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件事情左旸并未如實說出來,那就是他有理由懷疑這枚“鎮魂釘”極有可能是從乾隆皇帝的棺木上拔下來的。
江湖派的相師前輩曾經有人為乾隆皇帝看過相,據說乾隆皇帝的命理極為奇特,乃是極為清純的“煞刃格”,這樣的命格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定是大兇,但乾隆皇帝身份特殊,有四極前來輔佐,便能夠做到以威權顯,因此做成了許多常人無法完成的大事業,聲威通達四方。
而這枚“鎮魂釘”若不是受到了乾隆皇帝那“煞刃格”的影響,就算會對孕婦一家人產生一定的影響,也決計無法形成如此強烈的“詛咒”,使得這一家人生生世世無法將男丁撫養成人傳承香火。
至于同樣葬在東陵的慈禧太后以及其他滿清皇族的人,命格應該就沒有這么硬了。
不過這也暫時只是左旸的猜測而已,誰也無法將當時的情況說清楚,更是無法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個猜測。
“這…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孕婦緊接著又連忙問道。
“把它交給我,待我將蘊含其中的神秘力量祛除之后,你們身上的問題自然也就徹底迎刃而解了。”
左旸笑了笑說道,不過他心里也清楚,這玩意兒不管怎么樣,畢竟是這一家人的“傳家之寶”,來歷又讓人不明覺厲,想要讓他們因為自己一番話就輕易把它拱手送出,這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不待正互相對視的孕婦一家人發表自己的意見,左旸便又笑道:“不過在這之前,為了證實我所說的話,我會先使用一種符術將這個鐲子之中的神秘力量與你們阻隔開來,你們可以借著這段時間再去醫院進行一次檢查,然后再決定是否要將這個鐲子交給我來處理。”
“小神醫,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實在是因為這個鐲子對我們家的意義很不一般。”
聽了左旸這番“先下手為強”的話,孕婦不敢不信,卻也不能立刻全信,只得趕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們這就去做個檢查,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手鐲導致我們家出現了這種情況,這個鐲子當然要交給小神醫處理。”
“好,請稍等。”
這個鐲子勢在必得,左旸也不與其繼續廢話,回身便從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運動背包里面取出來一頁黃紙,而后猛然咬破舌尖,一滴精血便自口中疾射而出…
眼下,已是天階相師的左旸精血更加精純,并且其中蘊含著更多的天地靈氣,因此根本不需要毛筆這樣的外物輔助,便可以使用念力引導自己的精血畫制符咒,更何況這次所畫的符咒也不過只是非常簡單的之前用來封印“戚夫人”的那種“鎮魂符”罷了,目的只是將手鐲之內所藏的神秘力量暫時封印起來。
因此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一張效力更強的“鎮魂符”便已經出現在了左旸手中。
“這…!?”
看到左旸忽然露出這一手,一屋子的人已是瞠目結舌,天底下又有幾個普通人見過如此神奇的情景呢?
下一刻。
“啪!”
左旸只是輕輕吹了一口氣,“鎮魂符”便已經自動飛過來,無比精準的貼在了那只黃銅手鐲之上面。
“唔…”
一屋子人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用一副像是在看神仙一般的眼神看著左旸,表示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片刻之后。
“小、小神醫,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說的話我們信,我們全都相信,這個鐲子就交給你來處理了,只要能治好我們家的怪病,隨便你怎么處置都可以。”
孕婦一家人此時早已對左旸又驚又懼,哪里還用得著再去醫院檢查,孕婦的母親更是麻溜兒的將那個黃銅鐲子推到了左旸面前,好像生怕左旸一個不高興不再管他們了一般。
“該檢查還是要檢查,反正在孩子出生之前,孕檢也是免不了的,檢查一下圖個安心總是沒錯的。”
左旸淡然一笑,卻也不與他們繼續客氣,伸手將鐲子拿了過來,用紅布細細包好裝了起來…
他還知道的是,這個鐲子上面除了可能包含著很硬的命格之力之外,應該還蘊含著其他相師或是修道之人施加的其他力量,而且這個相師或是修道之人的境界應該也還算可以,畢竟在天朝下葬的習俗之中,請來道法高深的相師或是修道之人做法事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環,更何況這東西還出自東陵,就算不是乾隆皇帝棺木上的“鎮魂釘”,那也絕對是從其他的皇室成員棺木上拔下來的,而皇室能夠請到的相師或是修道之人,所擁有的境界絕對是當時的佼佼者。
而至于要如何處理這個鐲子,那自然是要等到回到帝都之后,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與環境再做定奪…不過這與這家人就已經沒有關系了,就算他無法將其中的神秘力量吸收,也會繼續將其封印起來,絕不會對這一家人產生任何影響的。
而且,就在左旸使用“鎮魂符”將其封印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清晰的看到,游動在孕婦以及孕婦母親兒女宮處的氣息便瞬間減弱,而后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這說明他確實找對了問題的所在。
一邊將黃銅手鐲裝入背包,左旸還一邊回身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劉洪生,又道,“你們與劉醫生比較熟,后續檢查的事他會全權負責安排,我說的對吧,劉醫生?”
“哦哦,對對對,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后續有什么事你們直接找我就行。”
劉洪生愣了一下,緊接著便連連點頭道。
這個家伙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終于回過神來,他雖然早就知道左旸不簡單,但是還真沒想過左旸居然能夠厲害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驚為天人。
也是因此,這個家伙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左旸這是已經順手將這口鍋推到了他的身上,反倒是收了手鐲的左旸反倒已經完全沒什么事了…不過劉洪生之前既然已經攬了這件事,自然也是已經做好了不怕麻煩的心理準備,倒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謝謝劉醫生。”
孕婦一家人連忙謝道,就算沒有左旸露這一手,他們對于劉洪生也是頗為信任的,畢竟他是醫院的主任大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那種。
“不必多禮,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分,要謝你們還是謝謝這位小神醫吧,如果他不肯出手,你們這問題別說我們醫院,就算是跑遍了國際上的所有大醫院,也一點治愈的可能都沒有。”
劉洪生倒是不搶功,麻煩他擔著,功勞卻全部推給了左旸。
“多謝小神醫。”
孕婦一家人又連忙向左旸道謝。
“是劉醫生的熱心幫了你們。”
左旸也是客氣了一句,事到如今,他在這里的事情便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自然也不想繼續在這里久留,于是笑了笑,便提出了告辭:“事已至此,我也要盡快想辦法處理手鐲的事了,不如今天就聊到這里吧?”
隨后劉洪生又與孕婦一家人簡單確定了一下去醫院檢查的時間,一行四人便從孕婦的家里走了出來。
劉洪生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還沒上車便已經給醫院打了幾個電話,安排好了后續的事宜。
如此上了車之后,龍大白啟動車子緩緩駛出這個小區,車內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與來時的輕松相比,顯得異常的壓抑與微妙,因為在劉洪生等三人眼里,左旸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神”。
不過“黑炭”卻似乎沒有受到這種氣氛的影響。
這個家伙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來熟勁兒,一上車就跳到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龍小葵腿上,此刻享受著龍小葵那心不在焉的愛撫,一邊瞇著眼睛,一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瞧給這貨舒服的!
“很不正常,這個姑娘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因此才能對黑炭產生這樣的吸引力,可是到底是哪里特殊呢?”
看到這一幕,左旸的心中自然是再一次產生了疑惑。
今天的行程還算是比較緊的,剛才忙于處理孕婦與“鎮魂釘”的事情,他差點都要將這茬忘掉了,現在事情解決了,左旸自然也是有了解開這個疑惑的閑心。
于是。
“龍小葵,你知道么?一個人的手上雖然有許多條線,但總體來說主要分為五種,分別是智慧線、生命線、命運線、事業線和感情線。”
左旸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率先打破了車內壓抑而又微妙的氣氛。
“啊?”
龍小葵也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想得有些出神,聽到左旸的話之后,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連忙說道,“這種說法我倒是聽說過,不過也是偶然間從網上看到的,不過那些網站上面說的亂七八糟,感覺并沒什么用處,呃…差點忘了你是相師,你應該能看懂手相吧,不如你幫我看看唄?”
“小葵,不許胡鬧!”
見龍小葵居然如此隨意的對左旸這個“神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劉洪生頓時覺得有些失禮,連忙下意識的呵斥了一聲。
“無妨,反正在車上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消遣時間了。”
左旸卻是正有此意,心中暗贊龍小葵的反應同時,為了打消了劉洪生的顧慮與敬畏,便沖他咧嘴淡然一笑。
見左旸如此說,劉洪生自然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得有些拘謹的坐在一旁不吭聲了。
結果前面開車的龍大白聽到這話,也是瞬間就來了興趣,緊接著便側過頭來順桿爬道,“大哥,也順便幫我看一看唄,我也想知道自己以后的命運是什么樣的?”
“啪!”
劉洪生當即一巴掌就趴在了龍大白的腦袋上,沒好氣的罵道:“好好看你的路,開你的車,知道什么叫‘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么!”
“爸,我又沒說現在看。”
龍大白一臉委屈的道。
“少廢話,還想討打!”
劉洪生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抬起手來又要打,嚇得龍大白趕緊閉上了嘴巴。
左旸也不去接這個茬,只是微微笑了笑,回頭便又對龍小葵說道:“如果你想看手相的話,現在就把你的右手手心向上伸過來。”
“好。”
龍小葵不疑有他,略微調轉了一下身子,便將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了左旸面前。
“嗯。”
左旸點了點頭,也并不再多說些什么,伸出手來捏住了龍小葵如同白玉一般細膩的手指,湊近了一些細細向掌心之中的紋路看了過去。
而在左旸的手接觸到龍小葵手指的同時,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姑娘的身體不知為何輕輕的顫動了一下,隨之這姑娘的嘴唇也下意識的抿了起來,看起來十分局促的樣子。
畢竟,因為父親與哥哥的嚴密監視,這姑娘長了這么大哪怕是與男生多說一句話都很困難,就更不要說與男生發生如此親密的接觸了,而且還是同時在父親與哥哥面前,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不用緊張,只是看看而已。”
感覺到龍小葵手指僵硬,甚至手心都冒出了一些細汗,左旸笑著如此寬慰道,同時卻是已經松開了龍小葵的手,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說道,“你的手相看起來總體還算不錯,只是命運線方面似乎有那么點問題…”
“啊?什么問題呀?”
龍小葵連忙追問道,劉洪生與龍大白也是瞬間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左旸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個字。
“現在還不好說,我需要進一步進行確認。”
左旸搖了搖頭,實際上他什么問題都沒有看出來,不過基于不可在現實中道破天機的大原則,他就算看出了什么也是不會在這里說出來的。
“怎么進一步確認呀?”
龍小葵又問。
“你聽說過摸骨么?”
左旸循循善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