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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上不上道

  “陳怡的弟弟?”

  聽了甜甜的話,左旸心中也是一陣驚奇,他倒是從未想過陳怡的弟弟回來到帝都,并且會來到這個小別墅。

  與工作室內的其他人不同,左旸成為地階相師之后,便擁有了窺探一個人藏于內心深處的心魔的能力,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左旸便已經十分清晰看到了藏于陳怡心底的根深蒂固的心魔…

  在陳怡的心魔之中,她并不像平時那般看起來雷厲風行,每天都是一副女強人的干練模樣,而只是一個深受重男輕女思想迫害的可憐人,在她的父母與弟弟眼中,這姑娘永遠都是一個不被重視的賠錢貨,甚至只是一個能為弟弟換回一些彩禮錢的貨物,甚至更多的時候,她的父母根本就看不到她。

  就算是這樣,陳怡每個月依然會將自己賺到的大部分錢寄回家中,只為了換取父母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愿望,也只不過是奢望而已。

  “左旸哥哥,那個人特別討厭,不但對我們很兇,對陳怡姐姐也可兇了,我們都不喜歡他,你能不能讓他離開這里呀?”

  在左旸走神的過程中,甜甜已經走了過來,輕輕的晃動著左旸的手說道。

  “嗯,我先下去看看。”

  左旸回過神來,笑著摸了摸甜甜的小腦袋,而后邁步向樓下走去。

  實際上,當初在看到陳怡的心魔之后,左旸便有心要幫她一把,畢竟從最一開始到現在,陳怡就算是他的一個貴人,不但讓他順利的接觸到了這個新出的游戲,正式開啟了爺爺所說的這個莫大的機緣,在后續的游戲當中,也為自己提供了不少的幫助…這樣的女孩,值得他哪怕是不計較得失的去幫助。

  只是后來念及陳怡從未將這些事情放到明面上說過,想著她可能并不希望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而陳怡的父母與弟弟又根本就不在這里,左旸也不可能隔空去做一些事情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因此只能暫時放在了心里。

  而此時此刻,陳怡的弟弟卻主動送上門來了,左旸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至于陳怡的感受,左旸或許還是要顧忌一下,但前提卻是絕對不會任由她去做那個眼巴巴等著父母關注的小女孩。

  在成為地階相師,成功領悟了大心魔法則的那一刻他就徹底明白了。

  對一個人而言,惡是心魔,善亦是心魔。

  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產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人、也可以歷練人。

  而左旸,則要將陳怡的心魔轉化為一次歷練,讓陳怡在這一次歷練中真正的成長起來,變成實至名歸的女強人,而不是那個只會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女孩。

  樓下客廳。

  “嘩喳!嘩喳!”

  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男青年歪歪扭扭的躺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啃著一個蘋果。

  直到現在他那雙滿是灰塵的耐克球鞋都沒有換,就這樣將腳搭在沙發扶手上,哪怕將沙發扶手弄臟了也不屑一顧。

  而因為到了晚飯時間,工作室的成員們也都已經出來了,此刻都聚集在餐桌旁邊,時不時看一眼黃毛青年,目光之中充滿了嫌棄與不滿,不過可能因為已經知道了黃毛青年的身份,一個個又強忍著不敢多說些什么。

  “旸哥,你來了。”

  見到左旸從樓上下來,工作室的成員們紛紛站了起來,向左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更是有人趕緊湊到左旸身邊,試圖先向他介紹一下這個黃毛青年的身份:“旸哥,這個人是…”

  而與此同時。

  “呵…”

  黃毛青年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左旸,不過卻只是略微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而后便不屑的嗤了一下鼻,翻了個身依舊大口的啃著手中的蘋果,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

  “沒事兒,我都知道了。”

  左旸抬了一下手,示意湊過來的工作室成員不必多說。

  也是這個時候,陳怡剛好從廚房走了出來,見到左旸之后俏臉之上立即露出了一臉的尷尬之色,看了躺在沙發上的黃毛青年一眼,為難的說道:“左旸,他叫陳愷,是我的弟弟,這次他一個人來到帝都找我,可能要待上一段時間,不過晚飯過后我就帶他出去找個賓館安頓下來,肯定不會影響到大家的工作和生活。”

  實際上,并不是陳怡主動將陳愷帶回這個小別墅的,而是他自己強行跟回來的。

  就在今天下午,陳怡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正是陳愷打來的,那時候他就已經到了帝都國際機場,自己的弟弟一個人到了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不管陳怡愿意不愿意,都只能連忙開車趕往帝都國際機場接機。

  而等接到陳愷她才知道,原來陳愷是奉了父母之命前來逼婚的…

  眼下陳愷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盡管陳怡每個月都將自己賺的大部分錢寄給了父母,但他這個弟弟自打中專畢業之后,就在家中當起了太上皇,吃的用的全都是名牌,還終日出入娛樂場所,不但花光了父母這輩子的所有積蓄,陳怡寄回去的那些錢也是基本沒有剩下…

  現在,陳愷剛剛到了法定結婚年齡,父母又開始著急操辦陳愷的婚事,但結婚是需要錢的,沒有錢陳怡的父母不從自己與這個兒子身上找原因,反倒又將主意打到了陳怡這個遠在帝都的女兒身上。

  在陳怡的家鄉,女兒出嫁可以向男方索要一筆還算可觀的彩禮錢,而這筆錢正好可以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好在陳怡長得漂亮,僅憑幾張照片,他們就已經給陳怡找好了婆家,并且一廂情愿的談好了彩禮錢,現在只等著陳怡回了老家與那個素昧蒙面的男人見上一面,再乖乖領了結婚證便可以在舉辦婚禮之前將這筆彩禮錢拿到手里。

  實際上,他們并沒有想過,這些年陳怡操持游戲工作室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每個月往家里寄的錢如果能夠存起來,也肯定是要比這筆彩禮錢多出不少的,而如果不是因為將絕大部分的收入都寄回了家,之前工作室需要換房子的時候,她也不會那樣的捉襟見肘。

  而那些陳怡的血汗錢,早就被他們的寶貝兒子揮霍一空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然只想著吸陳怡的血,將主意打到了陳怡的婚姻大事上…在這之前,陳怡已經顧左右而言他,將父母搪塞過去了好幾次,而這一次,他們則是干脆將陳愷派了出來,打算以此來攪黃陳怡的事業,最終將她帶回老家結婚領證,換到那筆他們已經想了很久的彩禮錢,從而滿足陳愷的需求。

  對于這件事,陳怡自然無法接受。

  因此,接到陳愷之后,陳怡本來是打算直接將他安頓在附近的某個賓館,然后想辦法勸他先回老家的。

  她是個很要強的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家事在工作室內搞得人盡皆知,尤其還是這樣的丑聞。

  但陳愷卻明顯是有備而來,一路上鬧鬧騰騰根本不愿去賓館,甚至最后被陳怡強行帶到了賓館門口,他也死活不肯下車,只說想要先看看陳怡工作的地方。

  最后陳怡實在沒有辦法,又與他耗不起時間,便只得在約法三章之后先將他帶了回來。

  結果沒想到一進了小別墅,陳愷根本就不聽陳怡之前的告誡,直接將這個小別墅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什么東西都隨便拿任意碰,對誰都吆五喝六的當做傭人使喚,甚至之前還公然嘲笑夏天的身體缺陷…說真的,要不是這個家伙是陳怡的弟弟,而陳怡平時對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很好,大家都不想駁了陳怡的面子,這個家伙早就被揍的親媽都不認識了。

  “陳怡,你說的這叫什么話,我不怕告訴你,這次是咱爸媽叫我來的,除非你答應跟我回老家去結婚,否則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里了,哪都不去!”

  聽到陳怡的話,不待左旸做出回應,躺在沙發上的陳愷便已經一骨碌站了起來,一臉無賴的說道,“再說,你不是這兒的老板么?跟那個男的說這么多干什么,他有什么資格聽么?切,反正我把話放這了,咱爸媽的意思是,你這個什么破工作室趁早關了比較好,你要是不跟我回老家,我就跟你耗上了,只要我在這一天,你們誰都別想好好干活,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說完,陳愷又用眼睛在工作室的人中間掃了一圈,而后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昂的道:“你們這些人也給我聽著,這間工作室從今天開始就不開了,你們一個個的該上哪玩上哪玩去,總之別在這里礙眼就行,要是耽誤了我們家的事,我跟你們沒完!”

  “你!”

  陳怡頓時氣的渾身顫抖,眼睛瞬間就紅了。

  至少在這之前,陳愷雖然表現的很沒家教,但至少沒有將這些話直接說出來,陳怡也始終還能夠撐得住…反正類似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

  工作室的成員們雖然聽了陳愷的話心里覺得很不舒服,但只憑這些話,他們也只能以為陳愷就是奉了父母之命前來逼婚了,并不知道這場逼婚背后的隱情,因此也只能將這件事當做陳怡的家事,不方便直接站出來說些什么。

  畢竟,這些人也大部分都是適婚年齡的年輕人,逢年過節回家,也總免不了要被自己的父母或是親戚逼一下婚,并且逼婚的方式五花八門,這在天朝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外人根本不適合插嘴。

  而左旸卻是不同,因為之前看過了陳怡的心魔,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陳怡父母和弟弟對其逼婚的真正原因,也是因此,他才更有理由站出來為陳怡出這個頭。

  于是。

  “這位小兄弟,請你先搞清楚,這間工作室要不要開下去,你說了可不算,你姐說了也不能完全算話。”

  為了不令陳怡太過難堪,左旸也沒有直接用最干脆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而是笑呵呵的看著陳愷,語氣平淡的說道。

  “哎呦,你算老幾?”

  陳愷則是相當不屑的瞥了左旸一眼,完全沒有將他當回事。

  “旸哥現在是我們工作室的另一個老板,另外,這棟別墅也是旸哥的產業,你說他算老幾?”

  不待左旸說話,工作室中的一個成員便已經主動走上前來為左旸作了一番介紹。

  他們早就看陳愷不爽了許久,現在見左旸終于站了出來,他們自然是希望左旸能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些教訓,畢竟,左旸與他們的能力和地位不同,整個工作室中能與陳怡平起平坐、確切的說是比陳怡地位還要高出許多的人,也就只有左旸了。

  當然,他們也并不希望陳怡在這件事中受到什么傷害。

  而相比較而言,左旸平時的處事方式也非常隨和,并且遇到困難總能非常完美的解決掉,因此他們相信既然左旸已經站出來了,便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

  “姐,你以前不是說過,這間工作室是你開的么?”

  別看陳愷囂張的很,但實際上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此刻一聽左旸地位不一般,立刻便不敢再與左旸叫囂,而是一臉不解的看向了陳怡。

  “這是我們工作室內部的事,你沒有資格過問。”

  這一次,左旸卻是主動將話茬接了過去,不冷不熱的懟了他一句之后,這才又道,“現在你只需要知道,你姐的婚姻大事應該讓她自己來選擇,而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會選擇離開這里返回老家,并且不再提起此事,這樣或許對你們都好。”

  其實左旸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是最難處理的。

  因為不管怎么說,陳怡與父母以及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都有著血緣關系,他作為一個外人,并不能隨意去左右他們之間的關系,否則最終只能落得一個里外不是人的下場。

  所以,他才會先給陳愷一個機會,同時也給陳怡自己處理的機會,自己只是在暗中出一些力就最好了…

  接下來,就看陳愷上不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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