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
說話之間,白衣女子已經將船艙的門打開,還是之前與他們說話的那個白衣女子站在門口對他們說道。
左旸等三人依言走出船艙。
其他的白衣女子已經將舢板放了下去,正好搭在那處石坳上面。
而在石坳的前面,便是一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路,這條小路在山峰之間向前延伸,山峰阻擋著左旸等人的視線,誰也看不出它到底通向何處。
“管家,是否需要蒙上他們的眼睛?”
見左旸等人都在左瞅右看,其中一名白衣女子走上前來,對左旸面前的那個白衣女子小聲問道。
“用不著費事。”
這個白衣女子冷冷說道,“這些山峰一半天生,一半人力,其中道路雖然看似無序,但卻被主人設下了生克變化之理,我就算多帶他們走上幾次,他們也照樣無法辨出方向。”
說這番話的時候,白衣女子那藏于薄紗之后的臉卻是朝著左旸等人的,因此這番話根本就是對他們的警告,警告他們三人不要耍什么花招,沒有用的。
“是。”
那名白衣女子終于不再說什么。
于是一行人便沿著小路向石林深處走去,這一路上,左旸依舊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不得不承認,白衣女子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確實非虛言也,沙漠中的風卷起黃沙,沙塵彌漫在這片石林上空,人在石林小路上行走,就只能看到漫天的黃沙,根本不可能使用這種方式來判斷方向。
不過作為一個玩家,卻可以通過地圖上的指北針得到最為準確的方向指引。
這也算是玩家的一個優勢了,只是要僅僅只通過一個指北針就記住這條蜿蜒崎嶇又到處都是岔路口的小路,這也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何況出來的時候是逆行,就算現在全部記下來,出來的時候也未必能夠每一個岔路口都走對,只要錯了一個岔路,可能就很難走出去了。
所以左旸只是觀察環境,并未刻意去記這條小路。
他只知道,只要這個地方有人知道這條小路怎么走,他就可以像奪船御鷹一樣,想辦法將人也擒下,逼迫對方將他們帶出來…為什么非要用死記硬背的笨辦法呢?
如此各自沉默著在石林小路上走了許久。
“沙沙沙”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一陣的奇怪聲音。
等到再走的近了一些,左旸等人這才看清楚,原來是有人正拿著掃帚清掃這條小路,而且不止一人。
這些人的神情十分專注,動作非常緩慢,但是卻很有規律,一下一下揮動掃帚的時間間隔幾乎沒有任何誤差,就像一臺臺已經設定好了程序的機器,即使左旸等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曾抬一下頭,只是一絲不茍的掃著他們的地。
但他們絕對是活著的,并且還擁有著一定程度的意識,至少當左旸等人走過他們身邊,阻礙到他們掃地時,他們會默默的轉過身子讓出一條路,掃向其他的方向。
只是哪怕是這個時候,他們臉上的神情依然專注的可怕,仿佛完全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好像他們活著的意義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掃地,在這片石林中清掃那些永遠都不可能掃盡的黃沙。
“哎呦,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見這些人宛如機器一般,左旸故意撞了其中一個掃地的人,而后連連向那人道歉起來,想以此來試探一下這些人到底什么情況。
那人終于抬起頭來看了左旸一眼,左旸也終于看清楚了那人的眼睛。
那是一雙癡呆迷惘的眼睛,正常人絕對不應該擁有一雙這樣的眼睛,在左旸的印象中,這樣的人與死人相比,僅僅只是差了一口氣罷了。
“不用向他道歉,他不會在意的,即使你殺了他,他也不會在意,他的眼中除了沙子,就只有我家主人。”
白衣女子冷笑了一聲,語氣輕蔑的說道。
仿佛這些掃沙人在他眼中也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頭頭沒有思想的畜生。
“他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左旸故意問道,盡管他知道白衣女子八成是不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的。
結果白衣女子卻偏偏笑道:“因為我家主人是天下最美的美人,他們只見了我家主人一面便再也無法自拔,便是趕都趕不走了,從此甘愿留在此處為我家主人掃沙,只為能再見我家主人一面,久而久之思念成疾,人也就變得麻木了。”
“真的假的,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美女?那得美成什么樣啊?”
海螺姑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呵呵,待你見了我家主人,或許你還不如他們呢。”
白衣女子神秘一笑,便又自顧自的走在了前面。
而她的這番描述,卻是已經將左旸等人…尤其是海螺姑爺的好奇心完全吊了起來,此刻這個家伙反倒不緊張了,只希望能夠盡快見到這個讓人只見一面就會失心瘋的美人。
如此又走了大概一刻鐘的功夫,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香甜迷人的氣息。
“唉?好香,這是什么味道?”
海螺姑爺深吸了兩口氣,一臉迷醉的問道。
“有毒?”
左旸卻是猛然提高了警惕,因為他已經收到了這樣的提示:
請注意,萬毒不侵成功抵御石林洞府中的“花毒”。
“前面便是我家主人親手種下的一片花海,這些花的妙處絕非凡俗之人能夠體會。”
白衣女子又是笑著介紹道,但這笑聲中卻又多了幾分陰沉。
“不好,有毒!”
李涵秋也是已經發現了問題,但此時發現的卻已經有些晚了,饒是她功力十分深厚,此刻眸子卻也已經迷離起來,走路的步伐更是搖搖晃晃,如同軟腳蝦一般。
而在看海螺姑爺,這個家伙早就已經如同一攤爛泥一般躺在了地上,光在那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見此狀況。
尤其是通過隊伍頻道查看海螺姑爺的狀態,發現這個家伙只是癱了,也就是說這毒并沒有生命危險。
于是。
“你好…毒…”
左旸故意聲音嘶啞的指著白衣女子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便也將計就計的躺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