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師殿大殿走出來。打算去其他地方逛逛,沒急著下山,朝著下面香火廣場走,邊走陳楚良邊說:“子不語亂力亂神,這些所謂的大師、高人,就是看中了人對未知的恐懼,所以才會編造出一些神乎其神的東西。沒什么技術含量,聽聽就行了。”
被那老道忽悠連老蕭和季靜兩人都中招了。陳楚良覺得不值當。但兩人都煞有其事的樣子,陳楚良也不好說多說。再則,他可是看著季靜,把那老道給的安胎符給好好的收起來,不管這東西有沒有用,至少求個心安。當然陳楚良還是覺得老道有一句話說的很好:行大善事解大厄難。
所以,他在走出天師殿的時候,還給那年輕道人說:“會給普寧寺捐一座大殿。”
這是行大善吧,上次和韓芝來的時候,陳楚良那時候還處于事業起步階段,可以說很缺錢,在普寧寺觀音殿外面,看見有毛筆字寫的募捐書,說普寧寺要重塑一尊菩薩金身,向十方信善募捐,就以韓芝的名義,捐出了一千塊錢。
而現在,陳楚良身價不菲,一座大殿,他還是捐的起。就當是為了現在身邊季靜的哪一張保胎符吧。行大善,結善緣…..為子女積福.....
只是陳楚良不知道,他這一捐,就要了普寧寺老道的命…..
繼續在普寧寺逛著。
沿著廟里面的指路牌。
陳楚良等人,先去最高頂的望鄉臺。
山頂望鄉臺的風景,比起山腰和山腳更靈美。站在山側的臨涯廣場上,舉目遠眺,都能看到漢州城,以及像一條長龍穿過漢州的漢江….
登高望遠,目所能及之處就是家鄉,也讓人倍感親切,這或許就是望鄉的意思。
在山頂待了一會兒。
原路返回。
又去了寺里面的….觀音殿…..財神殿….藥王殿…羅漢殿….最后去的月老殿….
莊重的廟宇,不怒自威的神象,倒是讓人覺得,這世界,冥冥之中有許多解釋不清的氣場。
到了月老殿的時候。
本來是打算在外面看一看就行了。
但季靜卻是拉著陳楚良這是要進去了,但是又不好說,畢竟還有老蕭、趙龍甲在旁邊,人家一個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說出口要和男朋友去拜月老?這不是羞人的事情嘛。
陳楚良心領神會,走路的方向就是去月老殿的,老蕭和趙龍甲則是很識趣地走開:“BOSS,我們在下山的廣場集合。”
說著,兩個人趕緊的閃了。
“這兩個家伙。”陳楚良都不知道說什么好。笑了笑,看著季靜說:“要去月老殿拜月老?剛剛求了保胎符,這么快就想求姻緣了?”
季靜咬著嘴唇,臉蛋有一絲桃紅,看起來很害羞的樣子。“要你多嘴。”
她嗔罵了陳楚良一句,還別說,兇起來的季靜也很美。
“世人的姻緣都在月老手上….”罵歸罵,理由總是要給出來。季靜又小聲說了一句,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竟然是拉著陳楚良就去了月老殿。
月老殿挨著財神殿。香火沒有財神殿那么旺盛,殿門前有一顆古樹,上面掛滿了許多寫著名字的紅彩帶,殿前入門一側有方桌,上面擺著許多紀念品,應該是向香客兜售的物品。
季靜拉著陳楚良直接進殿。
殿里面有個手拿姻緣簿另外一只手有紅繩的泥塑月老像,前方有禪師正在誦經,見兩位信眾進來,他向二人施了一禮。
季靜雙手合十,恭恭敬敬跪在了蒲團上。
見有人要拜月老,禪師拿著一根木杵敲了手邊一口大罄幾下。
當當當的聲音,就像敲在人心上。季靜恭恭敬敬地朝著月老的泥塑磕了三個頭。
陳楚良在旁邊,看著她拜完之后,往面前的功德箱里面,放進去一筆香油錢。
禪師問他們兩人:“二位信眾,門外桌上有同心鎖,還有姻緣帶,需不需要買?這里的月老殿很靈驗的...”
這話,應該任何地方的月老殿禪師都會這樣說。
“我們要”
季靜拿著一張姻緣帶。看見一條彩帶才一元,她拿出一元放在旁邊的募捐箱。
桌子上有筆,她在彩帶上面用很端正清秀的字跡寫下了‘季靜’兩個字,有點像是才戀愛的小女生。
姻緣彩帶上,另外空出來的一半,季靜沒說要某個家伙自覺。
但陳楚良也已經拿起筆,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旁邊。
他寫完后,季靜又把筆搶過來,寫下了后面的一段話:“愿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無怨無悔。”
這話比起那些山盟海誓更有意思了。
她寫完之后,交給個子高的陳楚良:“我要掛在最高的位置,還有,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和其他的女人,在這顆樹上掛你們的名字。”
沒想到季靜占有欲這么強,陳楚良點頭答應了:“我答應你…..我是我在這里的絕筆.....”
“呸呸呸,說些什么呢,胡說八道。”季靜瞪了他兩眼,滿滿都是愛意。
掛好了姻緣帶,兩人就朝下山的廣場走去。
在下山的廣場見到了老蕭和趙龍甲。
兩人正在抽煙,看見老板和老板娘過來了,趕緊把煙給滅了。
老蕭笑嘻嘻走上來說:“家里面來電話催我們下山吃飯。”
也是為難這兩人了,抽根煙都要看場合。不過,下山比上山要快。陳楚良說:“那就走吧…..”
下山果然要快很多。
等到了老蕭家青磚黛瓦的院子。
老蕭父母已經做好了飯。
一桌子全都是山里面的山珍。
菌類最多,然后就是一些野菜。
陳楚良問了老媽還有傅姨,去茶林那面看的怎么樣?
兩位長輩都說,上午就在周圍轉了一圈,還沒來得及過去,下午過去看看。
反正要在這面待兩天,老媽和傅姨怎么安排,陳楚良不管了。
人到齊了,就開飯了。
下午那里都不去,陳楚良就陪著老蕭的父親喝了一杯自釀的糧食酒。
這種糧食酒,喝一口,很辛辣,但味道很正,這是真正的農家自釀。
因為不是很習慣這種高烈度,陳楚良沒喝多少,倒是趙龍甲這個從部隊里出來的家伙,一個勁稱贊夠勁兒。
吃過飯,老媽和傅姨她們要去茶林,上午爬山太累了,陳楚良就沒跟著去,就在老蕭家休息。
等老媽他們從茶林回來,采摘了許多清明過后的第二批嫩芽,天都已經快黑了。
今晚的安排就是在老蕭家歇,就不用著急回家。
晚上的飯菜比中午還要豐盛,當然推杯換盞也比中午要熱鬧一些。
和老蕭的老爹多喝了兩杯,和趙龍甲還有老蕭也喝了兩杯。山居悠閑,說的便是如此.....
第二天安排的活動是去普寧山后山的峽谷漂流基地漂流。
告別了老蕭父母,兩輛車后備箱都裝滿了普寧山的特產,就朝著普寧山后山過去。
這個季節的峽谷漂流是旺季,到漂流基地的時候,已經排了不少遠出來的客人。
陳楚良帶著老媽還有傅姨,身后跟著季靜、陳瑛加上一個蔣樂,他們6個人坐一條漂流船,老蕭和趙龍甲兩個大男人坐一條漂流船。
坐上了漂流船,蔣樂這個破壞分子,穿好了救生衣,便是烏鴉嘴說了一句:“老弟,等會兒要是翻船了,你是先救你媽,還是先救你姨,還是先救你這兩位.....”
陳楚良的眼神都快殺死蔣樂這個胸大無腦的人了。
說什么呢?
呸呸呸。
這船翻了還了得?
陳楚良真想把蔣樂踢下去,真是的,害得他接下來還要擔心翻船自己怎辦。
漂流開始。
接下來,就是在其他人的尖叫聲中,坐在船頭的陳楚良隨時擔心,要是這條船上那個人落水了,他就得面臨是先救誰這個操蛋的問題。
在漂流基地這面玩了大半天。回漢州的時候,已經到晚上了。
在市區找了家餐館吃了飯,把傅姨還有蔣樂都親自送回家,等回自己家都已經夜里十點過。
因為太晚,季靜和陳瑛也都不回江北區那面的小區,晚上就留在這面歇息。
兩人和陳媽都打了招呼,就去樓上找房間睡覺。
而陳媽也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后,沒有霸占陳楚良的房間,也是去睡覺去了。
剩下陳楚良一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把從老蕭家帶過來的茶葉泡了一杯,一邊看電視,一邊享受著,這時候一個人的時光。
陳楚良晚上睡覺有特定的點,就是到了十二點準時上床。
看電視到點之后,陳楚良就回自己家里面最大的房間。
到點睡的習慣就是上床就有睡意。
躺在床上,陳楚良睡得正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聽見有人從外面擰鎖開門的聲音。
在家里睡覺,陳楚良從來不反鎖門。
他正納悶,這是誰進來?八成是陳瑛,因為只有她膽子才那么大。
都把目標鎖定了某人,陳楚良就想看陳瑛要搞什么?難不成又想說她一個人睡不著,讓自己哄她睡覺?
偷偷摸摸進陳楚良房間的人,擰開門后又小聲的關上。
然后應該是腳步輕輕地走過來。
走到了陳楚良床邊,坐下來,伸手捏開被子一腳,然后就滾了進來。
陳楚良本來以為是陳瑛的,但發現不是這妞。而是平日看起來,自己要是占她一下便宜都會臉紅的季靜。
陳楚良問:“咋了?”
已經滾進被子,貼著陳楚良的身子,雙手緊緊抓著她的季靜小聲說:“做噩夢了。”
陳楚良伸出一只手,挽著她的肩頭,讓季靜靠在自己肩膀上:“噩夢說出來就不害怕了,是什么噩夢?”
季靜說:“我夢見我生孩子生不下來,渾身都是雪....”
陳楚良抱的她更緊了:“別害怕,夢都是反的。”
安慰她的時候,陳楚良另外一只手,就想去牽季靜。
發現季靜的手緊緊握著,好像捏著什么東西。
陳楚良問她:“這是?”
季靜小聲說:“那張保胎符。”
陳楚良說:“害怕了?”
季靜小聲‘嗯’了一聲。
陳楚良說:“那我們這張保胎符就別用了吧。我們不要孩子了。”
“不,我要孩子,我喜歡小孩。”季靜兇了一下。
陳楚良沒想到她反抗這么激烈,壞笑著說:“那要不我們現在就把這張保胎符給用了。”
說著竟然是稍微往季靜身上壓了過去。
季靜推了他兩下:“不要,不要。因為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知道珍惜。”
陳楚良說是這樣說,還是沒有實際行動,抱著季靜。打了個哈欠說:“快睡吧,有我在,做噩夢都不怕。”
季靜朝他懷里面拱了拱,嗯了一聲:“現在我發現,越來越喜歡你的肩膀和你的胸膛。”
陳楚良不客氣說:“那就借給你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