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
雖然并不知道佐藤謙信本身的攻擊強度到底是多少,但是當他還處于第三層八門遁甲狀態的時候,傷害還是一萬四千多。
這樣的傷害數值,必須要用“爆炸”二字來形容。
就算是左旸也得承認,就憑他現在的身板,一刀下去哪怕是吃下金沙蘭露奇藥(進階)的最佳狀態,也已經足夠他殺死他好幾次了…
而當佐藤謙信開啟了第四層,他的傷害數值居然直接又翻了一倍,瞬間達到了三萬左右!?
“這…!?”
注意到這個情況,左旸的內心也是頗為震動。
看樣子八門遁甲的提升并非僅僅只是速度而已,就連攻擊強度也在呈現幾何倍數的增長趨勢!?
“臥槽!?”
北唐鴻則是驚得直接怪叫了一聲。
玩了這么長時間的游戲,他也是從未遇到過佐藤謙信這樣的boss,更加沒見到過如此爆表的傷害數值…這根本就不是玩家能夠應對的存在好么!?
所以說,就算是大師恐怕也無能為力了吧…
而與此同時。
佐藤謙信的氣血值依然還在不斷的減少,這樣的損血速度就算是他也不太吃得消,僅僅只是一個晃神的功夫,他的氣血值就已經下降到了2萬。
而這剩下的2萬點氣血值,對于左旸等人來說雖然依舊不少,但是相對于佐藤謙信當前的損血速度來說,大概最多也就只需要10秒鐘的時間便會要了殞命!
但問題是。
左旸他們兩人又如何能夠扛得住這10秒鐘!?
佐藤謙信的傷害與速度,哪怕是讓他們抗住一秒鐘都很難好么!?
“大師…”
北唐鴻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絕望。
“集中精神,我可能隨時要獻祭你!”
左旸凝神說道。
左旸的心理素質自然要比常人強出不少,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沒有完全亂掉,急中生智之下腦中再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只不過這個想法非常冒險,因為之前從未嘗試過,所以成功的概率可能也不會太高,但卻是左旸唯一能夠想到的有可能拿下佐藤謙信的辦法…如果這個辦法失敗的話,即使佐藤謙信已經是風中殘燭,他依然還是要死在佐藤謙信的前面。
“獻祭我?”
北唐鴻聽得出來左旸現在的口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再加上在這之前他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此刻自然也沒有多想什么,只是連忙點了下頭應道,“大師請便,只要能幫上忙,怎么樣都沒問題!”
“呵呵呵呵…”
開啟了第四層八門遁甲之后,佐藤謙信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因此明顯已經沒有了之前那么悠然,下手的效率也是快的驚人。
發出一聲怪笑之后。
“唰!”
什么廢話都沒有說,他的身體便又瞬間變成了一道殘影。
饒是左旸望氣入微,也只是能夠勉強看到佐藤謙信的行動軌跡,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他的出招類型,更加來不及開口對任何人進行提醒。
不過這一次,佐藤謙信的目標依然不是他,而是站在他面前的北唐鴻!
這個家伙想將左旸留到最后…
“大師…”
北唐鴻則是只覺得眼前一花,心中知道佐藤謙信已經有所行動,但是眼中卻早就已經失去了佐藤謙信的蹤影。
不過他也算是比較清醒。
之前兩名隊友的死亡已經讓他知道了佐藤謙信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傷害有多高,同時他也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左旸根本就沒有機會在對他做出任何指示。
于是。
“唰!唰!唰!”
并沒有傻站著等待左旸的指示,只是在看到佐藤謙信消失的那一刻,他就一咬牙,揮舞雙刀埋頭對面前的空氣強行出招——風卷殘云!
此乃極樂谷武學追風刀中的一招。
——風卷殘云(實招):向面前區域的敵人猛斬,造成3次傷害,敵方會為這股強大的內勁震傷暫時無法出招。
這完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打法!
但令他想破了腦袋也完全沒有想到的是…
“噗!”
“噗!”
兩聲輕響幾乎同一時間傳來。
雖然這個游戲為了保護玩家,幾乎完全將痛覺元素屏蔽,但是為了營造一種真實的游戲體驗,其他的感覺依然進行了保留。
因此北唐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伴隨著這兩聲輕響,有兩個條狀的利器插入了他的身體…
一個,來自前方。
這一定是佐藤謙信,盡管他的眼睛還沒有看到佐藤謙信的蹤跡,但一定是他;
另外一個…竟然來自大師所在的背后!?
“這!?”
北唐鴻表示完全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的身體,則是已經被系統自動控制著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
下一刻。
甚至連瀕臨死亡的狀態都沒有出現,他的視角就已經變成了代表他已經涼透了的灰色。
大師從背后插了我!?
可是大師為什么要從背后插我!?
所以說,到底是這個boss沖前面插死了我,還是大師從背后插死了我!?
這樣的疑問在北唐鴻的腦中盤旋,但此時此刻他已經什么都做不了了,甚至連說話都不可能,只能通過死亡視角觀看眼前的情況。
眼下。
他的尸體還沒有倒下,或許是因為這一前一后的一刀一劍支撐著他,也或許是因為…身后的左旸一直扶著他?
不錯,左旸現在一手持劍,另外一只手正扶著他的后腰。
左旸手中的那柄劍,劍尖已經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已經足夠深了,但是看左旸的樣子,似乎還在發力。
而佐藤謙信則不同,一劍刺入他的胸膛,要了他的命之后明顯已經不打算繼續浪費力氣。
這…?
北唐鴻心中更加不解。
印象中他好像與左旸沒有什么仇怨,就算是之前在極樂谷門派刺探的時候兩者發生過敵對,也是以他一個照面都沒打上就直接被干回去了為結局,而且后來在參加青云堡副本的時候也都說開了…
所以說,大師到底在干什么,他不但大力插了我,現在我都已經死了,他卻還要繼續用力插我,這是奸…呸呸呸、鞭尸啊!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噗!”
又是一聲輕響。
左旸手中的劍終于洞穿了北唐鴻的身體,劍尖自他的胸膛刺出。
但是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左旸卻依然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
而另外一邊。
“呵呵呵呵…”
聽到北唐鴻的慘叫聲之后,佐藤謙信已經極為猖狂的笑了起來,眼下只剩左旸一人,在左旸手中吃了一些虧的他,忍不住的便想嘲諷上他幾句:“能夠讓我將八門遁甲開啟到第四層,我承認你很有潛力,若是假以時日這中原武林之中必然有你一席之地,甚至就連林天南可能都比不上你,但是很可惜,你今天遇到了我…所以,你只能到此為止了!”
他算著時間呢,雖然所剩的時間確實不多了,但是解決掉左旸必然不在話下。
畢竟現在,左旸明顯已經力不從心了,非但不能給他造成任何的麻煩,甚至就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
“怎么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去,這滋味如何…”
佐藤謙信繼續猖狂的大笑著。
這種語言方式其實也是東瀛忍者的必修課之一,喚作“五車之術”。
“五車之術”顧名思義又被分為喜車之術、怒車之術、哀車之術、樂車之術和恐車之術。
說白了,就是一種在與對手的談話之中,有效攻擊對手心理的話之術,放在現代,我們通常講這種所謂的“忍術”稱之為“嘴炮”。
而剛才那幾句話之中,他就分別用上了“哀車之術”和“怒車之術”…
但話也才剛剛說到這里。
“你…?”
佐藤謙信的聲音便猛然停頓了下來,隨后發出一聲怪叫。
因為直到這時候他才赫然發現,北唐鴻雖然已經死掉了,他也因此放松了一些警惕,但是此時他的尸體卻依然在極為快速的向他貼了上來…與此同時,他終于注意到了北唐鴻的胸口處冒出來的那個極不起眼的湛藍色的劍尖!
那是…!?
“八嘎!”
佐藤謙信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大罵一聲連忙收劍轉身,試圖避開這個劍尖,那上面的毒他可不想嘗上一嘗。
但也是同一時間。
“嘿!”
左旸持劍的手臂卻已經提前猛然發力。
“嗤!”
如此之下,隱歌劍竟直接完全沒入了北唐鴻的尸體,八成以上的劍身自北唐鴻的胸膛猛然竄出直朝佐藤謙信刺去。
“嘶…”
佐藤謙信的動作已經快到了那種很難捕捉的程度。
但是左旸有心算無心,再加上步步都先了佐藤謙信一步…
于是。
在佐藤謙信已經轉過身子再一次化作殘影之前,一聲輕響,隱歌劍的劍尖最終還是劃到了他的右臂。
雖然,只是留下那么一道長度不到一寸、剛剛只是劃破了皮的傷口。
但是這對于鐘靈貂毒來說,已經足夠了!
“唰!”
佐藤謙信依然還是化作了殘影。
“呵呵,成了!”
這一次,卻是左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同時他一直緊繃著的精神也是終于放松了一些,隨即一陣強烈的疲憊感席卷全身。
“唉,原來是這樣,大師真的已經盡力了…”
看到這一幕,死亡視角中的北唐鴻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以他的程度自然沒有看到佐藤謙信右臂上的那道傷口,況且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會明白那道傷口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只以為…左旸的偷襲沒有起到什么作用,而佐藤謙信又消失了,那么,下一次他再出現的時候,就是左旸的死期了…
結果這個想法才剛剛出現。
“嘭!”
十幾米外的地方忽然又傳來了一個沉悶的聲音,仿佛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
隨后。
“嘩啦啦啦——!”
又是一陣什么東西正在地上瘋狂摩擦滑行的聲音。
“這是…!?”
北唐鴻強行提起精神,連忙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一團黑色的東西正以一種超快的速度在地上滑動,后面拖著一道濃濃的黃沙塵土,不過這種速度他已經可以勉強看清楚了,那好像是一個人?
“砰——咔嚓!”
又是一聲巨響,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那團黑色的東西重重的撞在了一塊巨大山石上面。
山石之上立刻出現了好幾道裂口,北唐鴻也終于看清楚了那團因此靜止下來的黑色東西,那確實是一個人,而且…是佐藤謙信!?
此時此刻。
佐藤謙信的發型如同瘋子一般凌亂不堪,身上的衣物幾乎已經全部都被磨成了破爛的布片,身上的皮膚布滿了擦傷,就這樣如同一團爛泥一般斜靠在那塊山石下面…這副姿態哪還有什么“突忍”的氣勢可言?
“咳!咳!”
他還沒有死透,忽然咳嗽了兩聲,口中便立刻用出了大量湛藍色的…血液!?
我去!?
北唐鴻瞪大了眼睛,難道東瀛倭寇的血都是藍色的?還是說只有這種“突忍”的血才是藍色的?這還是人么?
他哪里知道,這是鐘靈貂毒 與此同時。
“噠!噠!噠!…”
不遠處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是左旸正在邁步向佐藤謙信走去。
“咳咳!”
又吐了兩口血,佐藤謙信極為艱難的強撐起脖子,那雙血紅的眼睛里面出現的卻已經是驚懼之色,“放、放過我!只要你放過我…我會報、報答你…我可以答應你…永不、永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呵呵,只怕三十年前,你也是這么對林天南說的,因此才有機會逃回東瀛卷土重來的吧?”
左旸撇了撇嘴,反問道。
已經不止一次有人對他說過,佐藤謙信三十年前層敗于了林天南手中,既然敗了還能活著回去,必然是林天南手下留情了。
笑了笑,左旸忽然又笑瞇瞇的問道:“不過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報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