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著眾人的艾倫看起來漫不經心,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在德姆斯特朗那些巨大而粗糙的石制方磚上踏過。下午活動結束正準備回自己宿舍小巫師們好奇地看著這一行人從一間間的教室掠過,不自覺地為他們讓開了路,發現他們是在朝著教師宿舍區的方向前進。
在一片有著不少獨棟獨院的小石屋居住區前,艾倫停住了步伐,閉上了眼睛,頭微微揚起,像著周圍緩慢掃視,他正在使用攝神取念用類似雷達的功能確定目標的位置,片刻過后,他的頭偏向了一側,目光鎖定在其中一座煙囪正冒著黑煙的小屋片刻。
維克多會意,領著醫生和長眼呈現著三角隊形向著那所房間靠近。
當他們悄聲走到了房門前,維克多背靠著門,醫生和長眼一左一右替他抵擋住了身形,謹慎地確定了房間里面并沒有出現什么動靜,顯然里面的主人并沒有發現門外的異樣。維克多掏出魔杖,背著手對準了身后的大門門鎖,阿拉霍洞開無聲地從他的魔杖里被施放了出來,門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接著他用背在身后的手輕輕一推,人便輕輕悄悄地閃進了門內,其他兩人也跟著快速走了進去。
幾乎是在他們進去的同時,站在外面的眾人看到石屋的窗戶里前后閃耀出兩次魔咒的光芒。
艾倫帶著剩余的其他人走到了房屋大門外,神色平靜地等待著,他穿著龍皮長靴的腳輕輕拍打著人行道。
又過了一小會,小石屋大門再次打開,長眼和維克多用漂浮咒拖著一張雙人床走了出來,床上躺著看起來是被石化咒擊中的一男一女,男人正是德姆斯特朗學院的副校長卡森·蒙特,他的手彎曲著向著自己的腰間探去,顯然是想在被突襲后抓住魔杖反抗,不過慢了一步。另外躺著的那個只穿著黃色睡袍的燙了一頭長卷發的女人則瞪圓了雙眼、張大了嘴巴一臉吃驚的表情,她應該是卡森·蒙特的妻子。
看到這一幕艾倫皺起了眉頭:“噢,維克多,我們并沒有這么無情,你既然到了英國就應該尊重英國的紳士文化,外面的天氣這么冷,他們會著涼的。”說完,艾倫用手向前揮了一下,蒙特夫婦壓著的被子就自動從他們身下抽了出來,然后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維克多點了一下頭:“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送人的時候走大路,確保要有不少人看見,把他們送回剛才那個地窖后,記得把手提箱里的電視給蒙特副校長打開,這些北歐人應該還不清楚這是個什么東西,記得把錄像給他放上再走。”艾倫叮囑了幾句,然后向前走了幾步,剛想把頭湊到卡森的耳邊,然后想起什么似得看了一眼盧娜,發現她正用憋笑的表情期待地看著自己,想起了上次她和妹妹在自己接見烏姆里奇時的尷尬猜想,艾倫又稍微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才對卡森開口說道,“既然那些單間是獎勵給表現優異的德姆斯特朗學院的學生們,所以我想我們雙方都別占用這些資源了,蒙特副校長。”
“遵命。”維克多應聲后,讓胖子從行禮里帶著手提箱,然后和長眼一起拖著這張雙人床向來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在原本屬于卡森·蒙特的小石屋里。
“分給教師們的住宅,雖然不算大,但可比地窖可暖和多了,院子外還有個桑拿房,我聽說芬蘭有人可以一天蒸十七次桑拿,等放假我想帶女兒也來北歐逛逛。”正在放置行禮的狼媽笑道,看來她對這里很滿意。
脫下厚重外套的盧娜在行禮里拿出一個造型怪異的花瓶,少見地抱怨道:“我不太喜歡太冷的氣候,這里的秋天已經有點像蘇格蘭河畔的嚴冬了。”
“北歐的冬季除了寒冷外風光的確值得一看,等圣誕節的時候你帶女兒去旅游吧,我給你放個長假。”壁爐邊,本來正看著把兔耳花插入花瓶的盧娜的艾倫轉頭對狼媽說到。
聽到艾倫開口,醫生來了勁:“艾倫少爺,到時候也給我放個假讓其他人值班吧,讓我和拉莫娜一起…”
“哐當”聲從石屋里的一處房間傳來。
眾人止住閑話愣了一下,艾倫順著聲音打開了房屋里一扇房間的木門。
只見一個穿著德姆斯特朗血紅色長袍校服的看起來三四年級大小的小男孩表情驚恐地癱坐在地上看著緩步進入的眾人,窗邊倒在地上的椅子顯示出剛才的聲音是這個男孩想踩在上面從窗戶逃走時弄出的動靜。
艾倫習慣性地背著雙手走向已經嚇呆的男孩,然后手搭在了身旁的木床邊蹲下來平靜地注視了一會他的眼睛,就這么盯了一會后站起身扭頭向門外走去,眾人除了醫生留在房間外都提前退了出去,在艾倫關上門的一剎那,石化咒的光芒從木門縫隙里閃爍而出。
“萬分抱歉,維克多他們太大意了,我會懲罰他們的。”狼媽為自己的隊員居然會犯下這種低級失誤感到非常丟臉。
“沒關系,別太苛責他們了。他是蒙特副校長的兒子,在維克多他們進入房間前就看到了他們,他看到他們來者不善的架勢提前躲進了柜子而不敢對父母發出警告,后來聽到我們談話知道我們將會住在這里才從柜子里出來想從窗戶逃跑。”通過剛才的注視使用了攝神取念的艾倫知道了事情經過,“不過圣誕節值班的人選看來是找到了,現在,徹底清理一下房間吧,把那些私人物品統統為蒙特副校長打包整理好,等下連同他兒子一起給他送到地窖去。”
狼媽像是為了彌補他們的失誤一樣,顯得比平時更積極一些:“交給我們吧,我保證會讓這所房子里再也聞不到一點北方佬們身上的異味。”
“隊長,那你得把長眼弗拉基米爾也趕出去,他也是北方佬。”四眼在開玩笑的時候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和胖子呆的時間太長被他影響了,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