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木木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聲若洪鐘,聲若雷霆,聲震世界!
飽含魔力的字句,撼動著整個黑暗世界!
無數黑暗生物驚恐萬分地抬起頭,從一個個微縮的黑暗星體里抬頭望過去,看著那簇不可名狀的光芒。
他們的王、他們至高無上的主人被挑釁了!
對方以光明羞辱著黑暗的君王。
本來以為偉大的黑暗君王會反手湮滅那道惱人的光輝,誰知道…王居然畏縮了。
比起王受傷,這種態度上的軟弱,更像是一種信仰的崩塌。
絕大多數黑暗生靈都哭著喊著,開始在地上瘋狂跪拜,亦有少部分的存在,比如克莉,渴望著看到梅木木打破這個仿佛永恒不變的黑暗囚籠!
梅木木的豪言仍在繼續。
“多瑪姆!就算沒有這一位。我還可以弄到其它好東西,我依舊能不斷提升!不過,這次是你最后的機會了。滾——不然就給我隕落吧——”
說罷,梅木木陡然將法杖交到左手,右手從杖頭的‘吊飾’上一抽。
原本,那里只是空空如也、一個類似劍鞘的玩意,可這一刻,里面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
很難將其形容為魔劍或者神劍,無可否認的是這把通體冰藍色的符文大劍有著極為強大的威能。
那明顯更改過的劍護手,給多瑪姆一種本來那應該是有個惡魔的山羊頭的恍惚感,事實上劍的護手是一個冰龍頭浮雕。
從龍嘴造型的劍鍔延伸開去,是一串多瑪姆都不認得的異界魔法符文。明明上面應該散發出巨量邪惡氣息,現在邪惡感木有了,反而有著純粹的寒冰威能。
那種感覺如同梅某人將整個星球的冰川都凝聚在劍鋒上。
無論如何,這把頂級的寶劍擁有撕開多瑪姆魔法護盾,傷到他本體的威能。
本來,堂堂黑暗君王,面對這種打臉似的威脅,正常來說應該當場反殺梅木木才對。
可惜,多瑪姆已經沒有那個心氣了。
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小小人類的難纏。
利用時間寶石一次次復活都算了,好比一個人要捏死一只螞蟻,實在不費什么力氣。
然而這只螞蟻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實力瘋長呢?
梅節操可以一次次時光回溯,滾回到70年前偷香竊玉,不,是打怪練級增強實力。可以不斷穿梭于一次次重大漫威事件里,通過攪動大勢獲得點數強化自己。
多瑪姆不知道哇!
多瑪姆看來,這逼就是一個眨眼就升一級的妖孽。哪怕猜到梅節操用時間寶石作弊,他都不可能想象到梅節操花了多少時間、經歷了什么、獲得了怎樣的提升。
此時此刻,就算梅節操堂皇地叫囂‘你不滾就去屎’,多瑪姆居然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冰冷的神劍在黑暗空間里蕩開一圈圈的漣漪,多瑪姆愕然發現,自己的黑暗空間有點不好使了。
對方的寒冰屬性寶劍并沒有那么簡單,它在不斷釋放天量的冰霜元素同時,還在肆無忌憚地搜刮黑暗空間里的靈魂或者靈魂碎片。
那把冰龍頭寶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威能。
握草!這又是作弊!?
多瑪姆眼珠子都瞪大了。
或許在凡人看來,諸神之戰就是一群掛逼在亂來,但掛也分三六九等,誰的掛更碉堡,誰就秒天秒地秒空氣。
俗話說得好,都是開掛的,誰也別笑誰。
多瑪姆以凡人之身進入黑暗世界,獲得了這里的統治權,成為黑暗君王。若是換個背景,黑暗世界換成光明領域什么的,那就妥妥是男豬腳的戲碼。
可惜他非要當個黑化的丑逼,連人形都不保留了。
命運女神怎可能會對這種被世人劃為‘惡魔’范疇的家伙微笑?
沒錯,此時在梅節操前面,多瑪姆就是那個掛忘了續費的苦逼。
若是在之前,多瑪姆一定會狂暴,會憤怒。
可惜被梅節操抵抗了那么久,一次又一次化掉他的招數,更一步步成長、進逼、甚至達到開始能威脅到他的程度,最后更是有著‘那一位’令他都驚栗的大神出面,他還有什么可以自詡高貴的?
梅節操喊他‘滾’,多瑪姆居然…認了!
“好吧!你說得對。就算沒有他,你依然會成為我的夢魘。說不定到時候,就是你不放過我,而不是我放不放過你了。”多瑪姆的星球臉露出嘆氣惋惜的表情:“你贏了!我會打開黑暗空間的。”
“不!還不夠!卡西利亞斯和所有追隨他的墮落者都要交給我!”梅節操大喊著。
多瑪姆盯著這個依然屬于人類范疇的小小半神,兩秒后,多瑪姆點頭:“可以。”
“不光如此,渴望脫離黑暗世界的生靈,你也要放他們走!”梅節操得寸進尺。
看上去,梅節操是貪得無厭,實則他是在試探多瑪姆的底線。
多瑪姆的反應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讓我吐出所有的珍藏?可以,讓他親自來!”說罷,多瑪姆不再跟梅節操多說半個字,直接撤開黑暗空間的封鎖。
天空霎時間開始變色。
周圍的景色不再是單純的黑,有著火光、濃煙、破碎的大廈,而且還傳來一聲聲猛烈的爆炸聲、凄厲的慘叫聲,垂死者的痛苦呻吟聲。
經歷了多次時間回溯,又在黑暗空間里苦熬了成千上萬次的死亡與復活的循環,梅木木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醒悟這里是哪里。
一拍腦門,他才想起——
這里是紐約!
那個正在被多瑪姆黑暗力量所毀滅的紐約曼哈頓區。
這時候,一些家伙吸引了梅木木的注意力。
“吾主!不!偉大的黑暗君王!為什么你要拋棄我們!?”那些穿著黃與暗紅相間武士服的家伙,赫然是古一的叛逆徒弟徒孫,以卡西利亞斯為首的墮落者。
梅節操可以明晰感受到,卡西利亞斯的虛弱。
他此刻體內曾無比澎湃的黑暗魔力,業已蕩然無存。
黑暗君王就是如此拔吊無情的家伙,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說賣就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