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王錚準時醒來,夢境中的一切,又宛若失憶一般,忘得一干二凈。
他本就不重視那功能雞肋的蛟珠,對于空間背包中的靈石,也懶得清點——不是他不重視靈石,實在是“龍巢”之中,靈石數量太多,根本數不清,地下還源源不絕地“長”著靈石…
物以稀為貴。可既然守著偌大一個龍巢,守著數都數不過來的靈石,王錚對本應很珍貴的靈石——亦即元素結晶,就并不怎么上心了。
所以,他今天仍然沒有發現,兩晚下來,空間背包中的靈石少了十八根,也未曾發現,蛟珠不翼而飛。
洗漱一番,穿戴整齊,王錚來到練功房中。
今天在練功房里等著他的,是身著碎花白裙,手持青翠竹竿,宛若沾著晨露的小花般清純嬌美的阿青。
“早啊阿青。”王錚打了聲招呼,自空間背包之中取出八面漢劍。
“早。”阿青笑嘻嘻地點點頭,“準備好了嗎?”
王錚似模似樣的掐了個劍訣:“嗯。開始吧。”
阿青只著白襪的嬌小玉足輕一點地,疾風般掠至王錚面前,皓腕一抬,竹竿化作一道青色閃電,疾點王錚左肩。
王錚瞪大雙眼,精神高度集中,15點敏捷帶來的超卓動態視力,加上17點精神力賦予的,精神層面上的玄妙感知,令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阿青這一劍的軌跡,當即手腕一抖,長劍橫掃,截向青色劍光。
但就在王錚長劍動時,那本就快得不可思議的青色劍光,驀然再次加速,刺擊之速暴增數成,在王錚長劍截來之前,瞬間刺中王錚左肩。
輕響聲中,王錚肩頭一麻,整條胳膊自肩部以下,統統失去了知覺。
這還是阿青留力了。
否則以她如今連蛟鱗蛟皮都能一擊洞穿的凌厲劍氣,即使王錚三層大成的金剛霸體,能免疫低階超凡武器的攻擊,亦要被她一劍洞穿肩頭。
“怎么樣,王錚,有沒有受傷?”刺中王錚后,阿青立刻撤劍停手,緊張兮兮地問。
“沒事。”
王錚面不改色,連眉頭都沒皺上一下,緩緩活動著在“初級再生”天賦作用下,飛快恢復知覺的胳膊,笑道:“我可是擁有再生之力。就算你一劍把我肩膀刺個對穿,我也能很快恢復的。別擔心,繼續。”
“哦。”
阿青乖乖應了一聲,想了想,說道:“王錚,你單是招架,擋不住我的劍的。你得嘗試著以攻代守。嗯…你體質特異,不懼受傷,完全可以用以傷換傷的打法,攻我必救,迫我回防。”
王錚挽個劍花,強調:“我這可是真劍,萬一傷到你了呢?”
阿青吐吐舌頭,俏皮一笑:“你想憑劍術傷到我,沒有可能哦!”
“好吧,你說的對。”
王錚沒在乎面子,很爽快地承認了自己在劍術上,遠不是阿青的對手,然后一邊回憶著方才阿青出劍時的動作,一邊再次擺出架勢,“再來!”
“小心嘍”
阿青嘻嘻一笑,墊步前移,劍光如電,疾刺王錚手腕。
王錚仍保持著高度專注,卻不看阿青劍勢,三尺漢劍,反刺阿青左肩。
他這一劍,與阿青之前刺他左肩的那一劍,有四五成相似。雖這相似,只流于表面,完全沒有學到阿青劍術的神髓,但看上去也頗有氣勢,予人一種劍光所向、無堅不摧的感覺。
阿青嬌笑一聲,笑容之中,頗有贊許之意,刺向王錚手腕的竹竿,忽若受驚的青蛇一般彈起,啪一聲抽在漢劍劍脊之上,順勢挽劍一攪。
一抽一攪之下,王錚頓時手腕一麻,五指劇震,高達20點的強悍力量,竟都拿捏不住劍柄,不由自主撒開五指,長劍脫手,嗆啷落地。
就在他長劍脫手落地之時,阿青竹竿又順勢往前一刺,正中王錚右肩。
王錚后退兩步,只覺右肩自肩頭至指尖,徹底失去知覺,仿佛失去了這條胳膊一般。
數秒之后,“初級再生”自愈之下,他才再次感知到胳膊的存在。而知覺剛一恢復,他就覺肩頭中劍處,有剜骨削肉般的劇痛傳來,卻是劍氣已然穿透皮膚,傷到了肌肉筋骨。
王錚仍是面不改色,仔細品味著痛苦,以這痛苦,來激發自己的學習潛能。同時回味著阿青方才的劍勢,在腦海之中一遍遍模擬。
等到肩頭傷痛稍稍減輕,他俯身拾起漢劍,沉吟一陣,道:“阿青,比起剛來時,你好像變強了許多。”
“有嗎?”阿青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哎!反正剛剛來的時候,沒人打得過我。現在也是沒人打得過我——呃,春麗姐姐或許可以與我一戰?沒有打過,不知道哎。”
王錚輕笑一聲,道:“你自己雖然沒有感覺,但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災難爆發的第一天晚上,我變得比普通人強上許多,找你試招,結果只能勉強捕捉到你的劍勢,身體反應卻完全跟不上。那一次我被你刺中一劍,感覺骨頭都快裂開了。
“而今天,我比那時強了不知多少倍,可也只能勉強窺清你的劍勢,卻仍然無法躲開你的攻擊。更重要的是,我如今刀槍不入,還能免疫低階超凡武器攻擊,可被你刺中一劍,仍是痛如骨裂…所以我能肯定,比起初來乍到時,阿青你絕對變強了很多。”
“是嗎?”阿青嘻嘻一笑,“那很好啊,我變強了,就能更好地幫到你呢。”
“可是,你是怎么變強的呢?”王錚對此表示疑惑。
與有著自己的修煉之道的春麗不同,阿青根本不懂修煉,一身本領,完全得自實戰對練。可這個世界,根本找不到堪與阿青匹敵的劍手,沒人能與她對練,為她提供成長的經驗。
并且,靈氣復蘇之后,阿青也并未像覺醒者們一樣,發生“進化沉眠”現象。
不懂修煉,沒人對練,又不曾超凡進化…那么阿青究竟是怎樣變強的呢?
這個問題,問阿青顯然是得不到答案的——如果王錚不提出來,阿青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變強了許多。就像原著之中,阿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劍術”一樣。在她的概念中,她懂得的,只是在與白公公對打之中,練出來的“竹竿揍白公公之術”…
阿青不知道自己怎么變強的,王錚問她,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王錚也想不出她是如何變強,最后只能將這原因,勉強歸于“靈氣復蘇”——阿青在沒有靈氣的世界,在不曾修煉內功的情況下,都能練出“劍氣”,足見她的姿質是多么逆天。
靈氣復蘇之后,即使她沒有超凡進化,也沒有進行任何專業修煉,天生超凡的姿質,亦能令她在充滿靈氣的世界中,自然而然地變強。
就像一棵樹苗,在花盆之中,永遠長不成參天大樹。
但若將之挪至廣闊自然之中,只要它本身便是參天大樹的材料,只要不曾夭折,那么它自然而然,便會成長為它應有的模樣。
天賦異稟的阿青,便如那小樹苗。
在沒有靈氣的世界,她再怎么天賦異稟、天生劍神,最多也只能是千人敵。
可一旦到了靈氣充沛的世界,便如小樹苗來到了廣闊天地,無需刻意栽培,自然界的陽光雨露,都是其成長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