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不想殺人,但如果恐懼值不夠的話,總有些人是保不下來的。
他有心讓伽椰子和貞子去嚇人,不管是誰,先把恐懼值拉上去。
但是,他自己現在都身陷囹吾,手機也沒如他所料的派上用場,令人恐懼的陰影潛伏在這詭異的空間中,他哪敢讓伽椰子和貞子離開?
也許,那個鬼始終不出現,就是因為有兩大厲鬼坐鎮。
之前的試驗也看得出,1904房只針對他這個人,而貞子和伽椰子卻能出入自如,莫不是就想讓他把兩鬼送走?
陳默萬分糾結,心里后悔自己來摻和這趟渾水了。
“伽椰子,去把我的員工都嚇唬一遍,不要殺他們。”陳默終究還是派出了伽椰子。
他不能讓厲鬼隨便嚇唬路人,因為只有他認識的人,才能用恐懼值保下性命。
去他恐怖屋的人,每一個他都有記錄,照著名單每天都要花兩點讓他們免死。
若是讓伽椰子隨便進一棟樓嚇人,那就不是嚇人了,而是殺人。
因為陳默也不知道伽椰子遇到誰,更保不下來,除非指令伽椰子無論遇到誰都不可以殺,但這種包時的指令代價很大,而且因為陳默還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第二天呢?第三天呢?伽椰子今天不殺,明天還是能去殺。
讓伽椰子離開后,陳默緊張得很,死死地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嗒嗒…”
“嗯?”
陳默猛然看向大門,他聽到走廊有腳步聲。
“貞子!如果走廊上的是人,就把毛巾撕開,如果走廊上是鬼,就被玻璃打碎!”陳默立即說道,同時手機鏡頭沖著大門。
“撕拉!”貞子的頭發瞬間撕開了毛巾。
陳默松了口氣,有反饋就好,他相信貞子只要給出答案,就肯定是對的。
“人嗎?又是那女鬼在重現當初的情況?又是服務生?”陳默心中暗道。
從之前驢唇不對馬嘴的電話交流,以及服務生怎么也看不到聽不到,默默放下香檳就走的情況來看。
那些都是十九年前的場景重現。
所以電話那頭才會叫他女士,所以才會詢問他為什么哭,所以服務生才會對他視而不見。
因為電話這頭本來就是個女士,本來就在哭,本來就沒有去開門拿香檳。
陳默湊到大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只一眼就把他看愣了,因為一個有點眼熟的男人正站定在門口,手持一把古怪的巨劍,面色凝重地打量著這扇門。
“臥槽,這是什么人?”
陳默有些錯愕,在他緊張不安之際,這么一個怪人站在門口,讓他有點回不過彎來。
“難道當初不是自殺,是他殺?是這個變態持劍狂魔把那個女人殺害了?然后偽裝成墜樓自殺?”陳默胡思亂想著。
門外的自然是墨窮,但因為他沒戴墨鏡,又換了一身衣服,陳默一時沒想起來。
只見墨窮在外突然咬破手指,頓時指尖涌出森森白氣。
不一會兒,貓眼就看不清了,門外一坨白氣涌動,隱約能看到有黑影在掄劍。
“嘶!”陳默驚駭地退后,隔著門縫他都感覺到涼意。
他剛退開一些,就見那把骨劍洞穿了門板,然后橫劈豎斬打爛了門鎖。
砰地一聲踢開門,墨窮渾身縈繞著森冷白氣,扛著巨劍就走了進來。
這些白氣在他周圍形成漩渦,然后以波動的形式壓到膝蓋以下,并輻射狀向外擴散。
感受到冰涼的風壓,如墻般撲面而來,陳默被推動地連連退后,目瞪口呆。
這什么玩意兒?氣勁?靈壓?
“這特么是人?”陳默瞪大眼睛。
當然是人,這是貞子親自認證的。
之前透過貓眼只覺得眼熟,現在親眼看到,陳默立刻就認出墨窮:“啊!是你!”
墨窮面色凝重看向陳默,直接大喝道:“小心身后!”
陳默剛要搭話,詢問這什么情況,就聽到墨窮這聲大喝,急忙先貓下腰,然后回頭看去。
只見身后主臥的門突然被擠開了,主臥里面不知何時已經被堵死了,被密密麻麻的尸體給堵死。
尸體全都長得一模一樣,赫然是那十九年前死去的女人,她們頭擠著頭,混成一團,手腳虬結,跟汆肉丸似得從小門擠到客廳。
鮮血淋漓,有的腦漿和內臟都擠出來了,濺射得地板、墻壁、天花板上到處都是極具視覺沖擊性的血腥之物。
面對這冷不丁擠進來的數十具尸體,陳默驚悚地大叫。
墨窮急忙沖過去一劍戳進尸堆中,頓時客廳的吊燈閃爍個不停,與此同時尸堆也停止推進,而墨窮趁機頂著尸堆又將其塞回臥室。
他肌肉緊繃,腳下連地板都踩凹陷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爆發出了極恐怖的力量。
“嘭!”
推回尸堆后,墨窮將破門合上,巨劍往地板上一插,卡住了門。
如此,那些尸體的大動靜總算停下,就見到門框四處是裂縫,還滲出肉沫和鮮血來,環繞著門框周圍,讓人看得頭皮發麻,直感覺下一秒,里面的東西又要爆出來一樣。
“兄弟出手啊!你快把猛鬼收服啊!”墨窮喊道。
“啊…啊?”陳默懵逼道。
墨窮眉頭一皺道:“你怎么回事?剛才那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出手?”
“我…”陳默一驚,是了,剛才果斷拍下照片,說不定就能把那女鬼捕獲了。
可是墨窮的突然加入,一系列的變故和超自然情景,讓他懵逼了,墨窮關門又太快,他沒回過神來。
“你怎么知道我能抓鬼?”陳默問道。
墨窮奇怪道:“不是你抓的難道是我抓的?我去你店里玩了你不記得啊?你養的兩大厲鬼我一進門就看出來了,咱們都是大隱隱于市的人,我還不知道?能把厲鬼養得那么聽話,完全不害人,你分明就是老手了才對。本來還想找個機會結識你,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你既然先到了,那正好,你我合力把這猛鬼解決了!”
陳默看了看旁邊的貞子,心里回過味兒來。
暗想:是了,世上有鬼,自然就有對應的捉鬼之人。這家伙應該就是了,難怪他去我店里玩弄貞子,膽大包天,能抵御八成厲鬼氣息而面不改色,原來是個捉鬼大師,他會怕鬼才怪了。
而我役使厲鬼開恐怖屋,雖然靠的是神秘的鬼拍,但他們不知道,所以誤以為我也是同道中人。
“咳咳…原來是同道中人,剛才我錯失良機,這回不會了,只要我們找到那女鬼,我立刻就能將其收服。”陳默急忙道。
墨窮的出現讓事情有了轉機,而且這人還不會暴·露他,讓他能當著面操控鬼,而不需要避諱。
哪知墨窮聽了他的話,掐了個手訣,雙眼突然銳利如鷹,周邊更是青筋暴起。
“臥槽…”陳默愣愣地看著墨窮開眼。
只見墨窮銳利地掃了眼現場,直接看向客廳窗外道:“這不在那兒嗎?抓她!”
陳默急忙拿出手機轉過身來,沖著窗外。
“哪…哪呢?”
“哎呀我去,你特么不開眼你看個錘子啊!難道你天生陰陽眼啊?”墨窮氣道。
“我…”陳默郁悶至極,這什么鬼開眼,他也得會啊!
“一溜煙不就跑了呀!”墨窮說著,突然閃電般出手奪去了手機。
“啊!”陳默悚然一驚。
卻發現墨窮看也不看他,一臉焦急地撥打了一個號碼,然后迅速接通道:“茍爺!那女鬼跑了!”
“哦?你盯住了?好,我跟那養鬼小兄弟馬上就去,絕不能讓她跑了。”墨窮說完,直接又把手機扔給了陳默。
陳默呆呆地接過手機,隨即心中大松,看向墨窮的眼神也親近許多。
這手機是他全部的倚仗,突然被墨窮拿走可把他嚇了一跳,差點就讓貞子奪回來了。但好在墨窮明顯只把這當做普通的手機,只是借去打個電話而已,立刻又還給他了。
如此,一失一得間,陳默心理上本能地就被墨窮植入了一個概念:此人完全不知我手機的意義,更不會對我的手機有覬覦之心。
這種心理暗示地植入,尋常人根本抵御不了。
墨窮一個簡單的舉動,就瞬間給了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