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道和鳴凰湫兩人的關系現在很奇特。
鳴凰湫就像是一個蒼耳一樣粘在寧無道身上,各種撒嬌賣萌。而寧無道則一幅聽之任之的態度,她做什么都隨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就跟木頭一樣。
這看起來好像是無視她,但如果讓趙乾坤來說的話,只要寧無道沒有拔劍砍殺,那就是一種寵溺的態度。
看到寧無道,姜吟雪立刻激動了起來。既然他出來了,那身為燈芯的趙乾坤應該也快出來了吧。
于是她等啊等,等到寧無道馬上就要離開了,也沒看到趙乾坤出來。
她臉上的興奮和喜悅漸漸消失。為什么?為什么趙乾坤沒有出來,而寧無道卻已經準備走了?他不等自己燈芯了嗎?
難不成是趙乾坤在塔里遇到了什么危險!?
姜吟雪越想越不對,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于是,她立刻何止了正準備離開的寧無道。
“喂!那邊那個蘿莉控!你給我等下!”
寧無道聽到聲音,才察覺姜吟雪正站在不遠處。只是…蘿莉控是在說誰?
他左右看了看,沒人啊?然后又往后面看了看,還是沒人。
“嗯?!”寧無道震驚地看向姜吟雪,“我?”
“不是你是誰!?”姜吟雪心中著急趙乾坤,就連平時如吃飯喝水一般自然的女神姿態都有些保持不住了,“你…你的燈芯呢?為什么他沒出來?”
“他來了?”寧無道一愣,回頭看了看葬神塔。這玩意兒似乎有阻隔燈芯間感應的效果,以至于他還沒察覺到趙乾坤居然也進去了。
姜吟雪一說,他才嘗試著感應趙乾坤,現的確感應不到,那應該真是進了塔里了。
“你不知道?”姜吟雪急了,“你身為燈芯,居然不知道他的行蹤?”
“他整天追著女孩子亂跑,我怎么管得了那么多,”寧無道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然后忽然警惕地看著姜吟雪,“你問這個干什么?”
雖然說現在夜王府和真一道宮和解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寧無道總感覺對姜吟雪有些排斥。或許是上次秒殺他的屈辱太深刻了吧。
“我…我就問問,”姜吟雪支支吾吾道,“我們現在也不是敵人了,基本的關心一下不行么?”
寧無道聞言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對掛在自己身上的鳴凰湫道“我們等一下吧。”
“嗯,好。”鳴凰湫反正寧無道說什么她都聽。
姜吟雪悄悄地和寧無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同時心里嘀咕著 幾人修為皆是不俗,就算是鳴凰湫,也因為一次涅磐重生修為暴漲,已然是天階立爐級了。說是等一下,實際上足足等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葬神塔上忽然金光一閃,一道人影飛了出來。
正是趙乾坤。
“呸呸呸!”他一落地就一個勁地吐痰,“真難吃!”
吐著吐著,他就看到了寧無道“喲,八、阿寧你出來啦,還有阿湫也在啊,你好呀。”
“嗯,你也好,”鳴凰湫對他點了點頭,“萱兒呢?她怎么沒跟你在一起。”
原本準備上前搭話的姜吟雪在聽到“萱兒”二字時,渾身猛地一震。
姜吟雪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這樣的一幕 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專心致志地做著女紅,想著為丈夫繡一個鴛鴦荷包。忽然,針尖劃過頂針,刺在了她的手指上。
“哎呀。”她立刻將手指放到嘴里吸吮,眉頭微微皺起,那神態我見猶憐。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踹開,丈夫回來了。
這丈夫自然就是趙乾坤了,只見他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對姜吟雪道“黃臉婆!我現在有了新歡,不要你了,給老子滾!”
“夫君——”姜吟雪一邊哭,一邊被下人們拉著丟到了大街上。
天上忽然下起了雪,她一個人在大街上瑟瑟抖,大門卻始終未曾再打開過。
想著想著,現實中的姜吟雪眼淚便流了下來。
趙乾坤和寧無道打完招呼,立刻就現了姜吟雪,頓時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姜吟雪記起他在海底的事情來找他算賬了呢。
不過看到姜吟雪莫名其妙地哭了,他也是一臉懵逼。
“喂,她這是怎么了?”他傳音問寧無道,“怎么就哭了?你不會是欺負人家了吧?”
寧無道冷冷地看著他,都不用說話,趙乾坤就明白他眼神的意思。無他,就一句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不然削死你!
“呃,那什么,她應該是在等她的燈芯吧,咱們要不先走?”趙乾坤跟寧無道商量道。
寧無道看著他,帶著質問的語氣道“她好像是來找你的。”
潛臺詞就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自己就沒點逼數么?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你想溜?晚了。
趙乾坤很無辜“我什么也沒干啊。”
寧無道直接甩給了他一個眼神,那意思就是“你自己跟人家說去”。
“好…好吧。”趙乾坤雖然很方,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旁,掛在寧無道身上的鳴凰湫看著這兩人這詭異的交流,小腦袋一愣一愣的。她剛才完全沒聽懂這兩人在說什么,寧無道全程幾乎都是在用眼神和趙乾坤交流,他是怎么看懂的?
趙乾坤走到還在莫名流淚的姜吟雪面前,打了個招呼“哈嘍。”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叫妹子也不是、叫師妹也不妥、叫姑娘也不好,憋了半天憋出一個“哈嘍”來。感謝雁云九歌,感謝西歐域,要不是這個外來語,趙乾坤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姜吟雪正傷心著呢,冷不丁聽到趙乾坤的聲音,才猛地現他居然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句“別拋棄我”險些脫口而出。好在她畢竟已經成仙,反應度不是一般的快,把話收在了喉嚨里。
不過,意識到趙乾坤居然離她那么近,她整個人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