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有什么能幫助你們的嗎?”
原城內,一家快捷酒店的前臺禮貌的招待尤家父子。
“有空房嗎?”
雖然是五一期間,但是因為國家陸續推出的禁游令,今年來原城乃至整個西省旅游的人都不算太多,所以酒店的房間沒有往年緊張。
“您好,目前標間的和大床房都是有的,標間和大床房價格都是142元每日,請問你們需要幾間?”
尤野遞交自己和老爹的身份證。
“給我們訂兩間標間,謝謝。”
提交押金,打印憑證,領取早餐券,一切搞定也才下午三點。
兩人給墨老爺子打了電話發送了酒店地址,然后進房間休息了一下。
尤野還手機上網查了一下西省電視臺的放假情況,再次確認即便是五一期間,電視臺還是有很多人上班的,某些節目甚至比以往更忙。
但今天時間已經晚了,尤野就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
電視臺那邊告訴他,差不多三十年前的錄像帶,很難說是否還保存著,只能到時候去資料室碰碰運氣,他們倒是很樂意將錄像帶分享給攝制對象的后人,允許帶走拷貝本。
咨詢完這些,尤野打算再打個電話給墨老爺子,之前報酒店地址的時候,他說已經搞定事情準備去搭車了,不知道現在搭上了沒有。
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傳出來的全是“呼呼呼”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
“喂,墨爺爺,您搭到車了嗎?”
“哦小野啊,搭到車了。”
尤野這下放心多了。
“墨爺爺,您那聲音怎么這么大啊,是風聲嗎?”
一輛貨車的車頂上,墨老爺子盤腿坐在上面,屁股就像是生了根,不管貨車轉彎還是加速都紋絲不動。
“是風聲,我現在坐的是敞篷的,很快就會到原城,最多1個小時。”
“行,等您到了給我個電話,對了,電視臺那邊我已經聯系過了,明天上午我們再過去。”
“可以,安排好了就行。”
聊完各自就掛了電話。
老爺子一想,協會的秘境技術還真是方便,不然車頂上坐了個人,指不定馬上就上小視頻軟件了。
大概是接近飯點的時候,墨老爺子和尤家父子匯合了,對于兩個后輩詢問自己去干什么了,老爺子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五月三號這一天,尤家父子起了個大早,和墨老爺子一起吃完酒店自助早餐之后就直奔電視臺。
不過那可真的是吃完,至少擺出來的那些就沒剩下多少了,導致尤野老覺得早餐廳的酒店工作人員看他們怪怪的。
湖澤大街200號,是西省廣播電視臺大樓所在。
他們到了之后直接找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求助。
不得不說賣相好是非常有作用的,墨老爺子的氣質加成非常多,就像美女總是能受到外界更多的優待,這里也差不多。
直接被帶到了一個接待室,一個趙姓的領導進來和他們聊了兩句。
那時候的采訪記錄自然是找不到了,但是好好溝通一下人家電視臺也是能通融的,畢竟人家能說出采訪內容和細節,對于領導而言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也就是舉手之勞。
感覺事情很好辦,并且對象是越戰受到幾次嘉獎的老兵,在三十年前被本臺當做過宣傳對象。
本身是個值得尊敬的存在,加上墨老爺子的賣相和尤野甜嘴馬屁,就給他們批了個條子,至于找得到找不到就不清楚了。
他們的目標其實也很好確定,不像如今的廣播電視臺內有好多個頻道,三十年前基本就西省臺一個,這種歸屬不明且價值不明顯的錄像的也只可能在一個地方,就是舊卡帶儲存管理室。
當然,對于領導來說是舉手之勞,對于儲存管理室的管理員來說就不是了。
對方是個五十多歲的大伯,管理這種冷門的地方,基本也就是養老混退休了的,五一也是放假的,因為領導這個條子,還得從家里趕過來。
不過這位尤野左右叫得歡的田叔,管理資料室還是很到位的,卡帶分類完善,根據時間年限一字排開。
作為地方電視臺,早年的拍攝豐富程度自然不能和中央臺比,但那些年積攢的存貨也不少。
幾百平米的儲存室大半都被塞得滿滿的,在藝術表演的民藝類別,找到了那份陳舊的錄像帶。
管理室不但保存卡帶,還留存了各種播放設備,自然也包括錄像放映機。
“李叔,這帶子還能用嗎?”
尤野第N次問這個問題,比墨老爺子還急。
長袖卷起的老李看了他一眼。
“這帶子一塵不染,能出什么問題?放不出來我姓氏倒著寫!”
幾人圍到了電視機和放映機前,錄像帶被推了進去。
雖然畫質一般,但畫面很流暢的出現,大家也都露出了笑容。
一個手持木棍的老者持棍站立在中間,其實當時老尤才五十歲出頭,但卻十分顯老。
比起墨老爺子,電視內的就想一個普通的老人,但持棍佇立的那種氣勢時隔三十年依然可窺一二。
尤先全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畫面中傳出來。
“棍法可分劈、掄、戳、撩、掛、崩、點、掃、穿、攔、挑、架、托、云、提、砸、舞花等。”
“我尤家瘋魔棍法,更是將就水潑不進密不透風,戰意勃發狀若瘋魔!”
“所謂棍打一大片僅僅是初級階段,槍似游龍,棍若雨,疾風暴雨,密而不疏,才能初窺門徑…”
墨老爺子眼神中閃爍著一些少有的光澤,尤意風更是眼眶泛紅。
而尤野則是望著電視里舞棍的老者出神。
‘這就是我爺爺?和老照片上感覺完全不同!’
即便是以墨老爺子如今的境界,看當年的視頻依然感覺受益匪淺。
二十分鐘后,電視臺外,墨老爺子和尤家父子的手機里全都備份了視頻錄制版,畢竟原版錄像帶電視臺是不可能給的。
“意風,武功的境界遠不止你所想的那樣,武功的潛力也遠非以往的印象可比…”
“這份錄像帶我們承情了。”
天行會走上正軌,抽出空來的他,也準備一一拜訪自己知道的那些真正老一輩的武術家。
若是原來,俗話說拳打少壯,亂拳打死老師傅,確實年老身衰,但現在,那些人的武道造詣浪費太可惜了。
墨老爺子看著這兩個后輩。
“有些話暫時不宜公開,但如今的世道漸變卻是事實,重拾武藝吧!”
老爺子與其說是建議,不如說是長輩口氣的要求,一直慈眉目善的表情也前所未見的嚴肅。
尤野看到老人的手上,多出了一枚將近二十公分的利爪。
光是見到,就讓尤家父子冒出寒意。
從上面的磨損痕跡和一些泛黃的角質上看,似乎是某種動物的爪牙?
下意識的,尤野想到了大頭娃發的那張照片,恐怕真的不是PS的。
西省某秘密軍事基地,也是特安組的在此處的大本營。
從總部和各處過來支援的高手和專家已經匯聚到此,就連黃久天和陶行知也來了。
這處基地尤其古怪的一點是,總彌漫著一股飼養場的味道,巨大的面積上,各種各樣的密封營房內也充滿嘈雜,存在著各種獸類的聲音。
不時會有一些運輸活畜的卡車進入基地。
中間的一處軍火倉庫建筑改造成的馴養處,擁有堅厚的鋼筋混凝土和金屬包殼,里頭是一個兩千平方的巨大空間。
此時內部只放了一個巨大的分段合金籠,將三只巨大的豹子并攏關在一起,但又有金屬柵欄隔開。
“吼”
中間那只最大的開始吼叫起來,然后邊上兩只也跟上。
“吼”“吼”
一名中尉和七八名士兵望著那里,一名士兵抱怨一句。
“這么快又餓了?不是說野獸吃一頓飽的能頂很久嗎?這幾只上一頓吃完才幾個小時啊!”
“好了,別說了,準備投喂。”
一分多鐘后,在控制臺操作幾下,金屬籠子底部的一個升降槽就打開,從下面升上來三頭壯實的肉牛和6頭肥碩的肉豬。
9只動物早就嚇得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吼”
吼聲中透露著愉悅,兇殘的進食過程開始了,籠子邊滿是血漿濺射。
投喂陸續進行了幾輪才滿足了三只巨獸的胃口。
這時候崔建帶著陶行知等人進入了這個間飼養室。
“組長,這就是那兩只母豹和那只小豹子,檢測上看,兩只母豹屬于姐妹,小公豹是最大的那只生的。”
“這可真夠大的!”
“吼”
豹子朝著崔建吼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
而幾名新來的動物學家和生物學家早就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又是拍照又是贊嘆。
“它們身上的彈片和子彈都取出來了嗎?”
專家們詢問著這里的看管的士兵和獸醫。
“確切的說不是我們取出來的,而是在到達這里后的兩天內,陸續被它們身體內的肌肉組織擠出來來的。”
那邊的對話陶行知等人也聽到了,他感嘆一句。
“真是可怕的生命力。”
“小崔,你的能力對野獸使用意外的有效,雖然不如俄國的伊萬那么方便,但優點也很突出,即便離開了你,它們依然不易失控。”
后者推了推眼鏡。
“確切的說,概念催眠對于動物這種心思單純的對象,甚至可以理解為概念轉化。”
“吼”
專家們靠得太近,母豹子一聲不耐煩的吼聲喝退了幾人。
“久天,看看它們的狀況。”
“是!”
黃久天原本看起來只是個平平常常的人,甚至要不是認識這個大名鼎鼎的人形雷達,就連同是進化者的崔建都會以為他是一個普通人。
但接到命令的那一刻。
刷得一下,崔建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
如同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光膜剎那間展開,眼中的色彩錯覺性的在一瞬間變灰失色了一下,這是精神被更具壓迫的某種力量短暫干擾的緣故。
久天的眼睛彌漫著一種星云的白光和色彩。
室內的幾只豹子也在這一刻一下子變得僵硬,都不敢隨便動彈。
它們的視線小心翼翼集中到了崔建身旁的那個男子身上。
這個人超級危險!
大概十幾秒鐘,一切恢復了正常。
原本不需要這樣刻意壓迫別人,但這是早就定好的,壓一壓這三只巨獸的銳氣,崔建的能力是漸進性起效的,需要一個時間過程,久天這樣有助于給巨獸點壓力并加速這一過程。
“頭,小崔的能力已經生根了,幾只豹子也沒有精神暴虐的跡象。”
“很好!如今自然界變遷加劇,能抓到它們對我們太關鍵了!”
望著籠中變得乖巧許多的巨獸,思維卻好似透過建筑望向那茂密的山林,陶行知略有失神的說。
“很快,人類就該重新定義自己與自然的關系了!”
幾天時間的研究觀察,基本驗證了崔建能力對進化動物的可靠性,特安組早就擬定的計劃也終于準備實施。
雖然人類因為靈魂因素,出現進化者的概率遠高于其他動物,但野外山林的環境,似乎遠比人類社會變遷迅速。
隨著世界環境繼續改變,進化動物也會越來越多,以華國目前的戰略思想,是不可能不做應對只建個圍網傻等的。
“放歸計劃”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崔建的出現,是計劃的基石,而這次巨豹的控制則是關鍵的驗證。
進化除了遵循靈魂身體基礎原則,在野外似乎還有一種更通俗的說法,即生物學家提出“食物鏈原則”。
與其等著日后發生一系列的事情再補救,不如我們自己事先做好鋪墊。
很諷刺的是,這個計劃居然一定程度上,得益于過去華國歷史上對野生動物的濫捕濫殺,導致野外稱王的那些野生獸類幾乎絕跡。
PS:星期六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