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滅霸大人有關當時情況的詳細描述之后,天下第二的會長花滿樓臉上的表情已經從飛快的從驚愕變成了震撼。
“你確定…你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
就算是這種在游戲里完全可以做到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在面對左旸這樣的對手時,也難免會有些心慌。
畢竟,派出這么多頂尖高手去圍剿一個散人玩家,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無缺公子,結果也不應該是對方毫發無損,己方死傷殆盡吧?這根本就是花滿樓想都沒有想過的情況,難道這個家伙是無敵的?
“會長,我哪敢跟你打馬虎眼兒啊。”
滅霸大人連忙苦著一張臉回道,這個家伙只怕花滿樓不相信他說的話。
甚至說句實話,在被左旸弄死之前,他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剛剛說的這番話,可是這就是不容反駁的事實,他們這伙人現在還在義莊里面大眼瞪小眼呢。
“既然如此…”
花滿樓蹙眉思索了片刻,才終于又道,“我讓你們戴上蒙面巾,你們都戴了吧?”
“當然戴了,可是會長,我一直想不通你讓我們戴這玩意兒有什么用?不管是我們殺了他,還是他殺了我們,我們的身份只怕都瞞不住他。”
滅霸大人不解的問道。
“戴蒙面巾防的不是他,而是那些喜歡在論壇上帶節奏生事的目擊者。”
花滿樓耐著性子說道。
原本他的計劃是戴上蒙面巾殺了左旸,就算被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看到,也不必擔心自己的人被認出來…人嘴兩張皮,一旦被認出來,說不定就有人會說天下第二人多欺負人少,或者大肆渲染天下第二與無缺公子之間不和的消息。
若是不小心被左旸反殺了一兩個人,再被那些多嘴的人看到了,還有可能出現許多人瘋狂粉左旸的同時,貶低天下第二的情況。
這些情況,都不是花滿樓愿意看到的,天下第二雖是大江湖中的最強公會,但同時也面臨著樹大招風的問題,下面那幾個實力不弱的公會巴不得找到一丁點機會就大力抹黑他們,從而想辦法趕超上來。
至于左旸是否能夠認出他們來,這在花滿樓之前的計劃中,根本就沒有占據任何的分量。
無缺公子又怎樣?
再厲害,他也始終只是一個人,而并非一個強力的團體。
就算被他的人殺了,知道了是天下第二所為,想要報仇基本上也是癡人說夢,因此最終的結果也只能忍氣吞聲,不了了之…
結果。
任他之前計劃的再周全,也還是被左旸用實力碾壓了個粉碎,猝不及防啊…
“哦我明白了!這次幸虧我們聽會長的命令戴了蒙面巾,不然要是被人看到我們被無缺公子這么輕而易舉的就給滅了,我們幾個丟臉還是小事,那些喜歡帶節奏的鍵盤俠知道了只怕立刻就要高氵朝了,咱們天下第二聲譽肯定要遭受巨大打擊。”
滅霸大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順勢送上一個拍在馬腳上的馬屁,“不過會長,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會被無缺公子團滅的?簡直料事如神啊!”
“料事如神…我神你大爺!”
花滿樓本來還能勉強繃得住,結果一聽這怎么聽起來都像是在反諷的話,當即氣得差點手一抖直接把這個滅霸大人踢出公會。
不過,作為跟了自己許多時日的老部下,滅霸大人一撅屁股,花滿樓基本上就知道這貨打算拉什么屎,這才勉強忍了下來,沉聲說道:“這次你們的損失回頭由我個人給你們補上,這件事暫時到此為止,你讓這次和你一起去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誰也不許再提!更不允許再去找無缺公子的麻煩,就算面對面見著了,也給我繞道走開,絕對不要再與他發生任何沖突,我要先看看他的反應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我知道了,會長。”
滅霸大人連忙答應道。
“好了,你去忙吧,記住,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花滿樓又囑咐了一句,隨后關閉了與滅霸大人的聊天窗口,回頭卻從好友欄中打開了另外一個人的聊天窗口,開口就問:“你也是移花宮的人,能不能把你們移花宮的專屬武學發給我看一下,我想做到知己知彼萬無一失。”
“我讓你做的事,你已經做了?”
那人反問道。
“還沒有,暫時沒找到機會。”
花滿樓矢口否認。
“哦”
那人應了一聲,轉而繼續說道,“鐵口直斷是移花宮唯一的無缺公子,他掌握的武學和我們這些普通的移花宮弟子是不一樣的,不過我可以把花神七式和移花宮最近剛剛開放的琉璃仙舞的招式介紹發給你做個參考。”
“這樣最好,先發過來吧。”
花滿樓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語氣立刻又變得溫柔起來,問道,“你應該知道我做這些是為了什么吧?”
“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那人說道。
“你知道我不需要你還。”
花滿樓若有所指的道。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還不還是我的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幫我,這是你的權力,像你這樣的大會長,我可沒有左右你想法的資格。”
那人語氣冰冷的道,“你要的資料我已經發給過去了,如果你不愿意幫我,也請提前告訴我,我再去想別的辦法。”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算起來已經好幾年了,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會不明白,為什么直到現在你還是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
花滿樓皺眉有些傷神的問道。
“因為我想要的感覺,在你身上找不到。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那人回復完了這條消息之后,名字立刻就變成了灰色。
花滿樓望著這個已經下線的名字,失神了一陣以后,才開始慢慢的翻看那人發過來的有關花神七式和琉璃仙舞的資料。
片刻之后。
“移花接玉?”
花滿樓似乎發現了什么,自言自語道,“這個招式的描述與滅霸他們剿殺鐵口直斷時的情況有些類似,不過鐵口直斷施展起來的威力明顯要強出不少!”
“不過,這招式只是一個持續5秒鐘的狀態型被動招式,效果類似于某部武俠中的斗轉星移,雖然無懈可擊的強,但是若他施展起來的時候,不去強行攻擊他就不會承受反彈過來的傷害。”
“只要能夠捱到這個招式結束,鐵口直斷的實力必然下降不少,那時候就容易對付多了,只不過…”
花滿樓抬起頭來遙望著遠方,眼中劃過一抹不屑與怨念,“…這個臭女人,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在我面前裝什么清高!”
“你給我等著,這一次這個鐵口直斷雖然比一般人難對付一些,但對于天下第二依然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我就先遂了你的愿,不過,我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還的,你最好提前有這個覺悟!”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起來,左旸雖然依然想不明白天下第二的人為什么找自己麻煩,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沒吃什么虧,就沒有去太過計較,還想著若是他們能夠就此知難而退那就最好了,自己還省卻了不少麻煩。
上線之后,他先回了趟移花宮。
現在有兩件事是非要回移花宮去辦的,而且對于他來說,都算是挺重要的事。
第一件,自然是在“斗場奪寶”活動中得到的鋼母,如果仇玉能夠幫忙將其鍛造成神兵利器,那自然是極好的。
第二件,則是活閻王拜托的事情尋找“生死殿”,歷來掌管移花宮機要的都是二宮主夙絮,若是移花宮內藏有“生死殿”的線索,最清楚的人肯定是夙絮。
除此之外。
如果在快活島上尋找魅影劍法殘卷的事情不是太順利的話,他還要打算暫時放一放,去一趟蘇州城郊的“慕容世家”,順便看看能不能在慕容世家找到有關佐藤謙信的線索,順便利用那封從佐藤和子身上繳獲來的情書敲一下慕容世家的竹杠。
“生死殿?”
聽完了左旸的問題,二宮主夙絮抬起頭來,頗為詫異的望向了他。
“二宮主,這生死殿有什么問題么?”
左旸奇怪的問道。
“你從哪里聽來的這個名字?”
二宮主緊接著又問。
“如此這般…”
左旸將之前在快活島上與活閻王交談的那些內容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別人不能隨便說,但二宮主是絕對值得信任的。
“原來如此。”
二宮主點了點頭,思索片刻才終于說道,“公子初入江湖自然不知,但三十年前,這生死殿卻給宮主與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十年前…”
每次聽到這樣的時間單位,左旸看向宮主曦池和二宮主夙絮的感覺就怪怪的。
因為明玉神功的特殊功效,她們兩個人現在看起來還是只有二十來歲的靚麗形象,但張口閉口幾十年前,便讓人不自覺的聯想到了那種返老還童的老妖婆。
當然,這種想法不能說出來,二宮主還好,要是讓宮主曦池知道了,他八成得被凌遲。
二宮主夙絮自然不知道左旸在想什么,只是自顧自的娓娓道來:“非但如此,整個中原武林也曾為之震動,生死殿的人善用一種叫做生死符的暗器,此般暗器并非金石所造,而是利用酒、水等液體,逆運真氣,將剛陽之氣轉為陰柔,使掌心中發出來的真氣冷于寒冰數倍,手中液體自然凝結成冰作為暗器。”
“中了這生死符,并非瞬息之間便會要人性命,但卻能教人生不如死,一旦發作起來,便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遞增,如此周而復始,永無休止,只有從生死殿的人手中拿到解藥,才能保證一年之內不再發作。”
“正是因為這生死符,生死殿的人在江湖中行走不到三個月,便已經控制到了中原武林除了九大宗派之蛙接近五成的大小門派,幾乎快要將整個中原武林顛覆!”
“后來,九大宗派和東方、南宮、慕容、燕門四大世家見大勢已去,不得不聯合起來與生死殿決一雌雄,最終生死殿仍是根基不穩略遜一籌,終究沒能頂住九大宗派和四大世家的聯合剿殺,諸多高手大多殞命,只有少數僥幸逃脫,自此隱姓埋名再不出世。”
“但九大宗派與四大世家也是損失慘重,更有許多中了生死符的人因為再也無法得到解藥,最終無法忍受生死符的折磨,揮劍自戮…整個中原武林元氣大傷,最近這三十年來,各門各派都忙于休養生息,因此才能相安無事。”
說到這里,二宮主夙絮停頓了一下,才極為認真的道,“公子,這生死殿詭異的很,因此我的建議是不如不尋,若你非要尋它,也需要極其謹慎,萬不可貿然行事,否則很可能將自己給折進去,得不償失吶。”
“多謝二宮主關心,想不到這生死殿還有這么輝煌的歷史,那么二宮主,若我果真非要尋它,你能不能給我找到一些線索?”
左旸頷首一笑,問道。
“一時半會只怕是不行的,公子若是不急,可以給我幾天時間,我來試試。”
二宮主夙絮想了想,說道。
“好,那就有勞二宮主了。”
左旸拱手道,緊接著卻又提起了另外一茬,“二宮主,我剛才聽你說起四大世家,這個慕容世家是個什么來頭?”
“公子為何又問起慕容世家?”
二宮主的眉頭卻立刻又皺了起來,頗為不解卻又嚴肅的告誡道,“這慕容世家與我移花宮乃是世仇,公子若是遇到慕容世家的人,最好多留個心思,因為…”
“慕容世家的前任家主慕容百世,便是死在宮主手中,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