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注意到馬爾福一家的神色,體貼地詢問道:“盧修斯,今天告訴給你們的事情…的確不那么容易接受,你們先回去,平靜下情緒消化一下吧?”
“哦好…不!”納西莎先點頭后搖頭,“里斯校長,我得留在廚房…一些菜還沒弄完。”
“呃…那真是辛苦你們了,那我和盧娜先回房…”艾倫見沒法把人支出去,就改為自己一家三口離開了廚房。
剛出去沒過久,見周圍沒了外人,海蓮娜猛地飄到了父母面前,她剛把話在心里憋了太久了,此時語速顯得比往日那種有些拿捏的腔調快了不少:“父親母親!我真的不在意,我不會嫉妒我自己的兄弟姐妹的!…他們那么小!需要你們的照顧和關愛,千萬不要為了我的感受什么的原因,就放棄了親手照看他們的機會!”
“盧修斯他們聽到你說的這個原因恐怕會很失望。”艾倫故意用了很輕松的語氣,但他的目光和海蓮娜滿臉急切對上,只得語氣深沉地說道,“海蓮娜,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著急…”他停頓了幾秒,“目前對于我和你母親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對抗死神。這是涉及到我們一家乃至整個魔法界生死存亡的大事…事實上我們原本并沒有準備在這個時候再要孩子,因為我們的確確沒有時間去親自照顧一個小嬰兒,你知道他們在最開始的時候會多需要人的陪伴…”艾倫面色變得很是愧疚難過,他低下頭,“我和你母親最愧疚的就是你們這些孩子,不管我們為魔法界做了多少事情,但對于你們,我們始終是虧欠的…”
聽著父親的話,海蓮娜心中涌上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開心又感動,想哭卻沒有眼淚能夠流出來,但同時,更多愧疚又深深將她籠罩——雖然父親說是為了對抗邪惡,但是她覺得也是因為自己的之前嫉妒的原因,才促使他們堅定了不親自撫養的決定來以示公平。
艾倫揉了揉女兒的頭發,一臉慈父狀的語氣說道:“我和你母親還有點事情,你先去找你奶奶吧,現在你在家里可以正大光明地去陪她了。”
海蓮娜此時之前她之前對沒出世的妹妹或者弟弟的嫉妒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內疚和同情讓她雙手緊緊揪住了裙擺,她一點都不希望母親腹內的孩子遭受和自己當初那類似的經歷,于是扯了扯嘴角張開嘴就想要繼續勸說父母再爭取一下。
但在海蓮娜沒開口之前,盧娜踮起腳也伸手捋了捋女兒的肩膀上的頭發,接著,這個實體化的女幽靈無形的力量拉扯,轉瞬之間就被盧娜傳送到了別的地方。
只剩下兩人后,盧娜放下自己剛剛抬起的手,看上去突兀的眼睛和艾倫對上了。
慈父模樣的艾倫剛剛還挺得筆直的背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原本一派成熟穩重的氣派頓時化作烏有。
男巫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對著盧娜擠眉弄眼臉部變形扭曲,就像精神失常的病人,張開雙臂像是大猩猩跳蒙古舞般大開大合地扭動著蹦向盧娜。
盧娜之前扮做拉文克勞時的端莊威嚴和撫摸女兒的慈母模樣也蕩然無存,完全看不出她身上曾經有過那樣神圣的時刻,滿臉開心的她抬起雙手就拍向了蹦跳過來的艾倫的面頰,像夾板一樣,啪地一聲脆響,將艾倫的面頰擠壓得變形,嘴唇像是喇叭一樣嘟了起來。
艾倫怪叫一聲也拍回盧娜的臉,把她的嘴弄成嘟嘟的模樣,兩人被這小游戲逗樂來了勁,互相拍對方臉的雙手又默契的同時互相抓住,接著他們雙手拉緊了,在原地大呼小叫如同兩只猴子般轉著圈開始小跳。
“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富。”盧娜歡快地說,完全沒有剛才夸獎德拉科時的‘高人’范兒了。
被夸獎的艾倫得意洋洋地:“我這辦法有三個好處:首先,海蓮娜會感受到我們對她的重視,就不會覺得不公平了;而心內不安忐忑的馬爾福他們也因此激動,覺得自己得到了莫大的榮譽,肯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寶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個…管他什么《育嬰大百科》,管他什么尿片奶粉,都不是我們的負擔了…我們把最麻煩最類人的部分踢了出來,自己只要和孩子享受玩樂這些輕松部分就好!”
盧娜淺金色長卷發在頭頂上旋轉挽花一般,她搖頭晃腦,因為跳躍讓盧娜白皙的臉頰泛上了不少紅暈,她摘下自己一邊的胡蘿卜耳環,將環鉤變大獎勵般地掛在了艾倫的耳朵上,艾倫也樂于接受,他耳朵上的小胡蘿卜也跟著晃了晃。
兩個人目光相對,笑得更加真誠放松了,艾倫繼續拉著盧娜的手,兩個人身體后傾,邊笑邊依靠拉扯的力量轉著圈。在笑聲中,之前因短暫體驗看顧戴爾菲引發的帶娃擔憂也隨之消散,沒有了養育的重大壓力這塊大石頭,兩個人愈發高興,
兩個人轉著轉著被氣氛影響,艾倫順勢就雙手扶在了盧娜的腋下,將盧娜托舉了起來掄起來轉圈,從艾倫的口中肆無忌憚地不斷發出近乎于呆傻的憨憨的笑聲。
盧娜有些不習慣艾倫的舉動,沒玩過這種游戲的她在她拖鞋被甩飛的開始那會還有些許害怕,這讓她夾緊胳膊,身體繃緊,顯得動作比較機械。
不過隨著艾倫的旋轉,在感受到艾倫溫熱的手掌和托舉自己的力度,她逐漸適應了這種失重感而全身放松。仿佛被艾倫的笑聲所感染,盧娜的口中也發出了斟酌清脆而短暫的傻笑,開心得眼睛都瞇成了兩條弧線。
“哈哈哈!”
“嘎嘎嘎!”
伴隨著這種有些魔性的笑聲,盧娜雙手放平伸展,做出了飛翔的姿勢,頭發隨著艾倫的轉動,而在兩頰邊飄蕩下來,開始享受自己被蕩在空中那種輕盈的感覺。
但就像巫師里存在的類似命債之類的說法,轉著轉著盧娜脖子上那條之前剛扯出來過的被偽裝成黃油啤酒塞吊墜,在離心力的作用下,讓已經用了好幾年的繩子突然斷裂,這個實際是一個護符加時間轉換器的東西順著她的脖子朝著她的睡袍里飛了下去。
憑借魁地奇國家隊找球手的眼力,艾倫的笑聲一滯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他下意識地放開了一只手挪動的腳步想要去接,但由于還在旋轉的原因,這條飛出的項鏈順著盧娜的睡袍向下滑落,斷繩又掛到了她的腳踝上。
而艾倫的位置也隨著他的步伐發生了了變動。
在盧娜這才意識到自己吊墜斷了,艾倫還沒緩過神的時候,被單手抓著的盧娜因為旋轉直徑變大和位置移動的關系,她腳腕就撞向了墻壁,腳踝處的黃油啤酒塞吊墜在這種撞擊下率先瞬間破裂。
“啪!”
“咔嚓”
一道道縫隙就像是冰花般遍布瓶塞,這個時間轉換器里存儲的小時逆轉咒的魔法能量瞬間包裹住了盧娜的腳的周圍,接著幾乎不分先后順序的非常清晰的骨骼斷裂的脆響響起。
盧娜的凸眼睛在愣了少許后睜得更圓了,就像要掉出來似得,臉頰上的肌肉都跟著抽搐讓平時處變不驚的瘋姑娘滿臉的扭曲——盧娜和之前因為在伏地魔決斗中因為被自己法杖蹭到就感覺很痛的艾倫一樣,實際上這兩人一直因為聰明和實力原因,并沒有受到過什么傷也就沒有什么太多關于承受疼痛經驗。
于是乎一個少女的凄厲慘叫聲貫徹在了這座哈里斯的新宅邸中。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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