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神水宮幾代弟子臥薪嘗膽,終又重建神水宮,自然無法忘卻當年的仇恨…
在這一片完全無處可躲的“瓢潑大雨”當中。
左旸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被濕了身。
“叮!”“叮!”
——請注意,“天一神水”克制效果生效,無法使用五仙教武學千蛛萬毒手,效果持續10分鐘!
——請注意,萬毒不侵抵御神水宮弟子摻雜于“天一神水”中的千斤散,禁用輕功效果對你無法生效!
隨之兩條系統提升出現在了左旸的視線當中,這個“天一神水”貌似不是毒也不是蠱,萬毒不侵居然無法抵御。
只是沒想到,“天一神水”中居然還摻了其他的毒物,這個倒是被左旸成功抵御了。
由此可見。
這一次的襲擊神水宮準備的卻是異常充分,五仙教怕是在劫難逃…
而見此狀況。
左旸卻是一點都不慌亂,之前“五仙棄徒”將千蛛萬毒手傳授給他的時候,就曾警告過他盡量不要當著五仙教門人的面使用,否則一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他現在就在五仙教的大本營,自然就更加不便使用了,否則必將落下口實惹來麻煩。
反正他還有其他更加給力的招式,又不是非用不可。
只是五仙教的人可就不好說了,他們的武學好像全都與蠱毒有關,如果“天一神水”不僅僅只是禁用千蛛萬毒手,而是所有五仙教的武學的話,只怕他們這次就要不妙了。
畢竟如果連輕功都被禁了的話,五仙教的人想逃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說話間。
“呼啦啦啦…”
十幾道身影已經自看臺上落下,看這些人的容貌與身材,應該全都是女子。
不過現在卻都穿著苗疆的特色服飾,看樣子是早已喬裝進入此地,甚至就連“天一神水”都是提前布置在了現場,只待五仙教教主白夙鈺現身便要發難。
只不過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左旸非常有理由懷疑五仙教內部藏有奸細,而且奸細的身份還不低,如此里應外合才能設下如此周密的陷阱。
“白夙鈺,你還有何話可說!”
落地之后,為首的一名叫做花非白的女子凝視著白夙鈺,目光之中充滿了仇恨,聲音冰冷的喝道。
“教主先走,我來擋她!”
白夙鈺還未說話,站在她旁邊的副教主務候也卻是立刻向前邁了一步,沉聲說道。
“哼!”
尸蠱圣老阿各林也是哼了一聲,擋在了白夙鈺前面。
“想走?呵呵。”
花非白冷笑了一聲,“癡心妄想!這天一神水中被我混入了千斤散,你們的輕功早已無法使用,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離開此地?”
聽著神水宮與五仙教的對話,左旸無力吐槽的同時,尷尬癌都快犯了。
這就是典型的“反派死于話多”反面教材。
若換作是他前來復仇,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那么跳下來肯定直接就要落在白夙鈺所在的高臺上,抬手就直接出殺招要了她的命了事就好…
這幫神水宮的人落到十幾米之外的地上是怎么回事?
又在這里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是怎么回事?
難道她白夙鈺說上一句“我不想死”,你們還要扭頭就走么?
正吐槽著的時候。
“教主…”
副教主務候也已經試過了輕功,見確實無法使用之后,神色已是大變,剛又想說點什么。
“嗯。”
白夙鈺忽然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移步重新來到前面,看著花非白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柔聲說道:“花非白,五仙教與神水宮的恩恩怨怨發生在幾十年前,算起來已是上一代的事情,現如今五仙教已經不是當年的五仙教,神水宮也不是以前的神水宮,若你想在這件事上求一個公道,我可以以個人的身份向你們道一聲歉,實在沒有必要在此事上再增添新的殺戮與仇恨,你覺得呢?”
“呵呵,我覺得?我覺得我可以答應,但我手中的雙刺卻不能答應,神水宮死去的前輩更不能答應!”
花非白狠狠的咬牙道。
與此同時。
“白夙鈺!這就是你的態度!?”
另外一個較為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居然是臺下負責主持蠆盆爭斗的九黎圣老·茂沙。
此時他那張原本和善的臉龐已然義憤填膺,怒視著高臺上的白夙鈺繼續大聲質問道:“我五仙教自立教以來,就算從未問鼎中原武林,卻也是武林之中無人敢犯的存在,如何到了你手中就變成了這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若不是當年老教主一時糊涂,將教主之位傳給了你,你又有何本事站在此處說話!?”
“道歉,老夫看你只是怕死吧!?”
“若當真如此,就請你將教主之位讓出來,這里有的是人愿意為五仙教拋頭顱灑熱血!!!”
茂沙此話一出,立刻便引起了不少苗疆人士的共鳴:
“是啊,白夙鈺本是漢人,老教主收留她之后又將教主之位傳給了她,但她繼位以來卻沒有任何建樹,還屢屢忍讓求全,怕是早有異心,我們五仙教、乃至整個苗疆的臉面都快被她丟盡了。”
“沒錯!我們不怕死,你以教主身份向外人道歉,便不配做五仙教的教主!”
“說得好,以前世人只知‘誰得罪了五仙教,誰必將死無全尸’,但現在,江湖上又有誰還記得我們?”
“把教主之位讓出來!”
“支持茂沙圣老!”
一瞬間群情激奮,情況立刻又變得復雜了許多。
“呵呵。”
左旸看在眼里,作為一個旁觀者心中像是明鏡一般清晰。
在他看來,白夙鈺不論出于任何原因,都確實不該道歉,尤其是不該當這么多人的面道歉,因為她哪怕申明了只以個人身份道歉,但無法回避的教主身份一言一行卻始終都代表著整個五仙教。
這一定會給有心之人留下口實!
而茂沙呢?
左旸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五仙教的奸細就是他了。
這應該是他聯合神水宮唱的一出雙簧,為的就是將白夙鈺除去,然后名正言順的篡奪五仙教教主之位。
因為自打神水宮的人出現之后,這個看起來和善的老頭兒距離神水宮的人最近,卻是基本上沒有露出什么驚訝之色,仿佛早有意料一般,更重要的是,他此刻說話的時候,居然敢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后背露給神水宮的人,如此有恃無恐?
而他的職責所在,明顯也要更容易配合神水宮的人去布置陷阱,不被人察覺…
不過。
左旸心中有數歸心中有數,這說到底還是五仙教內部的事情,與他無關。
所以,若是沒有人主動招惹他的話,他也只打算在這里做個看客,哪怕五仙教被滅了也不干他的事。
何況神水宮僅憑這十幾個人,想要滅掉五仙教也確實是有些兒戲。
這撐死了只能算作一次刺殺行動。
殺掉白夙鈺這樣的核心便已經算是大功一件了…
就在如此雜亂的環境當中。
“哦…啊…”
不知為何,站在左旸身邊的阿尼桑卻忽然渾身痙攣起來,不斷的出痛叫已經快要蜷縮到地上去了。
“阿尼桑,你怎么了?”
左旸連忙將其扶住,關切的問道。
如果說整個苗疆之中有什么他必須要保護周全的人的話,那就是這個小姑娘了,即使左旸已經幫她拿到了蠱神令,兩者之前基本上可以算作兩清,但交情卻是也已經建立起來了。
而在左旸扶住她的那一刻。
同時還發現她裸露在外的手上和臉上已經出現了奇怪的紅腫,紅腫頂端冒出的尖兒也已經破了,真有少量黑色的液體滲透出來,像瘡似的。
“呵呵呵。”
也站在旁邊,剛才還在師父茂沙的帶領下過來被迫道過歉的阿珠那卻是忽然笑了起來,一臉得意的看著阿尼桑,譏諷說道,“活該!叫你殺了我的金蠶蠱,剛才我師父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你身上種下了三尸蠱,現在三尸蠱正在你體內吸取精血注入毒液,你現在才剛剛起了毒瘡,一會還會更加痛苦,直至化作一攤膿水。”
“哼哼,只要你一死,你的那只老鼠就成了無主之物,屆時我師父略施手段收服過來,說不定會送給我,怎么樣?絕望吧?”
“還有更讓你絕望的事情呢,既然你已經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其實你阿吉(父親)身上的蠱是我放的,誰叫咪多(男青年)們都說你是羅西寨最好看的咪猜(女青年),他們真是眼瞎,不過你死了,以后就沒人會這么說了…難過么?我就是想看你難過,本來我還想在害死你阿吉以后,再害死你里阿(母親),把你留到最后呢,不過既然我師父已經出手了,那就只好便宜你了。”
“你聽清楚,我才可以是羅西寨最漂亮的咪猜,你不配!”
說到最后的時候,阿珠那那張這個年紀本該純真無邪的臉上,卻滿滿都是妒火,更是表現出了不該存在的陰森可怖。
而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完全就沒有將左旸放在眼里,否則又怎會當著左旸的面說出口呢?
“你…啊…”
阿尼桑渾身痙攣著,臉色早已蒼白如紙,使得臉上出現的毒瘡更加鮮明,已經氣得銀牙都快咬碎,但是最終她卻開始苦苦哀求,“阿珠那,你要殺死我,我不怪你,但是這和我阿吉沒關系,能不能請你放過他…”
“呵呵呵,你是在求我么?阿尼桑?”
阿珠那笑的花枝招展。
“我…我求…”
阿尼桑的嘴唇已經咬破,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但是為了自己的父親,她卻只能選擇屈服。
就在這個時候。
“唰!”
左旸忽然飛起一腳踹在了阿珠那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
卻并不急于殺了她,而是借勢伸出一只手來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阿珠那的等級并不高,實力也非常一般,一腳下去之后,便還差一點就要喪命,被他如此控制住之后,更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這忽然出現的異動立刻驚動了所有人。
不論是神水宮的人,還是五仙教的人,全都一臉詫異的望了過來。
轉瞬之間。
阿珠那也才終于反應過來,連忙一臉驚恐的向茂沙求救:“師父,救我,我不想死!”
“放肆,放開她!”
茂沙隨之瞪眼喝道。
左旸注意到,這個老頭兒的手心已經升起了一團黑氣。
顯然,早有準備之下,神水宮的“天一神水”并沒有對他和他的蠱物造成任何影響,否則剛才淋了水,阿尼桑所中的三尸蠱說不定也會被解除呢。
“呵呵,放開她當然可以,不過…”
左旸卻是冷笑了一聲,手上的力氣卻又加大了幾分,凝視著他說道,“…我不管你打算干什么,也不想干涉你準備做的事,我只有一個要求,立刻解了阿尼桑的三尸蠱,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如若不然,你不但會失去自己的徒弟,而且我向你保證,你想做的事,一定做不成!”
“你到底是誰!?”
茂沙咬牙問道。
“這不重要,我現在給你三秒鐘的考慮時間,要么給阿尼桑解蠱,要么便承擔你不愿承受的后果。”
左旸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便立刻開始了倒計時:
與此同時。
五仙教和神水宮的人卻是全都陷入了迷茫之中,望著左旸那冷峻的臉龐,思索著他的真實身份。
雖然他一身苗疆服飾,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苗疆或五仙教的人,因為這些人絕對不敢如此對待茂沙和他的徒弟,除非不想活了,還一定會連累家人。
左旸報出了第二個數字,目光又冷了幾分。
“少俠,請務必不要傷害阿珠那,她到底是我們五仙教的人,三尸蠱的毒我可以找人去解…”
看臺上的教主白夙鈺居然面露不忍之色,開口為阿珠那求起情來。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智商是系統刻意給調低了呢,還是她心中對此事早已有數,卻被系統給強行裝了一個鈦合金圣母婊的靈魂?
“你若敢傷害阿珠那,不論你是什么人,我保證你無法活著走出苗疆!”
茂沙卻非但沒有妥協,反而怒視著左旸反過來沉聲威脅道。
“呵呵,看來你對這個女徒弟的死活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呢,既然你都不關心,那我更不需要關心了。”
左旸沖其冷笑一聲。
吐出最后一個數字的同時。
“咔嚓!”
左旸手上猛然發力,一聲脆響過后,阿珠那脖子一歪,瞬間失去了生機…