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露出可怕的笑容,紅眼睛卻沒有含有什么感情,他把那個看上去有些干癟帶著血管和經脈的眼珠子從拖著的玻璃罩子取出,控制著這個眼珠子朝格里戈爾方向飛了過去——這讓這個眼球和血管啥的看上去就像一只章魚一般。
“帶上去。”伏地魔說,“親愛的格里戈爾,給我演示一下,你家族收藏的這枚眼睛是否是真家伙,它在被戴上又取下后是否會讓人送命…如果你運氣足夠好,確保了它是真的,然后等下又活了下來,我就允許你在之后向我提供更多服務…”
盧修斯蒼白的臉沒有表情,他意識到黑魔王雖然經常失控,但那次決斗失敗后讓他多少恢復了一些謹慎——他沒有直接將那個完全感受不到魔力的神器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蠢貨,黑魔王的命令聽不見?”盧修斯催促道,“主人!讓我來幫他完成吧!”
格里戈爾哆嗦著牙咬著下唇,眼里噙滿極度恐懼的淚水,他知道自己無法反抗、實際上沒有其他的選擇,他顫抖著抬起右手,為了活下去。
伏地魔兇殘的目光沒有離開眼前這個如爛泥般癱在地上的男巫,他繼續輕輕地嘶聲問道:“盧修斯,你的朋友魯道夫斯那邊的進度怎么樣了?”
“主人…魯道夫斯來過信解釋…”盧修斯不敢怠慢,他小心謹慎地注意著措辭,“主人,因為遺跡中每一個走廊每一個房間都被設置了多重咒語,而且這些咒文來自古代和我們現代魔法有一些不一樣,所以解咒員們進度比較緩慢…”盧修斯注意到伏地魔的皺眉連忙說道,“但這方面魯道夫斯不敢蠻干,如果強行進入引起陷阱的爆發死點人倒不算什么,但如果引起塌方甚至導致里面的維克那心臟被毀掉…那可就真壞了主人你的大事,所以進度比較緩慢…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們認為東西確實是在里面…”
“太慢了…催促他…我想你和你好友都不會希望由我本人親自去督促的…”伏地魔的不耐煩的妥協音剛落,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哀號,拖得長長的,凄慘無比,像是在回答他的話。
鮮血汩汩從格里戈爾的左眼眶中滑落,在凄厲的慘叫聲中,他原本的眼球滑落到地上,咕嚕嚕滾進了血泊之中…格里戈爾痛苦地喘息,滿手鮮血,顫悠悠地掀開了面前的玻璃罩子,輕輕捏起了那只干枯的眼睛,按向了眼眶,那只人眼直接擠入他的右眼眶,得到了血液的浸潤,瞬間豐盈起來,在他的眼眶中瘋狂地轉動著。
伏地魔扭曲的嘴角動了動嘲弄道:“盧修斯,看來他倒是比魯道夫斯更有效率一些。”
當這只干枯的眼睛停止了轉動,格里戈爾眼眶周圍的肌膚,如龜裂的土地那般開裂,并且整個眼眶發黑,那只還有一點干枯的眼球,仿佛被千萬條紅血絲相連,如織就的蜘蛛網、碎裂的玻璃,就那樣突兀地粘在了眼眶之中。
格里戈爾痛苦地喘息,他瞪大的這只新眼睛甚至完全無法閉合,整個人癱在了地板上不斷打顫,汗水和血水混作了一團——直到維克那之眼的瞳孔突然定格對上了正在他面前的觀察的伏地魔。
無征兆地,格里戈爾垂落的手指動了動,一道火焰被他無杖施法放了出來掩蓋了眾人的視線,接著,格里戈爾那瞪大的新眼睛驟然間從火焰后面釋放出一條持續射線,這紅色的射線看上去仿佛就像之前那眼梗上的血管一般,沖向伏地魔。
伏地魔揚起眉毛后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但維克那之眼射出的射線雖然威勢驚人、迅猛無比,但是射中的卻是伏地魔身后的一名食死徒——那名食死徒瞬間被層層紅絲線包裹成了一個紅色的木乃伊,隨即“嘣”地碎裂,仿若被這些紅絲線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散落成一地灰色的渣滓。
在維克那魔眼的作用下,原本畏畏縮縮、膽小懦弱的格里戈爾坐直了身體,狀似瘋狂般用射線繼續掃向眼前的這些食死徒。
在一眾食死徒開始大驚小怪四處逃散躲避的時候,重新顯出身影的伏地魔已經出現在了還陷入失去理智狀態中的格里戈爾身后,他的皮靴重重地踏在地上,彎下身用完好的像蒼白大蜘蛛一般的左手捏住了蒙特家繼承人的脖子,用維克那之手直接摳向格里戈爾的眼球——他的維克那之手被射線擊中了,但完全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伏地魔一邊拔出一邊地看著對方的反應:“據說維克那之眼的力量會隨著新的擁有者而改變,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不幸擁有它的人,從來不曾發生過好事。它注定會在重要時刻背叛其配戴者,當他最需要其力量時背棄他。”
而似乎意識到自己即將被取下,在干裂眼眶中的維克那之眼瘋狂地不規則轉動,格里戈爾的頭發迅速變為灰白,皮膚蒼老灰白,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水分,皮膚出現了黑色的斑紋…格里戈爾仿若瞬間失去了所有生命力,完好那只眼睛的瞳孔漸漸渙散。
伏地魔那雙紅眼睛顯得更亮,兩條縫像貓似的眼睛對準了這只維克那之眼,在它吸取了所有生命力后,隨著啵地一聲,等伏地魔再揚起手時,合攏的枯萎手指中正是那只離開了眼眶,看起來還是干癟如初的眼珠子——而格里戈爾已經完全看不出他曾經 的年輕人面貌,就像一具只有干枯皮膚包裹的骷髏一般,早已失去了性命。
“親愛的格里戈爾,看來你并不受幸運的眷顧…不過我即將擁有這套神器的全部三件套組!這會抑制這種詛咒并帶給我更強大的力量!”伏地魔看著蒙特家繼承人的身體裂開了嘴,有些神經質地對著他的尸體念叨,并且他開始把自己的手指伸向了他自己的左眼窩…
德國巴伐利亞洲靠近奧地利方向的紐蒙迦德巫師監獄,這座冷峻漆黑,遠離人煙被施了防止幻影移形的魔法的塔樓最高處里的一個走廊中,憑空出現了一團火焰。
這條最頂層監獄的走廊里傳來腳步聲,走廊兩側的墻壁上幽幽地散發著慘綠色光芒的魔法燈照在來人紫色魔法長袍上點綴的金色星星上,發出點點閃耀的亮光。在接近最中間牢房的時候,來人停住了腳步,整理了一下頭上有點歪的尖頂巫師帽,又繼續向前,他見到了此行的目標。
第一任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已經筆直地站在了囚籠欄桿邊,雖然有些發福,但一身正裝的他就像已經等待多時一樣對來人面露微笑,這個時候他那有預言能力眼珠子的瞳孔還在發動中——牢房中擺著的沙發上還殘留著他之前就坐的痕跡,旁邊的小茶桌上放著一桶空了一半的爆米花,牢房的電視上還在播放著霍格沃茨的浮空城。
鄧布利多的魔法長袍如波浪般擺動,肩膀上的鳳凰福克斯又爆發出一陣火焰,等火光結束后白巫師已經出現在囚籠里面,目光對上了格林德沃那雙已經恢復正常的眼睛——他肩膀上的雄鳳凰已經駕輕就熟一般的飛到零食堆開始啄食起爆米花來。
“我想我認識我面前的這個可憐小男孩…受到霍格沃茨的驅趕,受到了他幫助過的眾人誤解…沒人理解,不被善待,但很勇敢…非常勇敢。”格林德沃用他特有的優雅腔調像一名父母在勸慰跌倒小孩爬起來的語氣一樣安慰道,他一步步走向鄧布利多,近得幾乎與對方面貼面,鄧布利多能感覺到對方呼吸帶出的焦糖的甜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