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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節 祝壽作品,現雕玉枕

  恰好這個時候須裴也進來了。

  “各位叔叔們,該去客廳了。”

  秦淮如一朵在花叢中笑的梅花…跟著一群老先生們魚貫而出,他的畫風與一群老先生截然不同!

  老先生們鶴發麻衣,精神矍鑠,而他…實在找不出類似的形容詞。

  成熟穩重得像個五十五歲的孩子?

  所以秦淮來到須裴身邊時便故意掉隊,把盛放‘風雪夜歸人’的木盒遞到須裴手里。

  “這是我最近的一件作品,玉雕‘風雪夜歸人’,你看看滿意否。”

  秦淮將木盒遞給須裴。

  玉雕?

  玉雕?

  玉雕!

  須裴喜悅的神色突然跨了下來,眼神中涌出濃濃的害怕。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頂尖核雕大師跑去玩玉雕?這…這…愛新覺羅家的大清要完!

  如果說核雕宗師會玩木雕、當木匠,還可以理解,因為核桃的質地紋路和木料有相通之處。

  但核桃料和玉料,一個是木,一個是石,石與木的雕刻細節天差地別,可不是兩三天就能精通的,也不存在舉一反三的可能。

  “唉。”

  須裴微不可查的嘆氣,皺了皺眉,頗為后悔。

  在這之前,秦淮出手的核雕作品必然是精品,所以他非常信任秦淮,以為這次又是一件精品的核雕。

  沒想到秦淮一個風騷的不務正業——跑去玩玉雕?

  就算現在想臨時更換禮物,也來不及了啊。

  見須裴面部表情僵硬,秦淮胸有成竹的指了指木盒:“別慌,打開驗一驗。”

  須裴強顏歡笑,硬著頭皮打開木盒。

  打開木盒。

  須裴臉上的失落瞬間一掃而凈!

  他懂一些玉料的知識,這塊玉的質地并不屬于上等,甚至堪稱劣質。但再細看,這塊玉雕作品竟然給人一種如詩如畫,巧奪天工的既視感!

  仿佛這塊玉不是人工雕刻而成,而是玉內本身就自發的形成了一個小天地:一棵老樹,一位戴蓑笠歸人,一座險山,一條小徑,一座屋村,雖是冰雕玉砌,但自孕生機。

  整件玉雕浮凸有致,其中的小細節透露著一種自然衍生的意趣,又有一種道韻,令人過目不忘。

  “原來秦先生的玉雕技藝也不落窠臼!是我想法片面了。”

  須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心滿意足的收好木盒,剛才的懷疑煙消云散。

  “佳作,上品!”

  須裴贊不絕口,玩了一出川劇變臉。

  “我先過去了。“

  秦淮也不在意,八十壽禮這種事情,任誰都會緊張幾分。須裴剛才的表現純屬正常,而且能看到須裴的震驚兼出乎意料的復雜表情,不也挺爽?擺了擺手,秦淮低調的走進宴客廳。

  宴客廳吊燈奢華,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除此之外,裝飾物就少了,顯得簡約大氣。

  放眼四望,穿金戴銀的賓客坐滿了整個二樓,但卻不顯擁擠,都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桌前小聲交談。

  商雅挎緊秦淮,來到輩分最高的一桌。

  她看到了熟人,但是是她最討厭的熟人,商雅只看了一眼便扭頭,朝秦淮身邊靠了靠。

  秦淮低調的坐到閻老先生那一桌。

  “秦核舟老弟來拉低我們的平均年齡了,哈哈…”

  “嗬!能拉低多少歲?我們十幾個人,平均一下,最多年輕三歲。”

  杜瑞麟老先生直接拆臺。

  聞言,秦淮禮貌的笑笑,其實他能給這里的平均年齡拉低六歲!

  本來想實話實說,但怕里面某位奆奆有心臟病,一說出來倒了一位,那就尷尬了。

  秦淮索性閉口不言,讓它成為一個美麗的誤會。

  落座。

  商雅坐得有點局促,在一群老先生面前坐著壓力太大了。

  倒是秦淮,悠閑的靠在椅背上,跟一群老先生攀談。

  ‘或許這就是志同道合,完全沒有隔閡感的忘年交?’

  看秦淮和一群老先生聊得玄乎,商雅突然想起一句話:我恨君生早,君恨我生晚…大概這些老先生和秦淮都有相逢恨晚的情緒。

  宴客廳年齡最高的八十四歲,年齡最低的是十二歲,所以有著眾生百態。

  如客廳另一角,趙綸等年輕人坐在一起,他們都很收斂,裝出一副乖乖仔的樣子。

  趙綸實在是無聊,懶散的四處打量,驚鴻一瞥看到了秦淮,正在喝水的他險些一口水噴了出來。

  真是秦淮!

  媽耶,他家老爺子也在場…

  趙綸抹干凈嘴角,驚訝得坐直了身體。

  雖說三日不見,需刮目相看,但秦哥現在已經優秀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看看那悠閑的坐姿,妥妥的大佬啊。

  我何時才能像你這么優秀?

  同一桌上還坐著陸家玩直播的小姑娘,小玉。

  她雙手放進上衣口袋,身旁坐著閨蜜,清雅靈秀的晶眸時不時瞥一眼秦淮。

  秦淮帶給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五十五歲的凍齡大叔呢!能坐到那個位置一點兒也不奇怪。

  在客廳的另一角,胡立遠竟然也在,當他看到了秦淮,第一時間完全不敢置信,然后就反應了過來。

  秦淮可是核雕圈的奆奆啊。

  閻老先生能有什么地位,他就該有什么地位。

  廳內,認識秦淮的還有魏謙以及他的女兒趙淑。

  趙淑,便是上次冒冒失失差點撞到秦淮的小女孩。

  “老爸,你看是上次那位小哥哥…”

  聞言,魏謙從與對方的交談中扭頭,當看到秦淮時,笑容逐漸凝。

  原來這位小兄弟身份這么尊貴的嗎?!

  那個位置,不是有錢有權就能坐上去的。

  你看齊書記也只是坐在閻老先生旁邊的一桌!

  當時以為秦淮只是才思敏捷而已,沒想到…

  另一處角落,也有一位中年男人神色復雜的望向秦淮,但更多的目光是落在商雅身上。

  “各位佳賓、親朋好友:今天是家父吟笙八十高壽,感謝各位的出席,共同慶賀家父的壽誕…”

  說了很多賀詞,舞臺中央的中年男子面帶微笑,繼續主持:

  “接下來,是家父好友一起準備的小節目,首先是玉雕界新秀的現場玉雕。歡迎欣賞!”

  說罷,揚手示意節目嘉賓出場。

  三位玉雕界的新秀托舉三角木桌,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廳中間的空地。

  木桌放穩。

  三人一人捻住一角,小心翼翼的掀開綢緞帷幕,露出桌上的一塊枕形的高白山料。

  三人先是四向鞠躬,再自我介紹,最后說明展示的作品。

  “我們三個將齊心協力雕刻一件‘福壽祿玉枕’為須吟笙老先生祝壽。

  祝須老先生九如之頌,松柏長青,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罷,在眾人的目光中,三人搬出現代化的玉器加工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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