩子抱走了。
趙龍甲松了口氣,走右邊車道,加上晚上人多,發生這種情況很常見。
他準備繼續啟動車子慢悠悠走。
回頭,卻是看見陳楚良已經猛地推開門…直接沖到了前面一顆路邊行道樹下,扶著樹干彎腰狂嘔起來。
“老板喝的有點多啊…”趙龍甲也是把車停好,看見后方五十米距離有個路邊小賣部,想到老板要用,立刻小跑過去買瓶礦泉水來讓老板漱漱口。
人來人往的城市街道兩旁。
陳楚良扶著樹干彎腰狂吐,看起來很難受,也很狼狽的樣子,讓不少行人遠遠的就躲開了,有的甚至一副厭惡的模樣。
路人大多如此。
見到了喝醉的人,尤其是路邊狂吐的人,多少沒啥好印象。
陳楚良吐了一會兒,胃舒服多了。不過卻是感覺整個人都沒啥力氣。
他扶著行道樹,面朝路邊那一側稍作休息,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陳楚良以為是趙龍甲,回過頭來卻是發現是兩個應該在讀高中的女生。
稍顯幼稚的臉上,寫著的都是善良。
其中個子比較高的那個,手里面拿著一包紙巾,還有一瓶礦泉水。
“你沒事兒吧?”女生應該是善良的那種人,說話也很小聲。
她看見轉過頭來的陳楚良那張算是讓人見了覺得很帥的臉,一下子也有些臉紅了。
陳楚良愣了下。
這大概就是紅塵吧。
有善有惡,有順有逆,也能遇見好心人和壞人。
眼前這位不知道姓名的好心女生就是這樣。
“謝謝。”陳楚良從對方手里拿過紙巾和礦泉水。
猛灌了一口,又用紙巾擦了擦嘴巴。“善良的人運氣通常不會太差…”
說完,拿著礦泉水和那包紙巾,走路都有點飄的樣子,跌跌撞撞,上了路邊的奔馳s350。
兩個女生本來還想跟上去,怕這位喝多的人‘橫穿馬路被撞了’怎么辦,只是跟了一截卻是看見他坐上了路邊一輛豪車,兩人也是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了。
趙龍甲把東西買回來,發現老板已經不在路邊,又看見車門是打開的,他就回了車上。
“你沒事兒吧,老板?”趙龍甲看見老板已經又礦泉水和紙巾,這那里來的?
陳楚良說:“沒事兒。”
就讓趙龍甲開車了…
不過,車輛啟動后,往前走了一段,陳楚良把車窗緩緩降下,正好看見路邊剛才好心的兩位姑娘還站在那里。
他對兩人揮了揮手,表示感謝。
今生的擦肩而過,或許是前世或者前前世的五百次回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