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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節 畢加索全名是什么?

  “能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秦先生在盛名四起時杜門閉關幾乎是常態。”

  被秦淮三番五次拒絕的李部長暗暗松了一口氣。

  秦淮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旦露面就意味著新作品已然面世。

  而拍賣結束,秦淮也會消失不見,哪怕是老先生們也難得見秦淮一面。

  撈一筆就走,這是秦淮一慣的套路,不存在什么后續炒作,也不存在要巴結誰。

  來去自如,隨心所欲,直情徑行,視毀譽如風而不恤。

  故而以秦淮這種性格,李部長還真怕秦淮拒絕了。

  畢竟秦淮拒絕起來可能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

  奇葩!

  不過這種生活,確實讓李部長羨慕得緊呢。

  人們咬緊牙關拼博一生,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隨心所欲,穿梭自如嗎?

  真羨慕秦淮啊。

  李部長臨淵羨魚。

  “對了,想請問問李部長一件事,故宮博物院和國家博物館有許多藏文物的庫房,您能直接批準我進入嗎?”

  秦淮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其實整個京城的燈紅柳綠對秦淮來說簡直一文不值。

  最吸引他的莫過于館藏的文物了。

  “嗯?”

  李部長愣了愣,頗有些錯愕。

  秦淮第一次對他用敬辭竟然是因為想看博物院的藏品!

  可以可以,這很秦核舟…

  李部長心中暗爽,秦核舟啊秦核舟,終于輪到你低聲下氣求我了啊。

  不過,李部長神色突然黯淡了幾分。

  好像…館內容許展出的作品,秦淮都可以隨意研究。

  而深藏在庫房的文物,哪怕是他身為部長,也隨便打開庫房給秦淮看。

  首先那些文物異常珍貴,其次這些文物非常容易受損,加上保護技術存在缺陷。

  故而在幾十年前就只能熏蒸干凈,送進地下庫房封存。

  這一送,就是四十年不能重見天日。

  在技術完善前,李部長可不敢因為一點私心就把庫房打開。

  對文物的傷害太大了!

  就像剛被打開的古墓藏,里面的陪葬品一遇到空氣就會脫落氧化,地下庫房中的文物雖然沒這么嚴重,但遇上光線,噪音,濕氣,也會發生不可逆的損害。

  于是李部長長長嘆息:

  “秦淮啊,這件事情我也愛莫能助。

  德國有一位研究地毯的專家,已經鍥而不舍的寫了二十三年的申請信。

  二十三年,就為了看一眼我國古代的地毯,然而院方卻遲遲不予批準,拒絕了一次又一次。

  文物保存,馬虎不得,不能亂來。”

  “我明白了。”

  秦淮頷首。

  不行也沒關系,故宮博物院和國家博物館展出了幾萬件文物,作品涵蓋各朝各代,足夠秦淮搜盡奇峰打草稿了。

  而且秦淮超強的舉一反三能力可不是空穴來風。

  “那就說好了,后天我和單院長都會在故宮,我帶你拍攝資料片錄入檔案,單院長會則帶你參觀故宮。

  最近故宮與央視合作正在拍攝一檔紀錄片,你也可以串一串角兒。”

  紀錄片?

  秦淮記起他的紀錄片,好像半年多了還沒放第二集呢。

  可以說是更新成坑神人共憤了。

  不過…提到修文物,秦淮突然一臉警覺。

  當初唐館長為了把他騙進文物修復保護研究小組,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已然吃一塹長一智的秦淮決定小心行事,別被單院長盯上了。

  ‘故宮人才濟濟,應該不會覬覦我的能力罷?’

  秦淮抱有一絲僥幸。

  系統給的第一個能力真是燙手山芋啊。

  系統:“…”

  宿主努力得令它絕望啊!

  聽出了系統語氣中的絕望,秦淮竟然有些不忍心,只能在心中默默安慰:

  “仿造技術還是有用的,技多不壓身嘛。”

  系統一聲不吭,它感受到了宿主的口是心非。

  “對了,我有個問題,為什么雕刻之后是瓷藝。所謂雕塑雕塑,完成雕刻技藝,不就是學習塑法嗎?像面塑,糖塑,陶塑等等。”

  系統:“…”

  見系統心虛得不敢說話,秦淮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原來如此,你就是想讓我跨行對罷?跨得越遠,越難適應,困難比較高,而且我國的瓷藝發展一直都很高,名師大家非常多,競爭激烈,我很難出頭,是不是?這樣不行啊,不成體系,十分混亂。”

  系統:“…”

  媽耶,現在宿主這么精明了嗎?

  它已經快混不下去了!

  秦淮的注意力被拉入腦海中的轉盤,轉盤中寫著面塑,糖塑,銅塑等選項。

  真的能換?

  秦淮詫異的片刻,現在的系統已經完全托管了嗎?

  真咸魚啊。

  秦淮轉動轉盤,指針轉了幾圈,最終緩緩落在‘銅塑’上。

  緊接著,任務獎勵也隨著改變。

  秦淮選擇了否。

  果然能換…

  秦淮哭笑不得,他以為是開玩笑的呢。

  ——真·我家系統是咸魚。

  第二天,秦淮和商雅一起前往京城。

  因為恰逢周一,故宮博物院和博物館都閉館一天。

  故而秦淮和商雅沒有前往這兩處,而是直奔是央美。

  王院長直接在校門口迎接秦淮。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秦先生給盼來了!”

  王院長的銀發束在腦后,為他增添了幾分儒雅藝術的氣質:

  “下午還有兩節課,秦先生可以直接講課。”

  王院長盛情邀請,六個月前裝的逼,終于要兌現了!

  突然有點心潮澎湃呢。

  “先說好,我真的不會講繪畫課。”

  “天下藝術相通,秦先生隨便講。”

  王院長絲毫不以為意。

  雖然秦淮更適合去雕塑系講課,不過王院長當初是答應的繪畫系學生,就讓秦淮給繪畫系學生講課好了。

  反正王院長沒有其它打算,只是想借秦淮裝一個逼。

  不不,想讓秦淮這位雕刻界奆佬給學生們好好上課。

  “行罷。”

  秦淮點頭。

  王院長于是領著秦淮在校園內穿梭,一邊走一邊介紹景點,同時介紹一些基本情況。

  “央美的繪畫專業有三個班,書法學,國畫,油畫。我昨天已經為他們定好了畫室。就在主教樓三樓。”

  一行三人爬上三樓。

  王院長昂首闊步走進教室,朗聲吼了一句。

  “同學們,看看我把誰給你們帶來了?”

  王院長臉上掛著裝逼如風,常伴吾身的笑意,微微側身,讓同學們可以看到秦淮。

  當秦淮一只腳跨入教室時,教室內立刻傳來了尖叫聲、歡呼聲以及雷鳴般的掌聲。

  同時。

  一道道灼熱的目光落在秦淮身上,似乎要把秦淮燒成灰燼,氣氛近乎狂熱,宛如真愛粉絲迎接明星。

  “近距離接觸大神!”

  “秦淮小哥哥看這里!”

  “老公老公,你終于舍得來看我了!”

  各種呼聲鋪天蓋地,整棟教學樓似乎都在震動。

  這種場合必須嚴肅。

  秦淮如是想道。

  爾后板著臉,尾隨在王院長身后,緩步走上講臺。

  只見教室內座無虛席,甚至有學生帶著折疊椅坐在過道上,后面的空地也被擠得水泄不通。

  竟然是滿滿一教室的學生。

  大學生不逃課還算是大學生嗎?

  而這一堂課,不僅沒有逃課,更是有其它專業的學生擠進來旁聽。

  這就是秦淮的影響力了。

  王院長也嚇了一跳。

  是誰走漏了風聲?

  “誒誒,諸位小朋友安靜一下,聽院長說兩句。”

  王院長指著秦淮。

  “秦淮,小朋友們一定不陌生。圈內稱秦核舟,乃是最近崛起的一尊大神,常常深居簡出,什么協會會長,什么博物館館長想請他幫忙都要費些功夫。甚至壓根請不動。”

  “但是——院長我呢,跟秦老弟交情非常深。我邀請秦淮來講課,他二話不說當即拍板答應!”

  王院長臉不紅,心不跳的吹噓道。

  聽得王院長慷慨激昂的說辭,秦淮眼皮跳了跳,不忍直視。

  貌似當時的場景與王院長的描述截然相反罷?

  而且,秦某人明明婉拒過整整三次!

  是王院長死纏爛打,秦淮才松口的…

  “行罷。”

  秦淮看破不說破,靜靜的看著王院長裝逼。

  “你們要知道,這是秦淮首次到高校講課,首次!”

  王院長一臉淡定,他越是云淡風輕,裝逼的效果便越是出眾。

  果不其然。

  講臺下學生都在驚嘆。

  好像秦淮小哥哥真的沒有到過任何高校講課呢!

  這是秦淮小哥哥的第一次。

  院長可以啊,人脈廣闊無垠。

  想到這里,臺下的女學生們沸騰了。

  “院長萬歲!”

  “院長萬歲!”

  底下的小女生一片歡呼雀躍,宛如一群奇行種。

  “央美逼王果然名不虛傳。”

  而前排的角落里,則是有一位男性青年默默吐槽。

  “淡定。低調,帥得呢,我就不多說了。把講臺留給秦淮。”

  王院長享受了一陣學生的歡呼與吹捧,終于心滿意足的拂了拂衣袖,帶著一臉深藏功與名的表情,緩步走出教室,爾后背靠欄桿,掏出一根雪茄煙,默默點燃,目光深邃的享受了起來。

  秦淮目瞪口呆。

  這操作…

  然而下面的學生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們院長逼格非常高,嗜煙如命,一節小課九十分鐘,抽煙要抽四十分鐘!

  在畫室也總是一手拿畫筆一手掐雪茄,邊畫邊抽,隔三差五抽得一嘴顏料。”

  說罷,教室內哄堂大笑。

  秦淮忍俊不禁,抽一嘴顏料這種騷操作,畫面感好強,果然非常符合王院長的畫風。

  “秦淮小哥哥你有沒有什么怪癖?譬如創作的時候喜歡一絲不掛…”

  有一位女學生高聲問道。

  秦淮板著臉,嚴肅的看著那位女學生:

  “大部分藝術工作從業者都非常正常,我屬于大多數。”

  “竟然沒有怪癖。”

  女學生失落的坐下來。

  “秦淮小哥哥的擇偶標準是什么?”

  另有一位女學生高舉右手,眼中帶著如狼似虎的目光。

  “我的擇偶標準在門外站著呢,除了她誰都不標準,而且我們已經領證了。”

  秦淮依舊平靜,意思是你們死心罷。

  門外商雅露出來自正宮的從容笑靨。

  臺下奇行種女學生們一片哀嚎。

  秦淮小哥哥竟然領證結婚了!?

  不敢相信。

  但秦淮一臉嚴肅,絕對不是開玩笑。

  “真的結婚了?”

  “當然。”

  秦淮斬釘截鐵。

  “這是課堂,不問私事,只講藝術,還有什么問題?譬如你們創作時遇到的問題。”

  秦淮敲了敲黑板。

  “我來我來,我有問題。”

  教室中半數學生都舉起了手。

  王院長透過前門往內看,心中不無嫉妒。

  他平時上課,學生都在下面光明正大的玩手機。

  而秦淮的課堂,學生們卻熱情得像一群幼兒園的小朋友。

  秦淮環視一周,奇行種他是絕對不會點的,那些雌性生物指不定拋出一些花癡問題。

  所以秦淮目光落在角落一位青年。他就是剛才吐槽‘央美逼王果然名不虛傳’的那位,不過秦淮并未聽到這位青年的吐槽。

  “叫到我了?嘿,秦教授,我還有個問題。”

  青年咧開嘴嘿嘿一笑,他突然想刁難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秦核舟。

  “請問秦教授,畢加索全名是什么?”

  秦淮一愣。

  這個問題…

  教室內也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即一片嘩然。

  “你這是刁難!”

  “誰會沒事記畢加索全名呢,換一個問題,快換一個。”

  “是啊,能不能問個正經問題?”

  女學生們為秦淮鳴不平,畢加索全名七十多個字,讀都讀不通,更別說記憶了。

  對于女學生們的偏袒,秦淮只是抬手壓了壓。

  “其實我還真的知道。因為有一次看過,你對照一下有沒有錯誤——帕布羅·迭戈·荷瑟·圣地亞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諾·克瑞斯皮尼亞諾·德·羅斯·瑞米迪歐斯·西波瑞亞諾·德·拉·山迪西瑪·特立尼達·瑪利亞·帕里西奧·克里托·瑞茲·布拉斯科·畢加索。”

  那位懶洋洋趴在桌上的青年猛得直起身,憚然失色。

  竟是一字不差…

  教室中其它學生同樣目瞪口呆,學生帶著刁難的意味隨口一問,秦淮就能答出來?

  而且一字不差?

  這一手顯山露水讓他們驚訝得合不攏腿。

  連畢加索全名都能記住,由此可以管窺蠡測到秦淮小哥哥的學識。

  不僅僅是對傳統藝術研究頗深,還涉獵研究了外國的藝術領域,甚至可能道行不淺!

  厲害。

  不愧是業內神話,隨便露一手,就有種博冠中西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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