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走回房間,走到床邊,在那大布娃娃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一名老嫗從里間走出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該攬下這個麻煩的。”
“這算什么麻煩?”蘇媚毫不在意的說道:“又沒有耽誤正經事,我也不是你們的仆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嫗眉頭微皺,說道:“我養你這么大,不是讓你頂嘴的,你這些天和那個小子接觸太多,和他學壞了。”
“什么和他學頂嘴不頂嘴的,一把年紀,說話不害臊…”蘇媚斜瞥了她一眼,說道:“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誤了咱們的事。”
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位干姐姐,唐寧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還沒有這一層關系的時候,蘇狐貍在他面前已經快要上天了,現在她又有這一層關系做借口,還不真的上了天?
一個表姐姐,一個干姐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不友好,還好還有小如和小意,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他帶來些許安慰。
他本打算在家里再懶散幾天,但蕭玨已經進宮去做他的羽林都尉了,顧白和崔瑯一個月以前就進了翰林院,他再拖下去,怕是就會有人上門來催了。
更何況,陳皇上次也說了,讓他早些入職,如今馬上就要到八月,距離最后的期限沒剩幾天,唐寧便是不情愿,也得老老實實的去報道。
翰林院和六部衙門不同,翰林院的重要職責之一,便是作為皇帝的秘書和顧問,做秘書的,自然得跟在老板身邊,有些不需要皇帝親力親為的事情,便直接丟給秘書干了。
因此,翰林院的位置,也在皇宮之內。
唐寧的官職是翰林修撰,具體干什么活,還要看安排,他從六品的官職,在翰林院中不高也不低,上面還有正五品的翰林學士一人,從五品的侍讀學士侍講學士各兩人,正六品侍讀侍講各兩人,此外,和他官階相同的翰林修撰,也還有幾人。
在宮門口憑借印信進了宮,之后便由一名小宦官帶到了翰林院。
昨日便和顧白約好,唐寧到翰林院門口的時候,顧白正在門口等著他。
“學士大人今天不在,我先帶你去報道。”顧白在翰林院已經待了一個多月,自然比他熟悉的多。
翰林院的規模,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一排排的值房中,影影綽綽,顧白直接將他領到了最里間的一處房內。
顧白走到里間,對兩名官員說道:“康大人,方大人,我帶新科狀元來報道了。”
其中一人站起身,看著唐寧,說道:“狀元郎可總算是來了,陛下這些日子派人問了數次,若是你再不來,本官可要親自登門了。”
唐寧歉意道:“近些日子家中出了些事,耽擱了些時日,還請康大人見諒。”
“無妨,無妨。”康大人擺了擺手,他自是知道這位狀元郎口中說的“出了些事”是什么事,他這些日子和唐家相斗,可是驚掉了京師無數人的下巴,雖然結局他還是沒有贏,但唐家輸的更慘,輸名更輸人,這是唐家近十幾年來,吃的最大的一次虧。
康大人看了看他,說道:“你剛來翰林院,這兩日,便先讓顧白帶你熟悉熟悉這里,至于你以后要做什么,陛下可能會另有安排。”
這位康大人只說了幾句,便讓顧白帶他去翰林院四處轉轉。
至于那位方大人,自唐寧進來,他便趴在桌上睡覺,連頭也沒有抬起一次。
顧白和他走出去,說道:“我先帶你認識認識翰林院的諸位大人,學士大人平日里公務繁忙,很少來翰林院,剛才我帶你見過的,是康大人和方大人,他們兩位都是侍讀學士,在這翰林院中,除了學士大人之外,便是他們的權力最大。”
唐寧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那位方大人是怎么回事?”
“方大人?”顧白搖了搖頭,說道:“他是一個怪人,不管翰林院的事情,你平日里當他不存在就行,也不要去招惹他,學士大人不在的時候,翰林院內的事務,一般都是由康大人做主。”
顧白隨后又帶他見了兩位侍講學士,侍講,之后便走進另一座值房,說道:“這位是侍讀王大人。”
侍讀是正六品,比唐寧高了半級,互相認識之后,唐寧隨口問了一句:“只有一位侍讀嗎?”
那位王侍讀搖了搖頭,說道:“唐侍讀前些日子被人毆打受傷,現在還未痊愈。”
“…”唐寧這才想起來一件事情,嘆息道:“真是太過分了。”
對那位和他同姓的侍讀表示了同情了遺憾,唐寧又在其他值房轉了一圈,刷了個臉,在顧白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值房。
值房里除了他之外,還有兩人,辦公區域是分開的,彼此又用珠簾隔開,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私人空間。
唐寧剛來翰林院,并沒有給他分配什么任務,寫滿了翰林院規章制度的書,唐寧一頁一頁的翻開來看。
翰林院最高的官員才五品,整個翰林院,若是沒有特詔,只有一位翰林學士,兩位侍讀學士,兩位侍講學士有資格上早朝。
這意味著,他不用每天起那么早,大概早上七點左右到衙門點卯,下午三點就能收工回家,五日一休沐,上五天班休息一天,也還算人性化。
當然,即便是這些規矩,也是彈性的,唐寧用最快的速度掃了一遍,覺得也還可以接受。
他在值房,整個翰林院,卻因為他的到來,變的有些沸騰。
“這位新科狀元,總算是到了,這一個月,可只剩他一個沒有入職了。”
“他也是連中三元,不知道他和方學士相比,誰更厲害一點?”
“這個還真不好比,兩個人都是連中三元,據說方大人當年,第一場也是全答全對,策論更是被聯名舉薦,幾乎是橫掃了當年的考生…”
“方大人雖然厲害,但詩瘋子也不是吃素的啊,據說他的策論雖然平平,但眼光實在毒辣,而且他的詩詞才叫厲害,往上數幾百上千年,怕是也不屬于那些文豪…”
“我聽說啊,唐侍讀受傷,這些日子休養在家,就是被他打的…”
“我們翰林院,以后可要熱鬧了…”
御書房,陳皇看了幾封奏章,魏間才湊上來,說道:“陛下,小唐大人今日入職翰林院了。”
“哦?”陳皇放下筆,說道:“他終于舍得來了。”
魏間道:“康學士遣人來問,陛下對他,有沒有什么安排?”
陳皇想了想,說道:“既然他來了翰林院,圓兒也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鬧了,圓兒既然愿意聽他的話,就讓他除了翰林院的事務之外,再負責圓兒的功課事宜。”
魏間點點頭:“老奴這就讓人傳話。”
后宮,某處宮殿。
一名俏麗的宮女快步走進宮內,說道:“殿下,那個人今天進宮了。”
十五六歲的少女趴在床上,翹起兩只小腿,沒有規律的晃蕩著。
她將一塊果脯塞進嘴里,問道:“誰進宮了?”
宮女小聲道:“就是傷了唐璟公子的那個。”
“什么!”少女從床上蹦下來,俏臉上滿是怒容,說道:“那個惡人,竟敢打傷璟哥哥,害得我有好一陣子都沒有見到他了,你去叫幾個人,我們找他算賬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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